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,送呈黄元帅的电报。”兵弁们收下了,就转由军政官送入黄之盛大舱房里。黄之盛拆开一看,原来是说各国已经公举英国驻扎南洋的海军提督鲁森为海军总督,所以特行关照。黄之盛看毕,教吩咐送电报的人,着他回去禀复制台,说我已晓得了,便传令起碇长行。
  这且按下不提,却说各国自从闻得驻使离华,苏黎士河被埃兵占领两事,慌得把匈国的事抛在一边,疾忙彼此相商。一面把阿德亚利基克海上的兵舰,调出地中海来,去征埃及;一面把英国驻扎锡兰岛海军提督鲁森,公举为各国海军总督,所有各国常驻亚东的兵舰,都归他调度,以敌中国。原来,鲁森提督自幼是海军学堂里出身,曾入理化学堂,受过高等教育,卒业时得了头等文凭。也曾游历过中国内地,说得来中国话。
  英国政府因他既有学问,又有阅历,所以命他统领亚东海军,驻扎锡兰,以当一面。此时鲁森奉到各国的来电,当即计点各国在东方各埠的海军,除去本国共有大小战舰、巡洋舰、水雷艇等十余艘之外,其余诸国或止十艘左右,或不满十艘,且大半须防守属地,不能尽数赴敌。只有美国算比他国多几艘,然亦奇零涣散,分驻檀香山、菲律宾诸岛,不能随意调遣。不得已,只得把这些情形,电知各国,请各国多派战舰前来,以资调拨。奈各国因为苏黎士河被阻,所派兵舰,须从大西洋绕出南非洲好望角一带,然后能到太平洋,非一月内外不能轩到,只有盼望美国或能早日多调几艘到来。谁知这起电发报出之后,过了一日,忽然接到由美国华盛顿来的电报一函,拆开一看,不觉大吃一惊。正是:只为腹心生疾疚,遂教唇齿失因依。
  不知那电报上说些什么,且等下回分解。
  第五回
  侦探舰水底现奇境向导军洋面遇危机
  话说鲁森把电报拆开一看,原来是美洲华工后裔新建的共和国名叫西支那的,突于四月十八日,用兵力夺据巴拿马运河。
  美总统自顾不遑,不能分派兵舰来到锡兰岛助战了。鲁总督看毕,大吃一惊,不得已,一面电催各国从速多派舰队,一面就近把各国驻在东方各埠的海军,酌调五六成,到锡兰以厚兵力。
  过了几日,众兵舰陆续驶到锡兰岛附近一带洋面,列成大队,足足有五六十艘。日里扯起号旗及测远镜等,以便互相策应。
  到了夜间,那一片兵舰上放出来的电光,照耀得数百里洋面之内如白昼一般。那电光又分为五色,陆离光怪,不可名状。这数百里洋面之内,又布设了无数水雷,不怕你炮利船坚,也不能越雷池一步。此外又派出战舰一大队,作为先锋,前往越南海面,准备迎敌。
  不说鲁总督运筹调度的事,且说黄之盛的舰队,至第四日上,到了福州海口。两岸炮台上升炮迎接的事,不必细表。黄之盛屈指一算,两艘侦探舰派出已经十日,如何还没有消息?
  心下甚是生疑,便传令各舰,就在这海口碇泊一宵。一面特派参谋官费研上岸,发电到广州、钦州两处兵舰的统领,问他左右翼的舰队,可曾过境的事。到了半夜,费研回来缴令,说现接两处覆电,据称左右翼舰队,于昨午过广,今日过钦,似是故意会齐一同行驶的。黄之盛听说,暗想:这两队兵舰,只管向前行驶,倘然鲁总督在越南洋面上,设有埋伏及水雷等件,不知两位统带的提督能行预备否?想到此间,心下颇不放心。
  立即传下号令,教拔队往厦门地方进发。不料正行之间,只见月色朦胧之中,有一艘兵舰迎面而来。军政官连忙放出电光去照,又扯起号旗诘问。原来就是自家的侦探舰回来了。黄之盛等他驶到自己舰旁,连忙叫传这舰上的侦探官秦监来见。秦监走到元帅大舱,见早已摒去左右,便把连日探到的鲁总督一切举动,一一禀知,并说越南附近洋面,现已有敌舰游弋,且密布着极厉害的水雷。某于广州界上遇着海傅两位统领,已将这情形告知,教他小心防范,所以来得迟了。黄之盛不等说完,忙问:“还有一艘同行的侦探舰,那里去了?”秦监道:“他是在琼州洋面上,与某分路,说要先驶回见元帅的,何以这时还不见来?真是诧异得狠。”黄之盛听了,也觉得诧异。暗想:这侦探舰是潜行水底的,或者遇见什么意外危险,也未可知。当下便命秦监退去,自就卧房安睡。原来这时的侦探舰都是潜行水底,舰上所有的官弁,都是侦探学堂里出身,水陆都可来得。
  日前黄之盛派出的两艘侦探舰,一般就是秦监管带,还有一艘,管带的官名叫温燃。这温燃的侦探本领,要在秦监之上。这天温燃在琼州洋面分路的时候,相约秦监绕由北面一带行驶,沿途察看有无敌舰。温燃自己却绕由南面一带行驶,因为南面的海程较近,所以温燃曾说我当先回去见元帅缴令。不料温燃的舰,驶到傍晚,照例浮出水面吸收空气时候,忽然从测远镜里面看见百步之外,水面上有竹筒粗细的几个东西,排列在水面,有两三寸高,颜色黝黑,好似烂甘庶一般。温燃认得,这是潜行水底船上用吸水空气皮带头,不觉骇异起来。原来侦探舰在那不便浮出水面的地方,也是用这种皮带的。当下便轻轻的把船舱掩了,仍旧沉下水底,向着那有皮带头方向,紧紧跟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