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美貌非凡,仓前镇上的人,都唤她做小白菜。品连因他父亲叫做葛大,便唤葛小大。三姑人既丑陋不堪,相貌粗蠢,又是傻呆异常,臃肿黑肤,都唤她塌枯莱,兄妹姑嫂三人,都有了外号。喻氏眼瞧着小大等,已是长大成人,心中很是欢喜,未免疼爱了些,被体仁前妻所生的三个儿子,看在眼中,心下十分不平。当下三人避着喻氏,在外面商议起来,想把品连等三人,不认做自己姊妹兄弟,这时沈大年纪最长,有了二十岁了。平日见喻氏照顾小大,比了自己尽心,早不甘服,便向沈二、沈三道:“二位兄弟,我想爹爹年纪,已经大了,到了风烛残年的时候,万一的有了不测,母亲对于这带来的儿子,自然是十分疼爱,到了那时,要把他赶将出去,不认做自己弟兄,那就难了。有了母亲作主,定不成功,岂不把我们家中,好好的家财,本来只要三份开拆,为今倒要四份分拆的了。我们不早些想妙法,叫爹爹把这葛家小子,同了小白菜、塌枯菜二人,一同赶将出去,不算我们沈家的人,将来就后悔不及了。二弟三弟,你们瞧瞧是怎样?哥哥的言语,是对不对呢?”沈二、沈三听了哥哥的言语,不禁都直跳起来道:“哥哥这话,真是不差的,你看如今母亲,对待葛小大,怎样的疼爱,不论什么好吃好穿的东西,先的给他,才轮到了我们。倘是不早些把他们赶出,以后我们的亏可吃的不小呢!
  "沈三虽只有十五岁,为人最有机警,比较了两个哥哥来的能干,机诈百出,听了哥哥的言语,细细的思量了一回,笑道:"这件事情,我看并非难事,只须依着我去干,定能把葛小大赶走。”沈大、沈二听了,不禁大喜道:“兄弟你倒有什么妙法,快说出来,我们必定去干。如今爹爹年纪已大,不能不快些把小大赶跑,不然,母亲作主,还有什么话说的呢?”沈三道:“对啦,我也正因着这个,才想出个妙法。爹爹平日,我瞧他的神色,对于母亲固然是不差,对于小大等三人,究竟是油瓶儿子,不甚欢喜。只为着母亲面上,方有这般的敷衍。有些事情,都是母亲暗中对着小大,连爹爹都不知道的。如今我们弟兄三人,暗中监视着他们,瞧见有什么事情,母亲又在那里暗中贴补小大了,我们立即去告知爹爹,爹爹对于钱财一项,素来很是重视,我们便投其所好,趁势说母亲将爹爹家财,暗暗运给小大,预备将来爹爹一死后,丢掉我们弟兄三人,去自立门户,仍去姓葛,把我们穷饿而死,绝掉沈氏一脉香烟。好得小大,母亲尚要把他承继葛氏香烟,不姓沈姓。这般言语,很在情理之中,爹爹定然相信。只要爹爹一信,那事情便容易办哩。我们再把葛姓的人,如何住在沈姓家中,用沈姓家产的话,一一怂恿爹爹,一面同小大来一个霸王硬上去,每天同他们寻事,不住的说他们把钱狂化滥用,把沈家家产,都要被他们用完了,将来我们弟兄三人,都的挨苦。说着连哭带吵,闹一个天翻地覆,越是人家知道,越有办法。爹爹早听了我们的言语,自然不再帮着母亲、小大,这般的天天吵个不休歇,少不的把小大赶出门去。大哥、二哥,你们以为如何?”沈大、沈二听毕,不觉连声称赞,忙一齐依允,依着沈三的言语办理。
  弟兄三人商议已毕,便各人依着沈三的言语,去乘隙进言。
  沈体仁本来是个爱钱如命,无可无不可的人。又加着耳朵软软得异乎寻常,不论是谁,只要说同他省俭,总以为是个替自己着想,帮助自己的好人。何况又是三个亲生儿子。所说的言语,自然很是入耳。平日又瞧着喻氏,带来了小大、生姑、三姑,三人进门,只是饭米一项,己化掉不少。不过因自己答应在先,不好反悔。如今被三个儿子,都说的一派家中太于化费,若不及早设法,将来些微家产,化用完毕之后,如何办法?
  体仁一想,这话甚是有理,便把小大、生姑、三姑三人,视若眼中之钉,把小大呼来喝起,稍有不对之处,非打即骂,把小大等三人,虐待起来。喻氏瞧在眼内,心中自然很不快乐,便不时同体仁争吵个不休,沈大等弟兄三人,见这计策,固然不差,即暗中查看喻氏同小大、生姑,三姑等的事情,可有暗中喻氏把东西帖补小大,便去告知体仁。事有凑巧。有一天,喻氏瞧见小大身上穿的衣服,己是破烂不堪,心中很是不忍,忙在自己衣服之中,找了一件重新缝过,给小大穿了。这事恰被沈二见了,忙去告知了体仁。体仁即向喻氏吵闹。喻氏到了这般地步,心中十分悲苦,知道葛家,只有小大这一个根苗,决不能改姓沈的。体仁又口口声声说是别姓的孩子,不能用沈家的钱。倘不姓沈,即不应该住在家中。又加着沈大、沈二、沈三三人,仗着体仁护短,欺侮小大等三人。因此小大、生姑、三姑三人,在沈家非但不能得到体仁疼爱,连一日三餐都渐渐的不周全起来。
  喻氏知道,常此以往,决不是个常久之计。好的小大以前在自己家中,学过豆腐生涯,不如托人把他荐将出去,到豆腐店内去学习一年半载,将来学成之后,也能自立门户。一面把生姑、三姑,想一个住处,搬将出去。小大也可以居住,化用一层,自己总可以想法一些。小大能得赚钱之后,便不用担心了。想定主意,即俟敬天到来探望喻氏,喻氏见了,忙把这件事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