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提。
  却说鲁总督这日见各国续有兵队派到,正思拨几艘兵舰,前往巫来由海峡,协助显利提督,抵御中国舰队。忽然左右上来禀报,有一个比国人,名叫梭阤,自称领了本国政府的文书,着他来见元帅的,现在坐着小船来到坐舰之外,请令定夺。鲁森听罢,教传进来。须臾只见一个长瘦面孔两颊长满短须的人,入舱进见,行了一个脱帽之礼。鲁总督看他身上是绅士的装饰,便问:“先生奉了贵国政府的公文,来此投军效力的么?”梭阤道:“正是。”说时,就在身边皮袋内掏出一通文书,呈与鲁总督。鲁总督打开看时,见上面写云:比利时海部大臣,奉书亚东大总督鲁麾下:敝国文学博士梭阤,造有水上步行器一种,可行于大洋之上,如履平地。其速率则每点钟约行一百二十英里,虽最快之轮舰,不能追及。人乘此器,可手掷炸弹,以轰故船。曾经敝国政府派管理新法大臣试验,无讹,给有专利文凭。兹该博士自愿携带此器二百部,亲来麾下听候差遣。应请验明录用,以符平和会两次会议之条款。并颂捷社,不宣。
  鲁总督看毕,便恭恭敬敬对着梭阤说道:“先生不远万里,携此利器,前来助职,具见爱种之热诚,实可钦敬。目下正欲调一队军舰,前往巫来由海峡,助显利提督御敌,不识先生肯偕同前往否?”梭阤欠身道:“军门说哪里话来。某既然来此,安有不往之理?”鲁总督听说,甚是喜悦,当天便把梭阤留在自己坐舰上,以宾礼款待。
  一宿无话。次日黎明,鲁总督派了俄国战舰四艘,命俄国大将麻克雪夫带子,前往巫来由海峡,协助显利提督,就命梭阤同行。当下麻克雪夫将所部军舰略为部署,就与梭阤一同辞别了鲁总督,起碇东行。第二日,到了巫来由海峡,把军舰停在峡外,放了一只舢板,邀同梭随来见显利,说我们都是奉了鲁总督将令,特来助战的。显利听说,欣喜无限。当时便教军中备办酒筵,款待麻克雪夫与梭阤两人。席间说起自己在越南海面败军的耻辱,不觉切齿怒骂。麻克雪夫道:“胜败乃兵家常事,何足介意?”梭阤道:“军门不必懊丧。某此来,包管为军门报仇雪耻,使中国海军,不能越这海峡一步。军门若不相信,今夜便见分晓。”显利提督见梭阤已有了几分酒意,便道:“这里离中国屯泊兵舰的所在,足足有四百多海里,今夜断然不及去搦战的了。请先生养息两日,随后再去罢。”梭阤道:“军门休得过虑,某这水上步行器,一点钟能行一百二十余里。
  这时动身,走到越南东京湾,不过十二点钟左右,尽来得及呢。”说罢,就从席间站起来,要连夜去显显自己的本领。显利提督见挽留不住,只好听他。
  当下,梭阤奔回日间坐来的俄舰,取出两百枚炸弹,又叫军士们搬出五十部水上步行器,用绳索坠下海中。那器便一齐浮在水面。随后自己也坠了下去,两只脚踏在那器的机板之上,略一踹动,那器就如飞行驶,比自行车还要快一倍,而且破浪冲波,极其平稳。喜得在舰上观看的人,都拍手叫好。梭阤立在水面,仰面高叫道:“哪位有胆气的好汉,随我去抢个头功?”舰上的人听说,果然就有许多不怕死的兵弁,也打从绳索上坠身入海,照样立在那器的机板上,内中有个人口里说道:“可惜这东西上面还欠一盏电灯,昏黑之中,恐要走错了路。”道犹未了,只见梭阤用手在那器前面一根扶手的铜管上一按,即时放出一道雪亮的电光来。舰上的人见了,又都拍手叫好。梭阤此时四面一看,见五十部自行器上已都有了人,便又高叫道:“我们就此前去罢!”说着,自己抢先踹动了机板,向东方洋面而进。那四十九个人,便也兴高采烈的,要跟着前进。忽听得舰上的人自后高叫道:“你们用的炸弹还没有带去呢!”梭阤听得,只得回转身来,教把炸弹从舰上坠下。每人得了四枚,藏在身边。然后偕同大众,踹着机板,风驰电掣一般地去了。
  这天是五月廿三日,梭阤与诸人在洋面上走了好一会,才看见半圆明月冉冉东升。又走两点多钟,已到了越南国的领海。
  遥望前头东北角一带洋面,隐隐有电光直透长空。估量着是中国舰队屯泊之处,便招呼大众,一律把步行器上的电灯按熄,免被敌人看见。
  且说此时东京湾近口一带中国的舰队,左翼的舰泊在近南,中军舰泊在近北。对面一带小岛旁边,泊的是暹罗、缅甸等国助战的兵舰。中国军士只因地方与天时两俱炎热,大半不能安睡。且海镜清部下各舰,都装有海战知觉器,梭阤还没有来到,那专管知觉器的小军,便叫了起来,说有敌兵前来暗袭。
  慌得左翼各舰的军士,都起来整顿枪炮,预备迎战。顷刻之间,那各舰舵楼上放出的电光,照得海面如同白昼。梭阤见了,心下暗暗吃惊,说中国舰队里面,果有人物,如何我来劫营,已被他知道了?回头一看,那小岛旁边还泊有十余艘兵舰,都静悄悄的没有放什么电光,便轻轻招呼大众,走近各兵舰之下。
  原来自来防守海口的,水里都靠着水雷,岸上都靠着炮台,船上都靠着大炮。至于洋面之上,却没有什么铁锁铁网之类拦阻,所以步行器可以一直前进。梭阤走到舰队之下,便使个暗号,教大众把炸弹摸出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