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乐否?”韦后见说,喜得了不得,忙把汗巾拭净。那人把口儿贴着阴户,将舌头直伸至花心儿中,舐将起来。韦后把双脚在那人背上乱动,叫道:“乖乖心肝,杀痒得紧。我从来不曾晓得这般妙处,加热水泡着疥虫「病头果」里一般有趣。”那人又翻来覆去,把阴户四边卷转。痒得韦后在床上把身子乱摇,叫道:“好乖亲,多放在里面几时,不可就放出来,我浑身都麻痒了。”那人又放进去,伸伸缩缩,如入的一般,更又有趣。急得韦后坐将起来,把那人抱住了,脸将舌头抵送在那人口中,叫道:“我从今与你要天长地久,永不分离。”那人又把韦后放倒,着实抽送。韦后把腰间叠了一个枕头,那腰一如仙桥一般,高高拱起。
  那人寂寂的着实乱抽,韦后狂呼乱叫,搂紧了死也不放。那人尽着力,把韦后桩一个不数。韦后晕去许久,方才醒来,叫道:“我的心肉,如有水在此,我便吞你在肚里去。”那人笑道:“你若吞我在肚里,我便往里面入将出来。”韦后越入越要,那人愈弄愈坚,两个人无所不至。那人把韦后覆着身子,把两脚反着,搁于肩上,从后边抽入。那物往韦后小肚子上,入将进去,弄得韦后乱颠道:“出世来未曾经着这个敌手。”正在极欢之际,不想花猫往床上一跳。惊将醒来,却是一场春梦。摸着席儿上许多淫水,恨着那猫儿,不然还有一时快活。想起前后之事,好不爽利。又思梦中他着我害了圣上性命,韦后想道:“害了他,我方得如愿。要去寻梦中之人,也不甚难。他若不死,我怎生得这般快活。”正想间,不觉早朝时分。但见:银河清浅,珠斗烂斑。数声角吹落残星,三通鼓报传清宿。银箭铜壶,点点滴滴,尚有九门寒漏。琼楼玉宇,声声隐隐,已闻万井晨钟。天鸡三唱,伊伊喔喔,共传紫陌更阑。百啭流莺,间间关关,报道上林春晓。午门外,碌碌刺刺,车儿碾得尘飞。六宫里,呕呕哑哑,乐声奏如鼎沸。忽听得振耳的鸣哨声,又闻得扑鼻的玉炉香。雉尾扇遮着赭黄袍,龙麟座覆着彤芝盖。齐齐整整,列两行文武官僚。灿灿烂烂,摆几对神仙仪从。拜的拜,跪的跪,那一个敢捱捱拶拶,纵喧哗。升的升,下的下,那一个不钦钦敬敬,依礼法。
  正是:
  从来不信叔孙礼,今日方知天子尊。
  只见中宗视朝去了。韦后坐将起来,忽起了反意。俟梳洗完了,袖了一把倭刀,坐在神龙殿上。只见中宗退朝进内,到了神龙殿内,见韦后端然坐着不动。中宗笑道:“为何坐在此间,面上好象着恼的一般。”中宗忙自扯了一张椅儿,坐在韦后傍边。中宗见韦后不乐,便屏退了一众昭仪,又问道:“梓童端的恼谁?”韦后见一众仪从尽皆散去,便道:“我恼你。”中宗笑道:“为何恼我?”韦后想道:“此时不动手,竟待何时。”往袖中抽出倭刀,望着中宗喉下一刺,即时跌倒在地。宫人一看,喧嚷起来。恰好临淄王李隆基,乃相王李旦之子唐明王,闻得神龙殿中韦后弑帝,大怒道:“我伯皇只好这般厚待着你,你与三思双陆,伯皇犹然为你点筹,怎生样帮衬着,反去弑他。”径换下王服,穿了便衣,寻刘幽求道:“我与你同去,杀此淫妇,当为伯王报仇。”刘幽求道:“既如此,可快报与你父王知之。”隆基道:“父王一知,事便缓了。”其时天色还不甚明,二人领了兵士百余,执了利刀。行至后苑,只见天上星辰,散落如雪。刘幽求惊道:“今星辰散落,天意若此,时不可失。”急挥兵士,径寻着韦后,一把拿住,便一刀斩了,并韦后乱党,尽皆伏诛。
  隆基见事已定,慌忙报与父亲相王知之。相王大惊道:“一时间怎生有此奇变。”实时集聚大臣,那宋璟姚元之道曰:“国家不可一日无君。”遂请相王登位,改为景云元年,号曰睿宗。睿宗欲立长子李成器为东宫,成器辞曰:“不可。国家安,则先嫡长。国家危,则先有功臣。今吾弟功居我上,岂有僭越之礼,抵死不敢。”
  睿宗遂立隆基为太子。于时宋璟姚元之协心辅政,赏罚尽公,纪纲修举。当时依然有贞观永徽之风。自此民安物阜,雨顺风调。君子进而小人退,好淫避而贤良举。一时间帝室重光。民遂谣曰:“尧舜世矣。”后史官单道唐世中衰复兴,有诗为证。
  诗曰:
  晋阳启唐祚,王明昭巢封。
  垂统尚如此,武瞾立昏风。
  麀聚渎天伦,牝晨司祸凶。
  乾纲一以坠,天枢遂崇崇。
  淫毒况宸极,虐焰燔苍苍。
  向非狄张徒,谁辨取日功。
  云何欧阳子,秉笔迷至公。
  唐经乱周纪,凡例孰从容。
  侃侃范太史,受说伊川翁。
  春秋二三策,万古开群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