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。

遂说道若论足下是长公主之子。也该看竽亲面上。就是蟒衣。

也是先朝赐驸马之物。子孙也可穿得。怎么把来陷害人。都是这起奸贼遇事生风。不料被忠贤缉事的人来法司衙门探听。恐有在监之人论他的长短。听见他一人之言。忙去报知。忠贤大怒道。我倒饶了他。他倒来讪谤我。于是吩咐厂卫各官校再访他的不法之事。定砍去他的颅头。才得快意。

正是:

从来君子慎枢机。只为多言惹是非。

灭族杀身皆是口。何如三复白圭诗。

刘公因在监中缺少盘缠。叫家人刘福回家措置得二百五十两银子来京用。才进彰义门。就撞见个光棍赵三。旧日原在寓所旁边祝知他是刘公的家人刘福。便抓住道。你家主儿诽谤了魏爷。正差我来拿你。把刘福吓得面如土色。不得脱身。只得许他银子隐瞒。同到僻静处与了他一百两银子。赵三不依。只得又称了二十两才去。这刘福心中不平。想道若主人看了家书。问起这银子少了怎处。就说了他也未必信。

急急走到原下处主人的表兄彭文柄家。与他说知。文柄道这赵三是附近的人。他怎么白日里诈人的银子。我明日同你到城上告他去。次日告准了。城上出票拿人。不知已被京内外巡捕张体乾那边拿去了。原是为他妆假番役。诈人的银。及审时才知赵三吓诈的刘知府家人。体乾便把赵三丢开。却要在刘福身上起事。便叫收监。明日再审。细想道。若只说他夤缘。不至于死。思量了一夜。猛省道有了。前日东厂曾拿一起犯人方景阳。平日靠符咒与人家禳解的术士。娶妻王氏。

容貌丑陋。又无子嗣。遂娶了一妾郭氏。却有几分姿色。

他却不采王氏。王氏时常争闹。景阳他出。便与郭氏撕打。彼此俱不相安。一日景阳道等这淫妇再作怪时。我使一道符压死他。不过是句戏话。那郭氏便恃宠断要这符。景阳被他缠不过。

便随手画了一道符与他。郭氏便当真藏在梳盒内。不料王氏因丈夫不采他。郭氏又专宠。便气出个气怯的玻奄奄待毙。他兄弟王六来看姐姐。这王六是有名的王骚子。本是个不安静的人。王氏便向兄弟哭道。我被这淫妇同忘八将符压魅我。我死之后。你切记为我报仇。王骚子见姐姐说得可怜。便躁起来道。

姐夫原是个为符术的人。却不该咒你。等我先去打这淫妇一顿。

与你出气。竟跑到郭氏房里来。郭氏早已闻风而逃。那王六将他房中床帐家伙乱打。从梳盒中拾得一道符来。便来向姐姐道有证见了。明日只拿这张符讨命。

适值方景阳回来。王六还在房中乱嚷。景阳问道你乱的甚么。

王六见了景阳,气愤愤的指着大叫道。你两人做的好事。

压魅得我姐姐好若。死了不怕你两人不偿命。景阳道有何见证。王六道这符不是见证。景阳道我终日画符。难道都是咒你姐姐的。你无故打坏我的家伙。抄抢我的家私。该得何罪。两人扭在一团。王氏原是病久之人。再经此气吓。早已死了。

王六见姐姐已死。忙跳到门外喊道。四邻听着。方景阳画符把我姐姐咒杀了。景阳忙来掩他口时。也不及了。只得且买棺收殓。王六已去告在东厂里了。掌刑的是都督同知杨寰。接了状子。差人拿方景阳与郭氏到案。景阳正待分辨。谁知杨寰先把郭氏拶起。已一一招出这符是丈夫画了压魅王氏的。既有此符。又有郭氏亲供。也不消辨得。夹了-夹。俱收禁。

一面拟罪具题。张体乾想了一夜。忽想到这案事。不觉手舞足蹈的道有了。方景阳符咒杀入。是人所共知。我如今便说刘福送银二百五十两。买嘱方景阳画符压魅魏爷。赵三知风吓诈。其事更真。如今魏爷富贵已极。所最怕的是死。若知道拿住咒他的人。自然感激我。次早叫了个心腹的把总谷应选来道。

刘铎恼魏爷。问了他的罪。他今差了家入刘福。同他亲戚彭文柄曾云龙辛云买嘱方景阳。画符要咒杀魏爷。你可与我去拿这干人来。用心搜这符来。事成你我升迁不校谷应选领命。满心欢喜。随即带了许多番役来搜两家。不见有符。便吩咐心腹番役去寻了一张小符。藏在身上。等搜到彭文柄家。便拿出来说是搜出来的。便骂道奸贼如此胆大。

果然这符与方景阳咒死王氏的符一样。彭文柄道我家并无符。这是哪里来的。谷应选道你家没有。难道是我带来害你的。

你自见张老爷说去。随即押了一干人同符来见。张体乾道如今赃证俱在。只须把求符送银子的人审实便罢了。遂把一干人□上来。每人-夹棍。不招又敲。这些人也是父母皮肉。如何熬得起。昏愦中只得听他的供词。把刘福为头招道。

是原任扬州府知府刘铎。逮击遣戌。著家人刘福持银二百五十两。同伊亲彭文柄曾云龙辛云等。贿嘱缘事之方景阳。书符压魅厂臣。希图致死。彭文柄等不合不为劝阻。反为过付。

方景阳亦不合受贿。代为书符潜藏于彭文柄之家。已经把总谷应选搜获。赃证见存。诅咒有据。又题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