逄琛不能临阵,上骑回营。

  穆新一只画戟,如生龙怒蟒;金汤两条金锏,似掣闪飞星。

  战过多时,金汤终困辛苦,挡抵不住,渐渐退下。到得关门,查述弃了盛起,前来拚力,舍死抵住,不肯出城。盛起复率竿子手杀来,查述又受戟刺伤。

  危急之际,忽见冠军骤到,举挝拦开金汤,向前直击。穆新见来势凶狠,退于宽地接战。斗有十余合,穆新力挡不起,景茂、山慈赶到,盛起一齐抢上。穆新横戟少歇,须臾山慈枪杆折断,盛起落马。穆新举戟复战,冠军接着戟杆,顺挝刮得景茂眉目鼻口连成肉讲。穆新尽力夺戟,冠军复回挝,换杆削



  来,穆新右腕打折,转马窜逃。冠军驱兵前进。穆新、山慈急出西门,天色已亮。正欲奔就信恒,忽见常德引败兵奔到,言鸳鸯城已失。穆新道:“如此不能到云平岭去,且到芙蕖城看势如何?”

  不表同奔芙蕖城。再说冠军赶走穆新、山慈,军士绑到盛起,叱令放去。安民已毕。次日令金汤领五百军士,同威达、屠布守城,查述留此养伤,自带大军缓缓往鸳鸯城来。二百三十里路,申时已到。望见左右平冈,来到中间,突起两山,左边山色五彩辉煌,右边山色金光焕耀;两座山顶,互相交结。

  关门设于颈下,城墙直围过冈脊。梁思等早已望见,出关迎接。

  冠军问道:“子大夫何在?”秦吉道:“盘过库藏之后,即入内衙,至今未出。小校等先望见旌旗,已使人往报矣。”

  冠军进关,来到衙内,闻有哭声,查问所因何事,常满禀道:“昨日信大夫兵败,来催家眷回岭,遗下婢女二人,为子大夫收得,强逼交欢,俱不依从。其一已经毙命,今所哭泣,想系未死者。”冠军忿然走到后面,只见子直抱着个女子,近看蓬头垢面,乱哭乱扭。冠军向子直道:“奉命代国,当行礼义,以服敌人之心,胡为行此狗彘情事!大夫如此,其何以弭士众?军法无私,不能偏于大夫也!”令常满将子直扯下槛起,送往后营,听浮金主发落。将此婢女寄于女观居住。又将死者埋于关旁,立碣以表其贞。令梁思、布惠、秦吉领兵三千,取鹭鸶城,杜关、姚越领兵一千接应;令杨善、冉圭、陈密领兵三千,取溪敕城,梅青、柳咏领兵一千接应。其余军士休息。

  次早,自带飞盾兵八百名,往云平岭来察看形势。云平岭虽曾行过,知其峻险,但两边却不曾周视,所以重复细看。行有数里,转出深林,已见半壁连天接地的黑云;又行二十余里,已在前面,却系遮天峻岭,并无峰峦冈阜,俱系悬崖峭壁;只



  有迤逦曲径,又皆为石塞断,两旁备有碉塞夹守。复沿岭脚左边望去,行百余里,并无空可乘。又回来往右边察看,凡稍有凹处,俱培补完全,复堆灰瓶石炮、滚木飞车于其上。

  冠军看毕回城,闻报浮金主大军已过独锁渡屯扎,使大夫任环传令“快取云平岭”。冠军令逄琛等守好城池,自往独锁渡来朝见。浮金主下座扶道:“卿出境而得品字城,动足而夺百结险,枭其猛将,葫芦卡、独锁渡奇险皆收,今又颐指而下鸳鸯,扬鞭而取青草,不日破云平岭,长驱入黄云城,洵亘古未有之勋劳也!”冠军稽首奏道:“此皆主上洪福,文臣运筹、武士效力之功也!”浮金主道:“云平岭何时可破?”冠军道:“云平岭守将金城,老练知兵,西山才德兼备,此刻不可破也。”浮金主道:“不得云平岭,终无路到玉砂冈,彼必益紧防护,我国将何以为食?冠军须展奇谋,以建伟迹,永惠万民!”冠军道:“兵无常形,惟在知彼知己,不可进而强进,未有不败军误国者。”浮金主道:“然则云平岭终无时可破乎?”冠军道:“此时必不可破,惟待将来浮石另易庸将,有机可乘,始得破耳。为今之计,老营仍须扎于百结关,臣守鸳鸯,以防放出,分军巡滥柿河。南北数十城邑,屯田以济军粮,庶不为敌所胜。”浮金主道:“寡人之令,有进无退,今已到此,不可退回。就扎定此,将军其往鸳鸯,相机施行。子直犯令,可念其用兵以来微劳,原彼初次,嗣后犯法,决不宽贷。”冠军温然道:“军令乃条款法度,非臣私行,若竟赦宥,恐自此纵肆滋事,致误国家耳。”说罢,辞浮金主回鸳鸯城。令常言领三百步兵屯于梅坪,毋使敌人袭踞。

  却说溪敕城离鸳鸯城二百二十余里,守将巫锦,副将乌辉、吴耀,闻得失了鸳鸯城,西庶长传令紧守,诸将不服道:“东南数十城邑,溪敕为最,若闭门畏怯,其余必定胆寒,是不战



  而自屈也!况诸处皆被诡计骗取,并非力战所失,今出而不胜,谨守未迟。”乃同领众出东门扎营。

  杨善兵到,巫锦挺着双戈铜铲,直冲过来,冉圭使九节金鞭迎住大战。陈密视冉圭不能抵巫锦,举斧策马夹攻,吴耀挥刀截住;杨善持矛前来,乌辉举锏接着。冉圭右遮左挡,巫锦铜铲如飞,杨善恐其有失,撇却乌辉,来战巫锦;乌辉追上,冉圭即挡住乌辉。兵战兵,将战将,杀逾多时,终是劳不胜逸,往后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