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。巫锦等奋勇向前。

  再说梅清、柳咏引兵接应溪敕,正行时,闻得前边金鼓喊杀之声,催军急进。柳咏道:“如何临阵相杀,城上不见有兵?

  梅将军请往救应,我觑便爬城,或得入去,内外夹攻,城可得而军可破也!”梅清依计,分兵五百先行。柳咏领兵过北吊桥,见门掩着——原来守城军士见敌败走,便出抢拾遗弃物件,是以无人把守。柳咏快速抢到门前,奋勇杀人,却无阻挡,兵俱进城。闻西边鼓鼙声震,即趋埋伏。

  这里巫锦紧赶紧杀,忽见梅清救兵到来,便立定脚。杨善等见后兵已到,复踊跃杀回。梅清举刀领兵向前,逢人便砍。

  乌辉先走,巫锦、吴耀犹勉强争持。乌辉到城门边立定,巫锦等欲入,不防柳咏自后轻轻出来,手起刀落,斩一人于骑下。

  陈密喊道:“已得城矣!”巫锦、吴耀惊慌回顾,见柳咏挡住桥口,料城被袭难复,便领军落荒而逃。杨善入城。冉圭不舍,同梅清、柳咏赶下三十余里。巫锦、吴耀渡过河,冉圭等追到,见无舟楫,只得率众回来。

  巫锦令将船尽缆于西岸,放心缓缓而行,逢着村庄,使兵士借粮造饭。只见一支人马风卷齐来,细看却不系本国旗号,肚里正饥,足力又倦,如何抵敌?惟有弃戈卸甲,复向河边奔走,争上渡船。见先前追兵犹未去远,只好到河中,下锚止住。



  这支人马却系接应鹭鸶城的杜关、姚越,凑着现成热饭,欣然就吃。杜关道:“今有浮石盔甲旗旌,如何不使兵穿戴前去?”姚越道:“不可,恐本国兵将认错误了,自相伤残。”

  杜关道:“你先引兵照会,我却后来,便不混乱。”姚越道:“不可,只须着人先行说知,然后你领穿敌盔甲之军士,诈作败兵,我作追赶,便好见机图事也!”杜关依允,使卒密往,自与姚越分军,连夜进发。次早望见鹭鸶城,大喊起来,杜关先走,姚越后追,直到濠边。

  且说鹭鸶城在上滥柿河之西,离鸳鸯城三百五十里,离溪敕城二百里,守将姓江名濯,同副将白交、白高三人镇守,又有偏将卢慈、卢雅帮协。先时闻得浮金破了葫芦卡,料知除却独锁渡不能过,必要来争水蛇渡,商议于埠头对面筑起夹闸,令白交、卢雅带兵一千同守,自己准备接应。忽听得有敌兵从大路过河,向东门来,料是独锁渡已失。因分兵往夹闸,城中之众,不足守御。卢慈道:“且战而后守。”江濯道:“不可,西庶长既有令,战胜亦无功,如败,谁任其咎?莫若凭城为策之上。”令闭门挂免。忽报敌军已到东郊,江濯令自高注视,令卢慈巡察。

  卢慈到北门,见远方走杀嚎呼,所赶者系本国“溪敕”号旗,转瞬已到城下,喊叫救援。追兵赶上,败将回身接战,抵挡不住。卢慈看得真切,下城开门,挺枪杀出。姚越接着,不问便战,杜关得空,奔抢入城,放起连珠号炮。梁思先已得了信息,今闻炮声,急令兵士疾趋呐喊攻城,布惠、秦吉分兵杀向北门。卢慈忽闻炮响,又惊又疑,姚越缠紧,不能抽身。江濯听得号炮,取简上骑,闻报东边攻城,便转向东北郊。卢慈敌不过姚越,怎当布惠等又到,枪法慌乱,为姚越打倒,直抢进城。江濯到东门上城看道:“此假势也,必有兵由他处潜入。



  ”慌赶奔北门,正迎着布惠,四简并举,秦吉举斧夹攻。江濯力战二将,望见火起,心内惊乱。姚越、杜关又到,江濯手下军士渐少,四将如虎攒来,且战且走。杀到东门,同白高冲出,往夹闸去了。梁思等得了城池,分兵布守,飞骑报请冠军将令,以便进攻夹闸。

  再说冠军在鸳鸯计算,南边惟溪敕、鹭鸶二大城,其余十数邑皆弹指可下。俱量城势,分令各校领兵往取。惟右边芙蕖城兵多将广,城固而坚,皆须亲往。溪敕虽下,已令年柔、羊烈往协杨善,留兵一千守城,替回冉圭,陈密、梅清、柳咏。

  鹭鸶不知何若?须臾探子报道:“梁思等杀了裨将卢慈,逐去江濯、白高,已得鹭鸶城池。”冠军大喜。又有梁思禀到,请攻夹闸。冠军分付:“夹闸为鹭鸶门户,本城既失,夹闸岂能久守?急功徒伤士卒,缓之彼自逃遁耳。”令梁思、杜关、姚越将兵一千守城;布惠、秦吉将余兵回鸳鸯听令,自领兵三千,取芙蕖城。

  芙蕖为云平岭外第一个大城,浮石东边粮饷,向来均贮于此。自西庶长镇云平岭,叫本城只存半载军民用度之粮,余者尽运归岭上。芙蕖镇守将军姓何名舟,有万夫莫当之勇。夫人桑氏,名唤桑髻,侄子何方楼,儿子何丹、何烁、何靛,俱深通器械,熟睹韬略。犹有婢将陆益、叶全、凌洪等同守。当日西庶长檄到,令其“战守相机,切勿造次”,却不叫他回岭。

  何舟得檄,即使陆益往芰头协守,自将城内诸事料理停当,令众军到双凫涯地方,靠平冈下寨。当时夫人谏道:“双凫平冈,并非险要,犹须凭城为是。”何舟道:“郊外数万居民,粮食在亩,若失平冈,顾要城何用!”不听夫人之言,便领兵来涯边扎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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