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力从舰旁高高抛去,使他落在各舰之上。咦,果然厉害。霎时间,只听得各舰上浑如落下几十个霹雳,乒乓劈扑之声,蝉联不绝。有的把舵楼炸碎,有的把桅杆炸断,有的把机器炸坏。有的火星落到火药舱里面去,又把全船炸为粉碎。有的炸裂了舱板,就烈焰腾腾的,满船上烧起来。
  可怜,各舰上军士们,大半还是在睡梦之中,就被它炸得断头折足,破腹流肠,十停中死了三四停。那未死钓,都是昏昏的,到处乱窜,摸不着头脑。
  海镜清在对岸望见,料知是中了敌人之计,但不知炸弹是从那里来的,便教左右把极亮的电光射将过去,自己拿着测远镜细看,才看见那海面上仿佛有几个人影,往来其间。少时,那一阵人影,又都向北而去,似乎走得甚快。海镜清看到这里,连忙对准了人影走动的方向,开了一炮,随后派一艘快舰,前往追赶了半天。天已亮了,那快舰的管带官,方带两具俄兵的死尸,两副橡皮造成内安铁机的东西,回来缴令。海镜清教把那东西取到面前一看,只见那铁板之旁,镌有几个英文的文字,是“水上步行器”五字,底下还有许多小字云:前在耶稣降世一千九百三年,德国兵船长克禄斯曼,创此步行器,能于水上旅行。克禄斯曼縻无量之脑力,经营六载,乃始告成。兹仿其遗法,大加改良,计每点钟能行百二十海里。
  昏夜用之,尚有电光,不至迷于所向。一千九百八十冬年,创造人梭阤附识。
  海镜清看毕,正想再将他拆开细看,却好黄之盛得知夜间的事,派了参谋官周鸣鷟过来查问。海镜清便把夜间所有情形,详细告诉了周鸣鷟,并将所获的步行器,交与周鸣鷟,代呈上黄元帅。周鸣鷟别了海统领,又到对岸查点各国前来助战的兵舰,见是无一艘不被炸伤。内有一艘婆罗洲派来的,竟全船俱毁。兵士们不是烧死,就是溺死,没有一人逃得性命。其余各舰,约死了三百余人,伤了七百余人。周鸣鷟看得伤心惨目,急忙回去,一一禀知了黄之盛,请将死伤的兵士,舁入医船,所有炸坏的兵舰,俱请各该统带用船拖带回国修理。并将两部水上步行器呈上,说这是海统领开炮之后,在洋面上得来的。
  黄之盛把步行器当着大众拆开看了一遍,便传令把全军参谋将校各官,都传到自己坐舰上来,商量个抵御之策。海镜清道:“昨夜敌人用这水上步行器,不过侥胜。倘使对岸各国的舰上,都装有海战知觉器,都有电光射在洋面之上,使他无处藏身,他断然不敢前来侵犯。”黄之盛道:“虽然这般说,终究要想个抵御之策,方为妥当。”吴至德道:“他那步行器赛过自行车一般,既来得散漫,又走得神速,断非枪炮之力所能及。况目下一炮之费,至少也要百金左右,纵然开了出去,也不过击中他两三个人,甚至连两三人都击不中,以此抵御,良非易易。”
  言未毕,费研挺身而出道:“某有抵御之策,某在京师电学堂里,曾仿西人捕捉禽兽之法,用铜丝造成一种电网。不论什么动物,撞着这网,立刻浑身发弹,不能动弹。这网名为如意艮止圈,大而虎豹豺狼,小而虫鱼禽鸟,皆可捕捉。入其中,管教他四肢麻木,软做一团。只要请元帅发给铜丝数百担,某自能使乘那水上步行器的敌人,来一个拿一个,易于探囊取物。
  请元帅不必担忧。”黄之盛道:“参谋电学虽精,但是我们的兵舰过多,若每艘要用一个艮止圈,一时那里能够造得出这许多?”费研道:“某现在拟把这艮止圈略为变通,在这东京湾口上,从西岸到东岸,用铜丝造一道铁栏,无论人物鸟兽,触着这铁栏,立刻被电气震倒,不必每船一个艮止圈也。”黄之盛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便吩咐军械处,把军中随带的造行军电报的铜丝,都点交与费研应用。就命费研连夜在海口上布置起来。
  正是:
  横江铁锁鸿离网,匝地铜丝鱼上钩。
  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  第十回
  纽约厂避电衣告成东京湾步行军失势
  话说费研领了铜丝,就带着军中工程队,同到海口,相度地势,把铜丝从西岸牵到东岸,牵了几十根。又在两岸安下发电机器,派一百名小军看守。倘有船只经过此处,只要把电机放松,俾海面上的铜丝,沉到水底,便可进出自由。费研在海口布置了三日三夜,方始布置妥帖,专等捉拿乘坐步行器的敌人,不提。
  且说梭阤,当夜炸坏了十余艘中国的军舰,因见对岸有电光射来,自揣势孤力弱,不敢逗留,急急引着大众,向南而遁。
  不料走不上两里,忽然背后飞到几十枚炮弹,将同来的人打死了三四名。梭阤见了,甚是吃惊,忙将两脚没命的瑞那铁板。
  瞬息之间,奔了一百多里路。比及红日东升,早已到了巫来由海峡。跳上显利提督的坐舰,见了显利,把在越南海口炸毁中国舰队并半途中炮的情状,备细告知。显利大悦,当即吩咐疱人备办酒筵,为梭阤贺功。那跟着梭阤同去的俄兵,都一律赏给银牌,以示奖励。这日,鲁总督又派了两艘葡国新来助战的兵舰,由葡国大将彼得管带,来到巫来由海峡,协助守御。显利提督就邀了彼得,一同入席。酒过三巡,梭陀谈起中国舰队防守的严密,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