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脱身矣。慎之慎之。从此一别。后会有期。

说罢竟入林中。转眼已无踪迹。后人有诗曰:云踪雾迹杳难穷。挥手成功一笑中。

片语投机应解脱。谁云仙佛路难通。

傅应星下马望空拜谢。上马回营与萧王二公计议申文抚按。

一面架起云梯架炮。连夜攻打。直到半月。贼军无粮。夜开北门而逸走。不上二里。遇着王参将引兵拦祝贼兵饥饿。无心恋战。队伍杂乱。尽皆被擒。萧游击入城安民。将刘鸿儒玉支并女眷乜淑英等共十七人。俱上了囚车。解上省来。这里大排筵宴。犒赏三军。抚按题名。迟日旨下。俱斩剐于西市示众。

萧士仁王必显傅应星等入京升赏。当日憨山和尚诗上说。

得意须防着赭衣。玉支以为吉兆。今日之着赭色衣。可见数已前定。惟至人先知之。傅应星回庄省亲。将上项事细细说了一遍。如玉道既朝廷命你入京受职。也是你建功一常你可放心前去。只是你富贵虽有。只是你命薄不能保终。若有权贵来引诱你入党。切不可陷身匪类。图不义之富贵。亦不可说出我来。有个姓田的若问我。只说我已死久了。只说你是三母舅傅襄之子。早早抽身回来。免我牵挂。媳妇不必带去。留他与我作伴。应星领命。洒泪拜别而去。三四日间与萧王二公一同入京。先到兵部里过堂。与科道衙门参谒毕。田尔耕知道。先具眷生名帖来拜。相见坐下。问道亲家是那一位的令郎。应星道先君讳襄。尔耕道哦。原来是三哥的令郎。青年伟器。建此大功。可敬可羡。有一位四令姑母孀居多年。

于今安否。应星道久已去世了。尔耕叹息了一回。又问道他曾生了个令郎的。应星道也殁了。尔耕道若论亲家的功。只好授个外卫所之职。此等官清谈。且为人所轻。必须放个京职才好。明日同兄去拜见魏公。他也是府上的至亲。得他的力。

留在厂里就好了。明早奉候同行。说毕别去。次早应星回拜。

田尔耕留饭。饭后道却好今日魏公在私宅。我同兄就去一见。

二人来到魏公府。尔耕先入去。不多时着长班出来。

请到后厅相见。尔耕引应星拜于堂下。魏监答了个半礼道。

亲家不须行此大礼。应星拜毕。扯椅安坐。忠贤上坐。尔耕与应星东西列坐。忠贤问道亲家是三舅的令郎。令尊去世久了。令堂万福。应星道老母多玻忠贤道四令姑母去世有几年了。应星道有四五年了。魏监垂泪道。这是咱不才。负他太甚。

九泉之下。必恨我的。亲家可曾受职否。应星道昨已过了部。

尚未具题。尔耕道论功只好授个外所千户。毕竟是在京衙门。

方成体面。爹爹何不发个帖留在衙里。魏监依允。着人去说。

一面待饭。饭罢。魏监道咱有事要进去。外边若有人问亲家。

只说是咱的外甥。二人答应。别了出来。应星方知是忠贤之子。

为何母亲叫不要认他。心中甚是不解。想道或者我原是舅舅之子。承继来的也未可知。又不敢明言。

这也是魏监亏心短行。以致父子相逢。亦不相认。如此似就绝了一伦了。诗人有诗叹之曰:不来亲者也来亲。父子相逢认不成。

堪叹忠贤不多义。一生从此灭天伦。

不日兵部奉旨。傅应星授为锦衣卫指挥佥士。萧士仁授为登莱镇总兵。王必显授为松江总兵。余者计功升赏有差。各人谢恩辞朝不题。却说魏忠贤自平妖之后。朝廷说他赞襄有功。

加踢他蟒玉表里羊酒。他便由此在朝横行无忌。把几个老内相都不放在眼里。串通了奉圣夫人客氏。内外为奸。内里诸事都是卜喜儿往来传递。惟王安自恃三朝老臣。

偏会寻人的过失。-日因件小事。把个卜喜儿押解回真定原籍。卜喜儿来辞客印月。大哭一常起身时印月赠他许多金银。又从身上脱下一件汗衫来与他穿在帖身道。你穿这汗衫。

就如见我一祥。从容几时。等我奏过皇爷。再叫你回来。卜喜儿叩头挥泪而别。忠贤知此事。心中大怒道。我们一个用人。

他也容不得。也要弄他去。于是心中要算计杀王安。即便叫过四个心腹老实来。吩咐道你们去如此如此。

四人领命去了。却说那卜喜儿带了一个伴当。雇了牲口上路。

走过三和县-带。尽是山路。行人稀少。心中抑郁。看着-路的山水。正行之间。只见前面山凹树林内跳出四个人来。

手持利刃。大喝道过路的快快献出宝来。卜喜儿惊得魂不附体。做声不得。伴当道行李在此。大王请拿了去。只求饶命。

四人道行李也要。命也要。伴当见势头不好。撇下行李。

先自逃命去了。这里两个人上前将卜喜儿按倒。剥下衣服。

手起刀落。斫下头来。可怜二八青年客。血污游魂不得归。

四人取了行李汗衫回复忠贤。忠贤将行襄中金珠财物尽分犒了四人。自己将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