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用得正便正。”
  徐书元听了,很吃惊似的说道:“少爷是有根基的人,见地毕竟不凡。不过少爷现放着光明正大的高人在这里不去拜师,我很觉得可惜。”
  陆伟成连忙问道:“谁是光明正大的高人?现在那里?我若知道,安有不去拜求之理?”
  徐书元道:“少爷将来的造诣不可限量。我因感激少爷周急之义,不能不来指引少爷一条明路。从此西去二十多里,有座山名叫乌鸦山。那乌鸦山底下,有家姓朱的,聚族而居,老少男女,共有二三百口人。公推朱镇岳为族长。这朱镇岳在常德一府,都只知道他是个极正大的绅士,却少有人知道他夫妻两个都是当代的大剑侠。少爷若能拜在他门下,学成了剑术,将来超神入圣的根基,就在此番稳固了。
  陆伟成问道:“不就是一般人都称为朱三公子的么?”
  徐书元连连点头道:“正是朱三公子,不过他此时已是五十多岁了。他原籍是常德人,但是他父亲在陕西做官,他是西安生长的,二十岁才回常德来。他单独一个人,押解二十万银子,从龙驹寨起运,径回常德。一路之上,惊动了多少绿林豪杰。也有转这二十万银子念头的;也有闻得朱三公子的名,不服这口气,要和他见个高下的。只是哪有一个是他的对手呢?惟有他的夫人田广胜的小姐,那时正避难在黔阳山中,闻了他的声名不服,和他较量了半夜,将他的腿刺伤了,然而田小姐自己也免不得受了重伤。那时朱三公子的威名,在江湖上可以说得无人不知道。”
  陆伟成听了这些话,觉得很希奇好听,插口问道:“甚么夫妻倒相打起来了呢?”
  徐书元笑道:“不打不成相识,这是一句老话。他们若不相打,也不得成夫妻。这事说来话长,少爷能拜在他门下学剑,详情自然会知道的,此时不必说他。我为报答少爷一点周急的好意,特地到此地来指引少爷一条明路。于今话已说明,我还有事去,不能在此久留了。”
  陆伟成正待问去哪里?有甚么事?只一转眼间,就不见徐书元的踪迹了。不觉吓了一跳。忙起身四处张望。
  只见庙门口拥进十多个衙差来,各人手持单刀铁尺。一进庙门,就留了四个人,将庙门把守。馀人冲到庙里,各自睁着铜钤般的两眼,向各处搜索,有两个将陆伟成浑身打量。
  陆伟成不睬,提脚往庙外走。这两个衙役都张开手把去路拦住,喝问道:“你是甚么人?你既在这庙里,应该看见那个叫化。你只说出他此刻躲在甚么地方,便不干你的事。”
  陆伟成道:“不错,刚才还见有个叫化坐在这廊下。不知怎的,你们一进庙门,那叫化就不知去向了?那叫化犯了甚么罪,你们象是来拿他的样子?”
  不知衙差怎生回答?且待第四十回再说。

  第四十回朱公子运银回故里假叫化乞食探英雄  

  话说陆伟成见十多个衙差拥进城隍庙来,要捉拿徐书元,便问衙差道:“那叫化犯了甚么罪,你们来捉拿他?”
  众衙役中有认识陆伟成的,走出来说道:“原来是陆少爷,怪不得不知道这叫化子的来历。这东西哪里是当叫化子的,他是白莲教的馀党,姓徐名乐和。因他鼻颠上有颗红痣,大家都叫他徐疙疸。几年前在宝庆、常德、武冈一带,犯案如山。统湖南省绘影图形的捉拿他,汉人能见着他的面。都只道他已经隐姓埋名藏躲在甚么地方,不会再出来了。谁知他竟敢假装一个叫化子,坐在这廊檐底下。凑巧我们这个伙计因有点事儿到这庙里来,一落眼便看出是徐疙疸,连忙跑回衙门报信。幸亏我们不曾鲁莽,知道徐疙疸有通天的本领,不容易捉拿,没敢禀报本府大老爷,只悄悄的约了这几个人前来碰各人的运气。若是徐疙疸的恶贯满盈,合该死在这里,我们就拿个正着。拿着了之后,再去禀报不迟。他不该死,我们是无沦有多少人也拿他不着的,免得禀报了自讨麻烦。”
  陆伟成听了,也不再追问,随即出庙归家。次日,向家中说明了,独自骑了匹马,到乌鸦山拜访朱镇岳。
  这朱镇岳的名字,在第二回书中,已经露过了面。只因没工夫腾出笔墨来,细写他的历史。此刻写到陆伟成学剑的事情上,本可趁势将朱镇岳的履历追述—番。只是要写朱镇岳的履历,从头至尾至少也得二十万字,方能说得清楚。因为朱镇岳一生履历,当中连带的人物太多,若一一写出,势必喧宾夺主,反妨碍着奇侠传中的人物。然而完全不写,一则使看官们对于朱镇岳三个字纳闷,二则初集书中既经露过面,如果模模糊糊的放过去,似乎是一个大漏洞,于今只好取一个折衷的办法,仅根据第三回书中清虚道人对柳迟介绍朱镇岳夫妇的几句话的来历,追述一番,使看官们知道个大概罢了。至于与朱镇岳连带的人物的事实及朱镇岳平生的事迹,另有专书叙述,不再多说。
  却说朱镇岳原籍是常德乌鸦山的人。他父亲名沛,字若霖。在陕西做了十多年知县。朱镇岳是在陕西生长的。有两个哥子都在襁褓中死了,因此朱若霖夫妻把朱镇岳看得十分珍重。朱若霖亲自教他读书,读到十二岁,在陕西就很有点文名。
  十三岁的这一年,因跟着他母亲到东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