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样子,坐在那儿。

看见熙清进来,忙忙索索地起身行礼,一见面以后,都让了坐儿。

熙清笑道:“自从姐姐来了以后,好几次想过来看看。家里忙着办娶新媳妇的事儿,忙得抽不出空儿。”

福寿道:“跟姑娘分手好几年了,没料想在这儿见面了,这谁想得到呀!”

玉清道:“姑娘的全面玉体,这些年来更俊俏了。我们太太看了多高兴。”粹芳虽然大方,但毕竟脸皮有点薄,听了这些话只是微笑点头,一句话也没说。

熙清笑道:“姐姐往常是健谈善论的好口才,今天姐妹们才见面,怎么连一句话也不说呢?”

盛粹芳也笑着说:“这叫相逢俱在不言中吧。”

福寿道:“今年天凉得早,往年不是这样,不知道是什么缘故。”

玉清道:“大概是闰月的关系吧。”

熙清道:“不知道为什么有的年有闰月?很奇怪,我到现在还闹不清。小时候和琴姐姐在一起,几次想要问,都忘了。”

福寿道:“这位外甥小姐的学问不次于琴姑娘,今天正好请教。”

正在说话,子规给每人倒了一杯茶。

熙清一再地问,粹芳笑道:“我小时候,听我父亲说,日月之余数积累而成闰月。《书经》曰:以闰月定四时成岁。每三百六十五天零三个时辰,太阳转天—一周为一年。二十九天零五个时辰,日月运行相合而成一个月。一个月内有二合六度。三十天之外有五个时辰零二刻。一个月前半部称合,合不超过望,后半部称分,分不超过晦。过望和晦则成为闰月。大约十二个月内六个大月,六个小月,共三百五十四日。这是转周天之度。余出的十一日积成三十二日,共余出二十九日,所以就多出个月来。这样五年又余出一个月。十九年出七个闰月。每月之余日积而成闰月,以闰月定时成岁就是这个意思。如此运转,四季之序就调和配合了。”

熙清点头笑道:“今年有闰月,喜事往后推迟了不少天。嫂子定是看着大喜日子太慢了,心里又愁又急,思来想去才对闰月的事儿研究得这么深刻、清楚。”说得福寿、玉清都笑了。

盛粹芳脸羞得通红,往后捎着坐下笑道:“熙清姑娘小时可是个好人。嫁到扬州以后,可能是水土的关系吧,变成一个说怪话的能手了。”正在开玩笑,金夫人那里五福来了说:叫二格格。众人才辞别了粹芳出去。

且说戴新民对两个收养的闺女没有办法,只好都给了璞玉。正在准备嫁妆。程夫人道:“跟小闺女来的有画眉,这还好说,跟大闺女陪嫁的就是后来的瑞红?”

戴新民叹了口气道:“先来的,后到的,都是他的人了。无缘不相逢,从我们这儿添几个小丫头跟过去,也算我们作父母的心意吧!”程夫人高兴地照这话办了。

次日,浙江的金公子、刘功跟着娜、顾两位夫人一同来到。两位夫人进入贲府住下。

金公子来到梅峪。戴新民自己不能亲送,请全布政司和金公子一同送亲。

初八日早晨辰时二刻,璞玉穿戴礼服,向父母跪拜行礼,带着花轿、乐班去梅峪。国老府前张灯悬彩,家人都穿了喜庆衣服出来迎接。

璞玉下马进入府内,向戴新民夫妇磕头行礼。那老夫妇二位都穿戴着官衔品级的礼服和佩饰。两个姑娘让人扶着出来,同璞玉并立拜天地。

那时因两个新人的头上都有红盖头,璞玉不能看到她们的脸,只见瑞红、画眉两个各自搀扶着自己的小姐,不禁喜形于色。画眉还是咬着嘴唇,目光滑溜地扫看着璞玉。卢香菲想起戴新民夫妇的恩情,止不住地落泪。上轿以后,琴默才哭出声来。乐声齐奏,璞玉骑马在前面走,后面跟着两顶花轿。程夫人、全布政、金公子等人的车马,在后面络绎不绝地摆出有一里多地。进城门时,车马拥挤着,大街上看热闹的男女老少成千上万,一堆堆的人把道路挤得水泄不通。到贲府大门前,迎接的锣鼓喧天,细乐齐奏。璞玉到了二门下了马,大厅之上早已坐满了贺喜的客人。梅知府、苏令安等人带头向前迎接,全布政、金公子等进入大厅就坐。

喜事说不尽,且看。

泣红亭 第十九回 完夙缘喜娶三美眷 赛才学巧吟六竽诗

第十九回完夙缘喜娶三美眷赛才学巧吟六竽诗

细雨寒食浥柳青,春女长歌晓梦惊。

园里红芳芽初绽,草茵绣蝶舞风轻。

话说璞玉把琴紫榭、卢香菲二人亲迎过门,刚到大厅,从东院桂香斋的方门里传出奏乐的声音。在前面提着四对纱灯的家仆引路,后面有浥群妇女簇拥着盛粹芳出来,与从外面进来的琴、卢二人合并在一处,成了一条长龙大队,进了垂花门。

璞玉一看三间正厅的当中,隔扇全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