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二百块冤枉钱还要加几倍。用脚将蒲团故意踢开了些,盘着脚坐下去。右脚的膝盖,恰好挨着那女子的大腿。李锦鸡不敢性急,恐惊得她跑了,慢慢的拿出一枝雪茄烟来,擦上洋火,吸了几口。看女子目不转睛的望着电影,便轻轻将膝盖搁在她腿上。那女子往右边略移了一移,仍望着电影。李锦鸡见她不肯回转脸来,又不多移动,便将膝盖微微的在她大褪上揩了两下。接着将右手搁在自己膝盖上,左手拿着雪茄烟吸,脸也正面望着电影。将右手靠近大腿,试弹了一下,不动,便靠紧些儿。那女子瞟了李锦鸡一眼,低着头微笑了一笑,李锦鸡便捏了一下。那女子怕酸,用手来格。日本女子的衣袖最大,放下来将李锦鸡的手罩住了。李锦鸡的手本不敢多动,怕上层的人看见。既被袖子罩住了,更放了胆,倒乘势将那女子的纤纤玉手握住。那女子轻轻摔了两下摔不脱,就由李锦鸡握着。

  李锦鸡抚弄了一会,复捏了一把起身,跑到休憩室内。休憩室有个圆窗,从窗口可以看见座客。李锦鸡便俯在窗口上,探出头来,望着那女子。那女子已见了锦鸡,也起身走到休憩室来。李锦鸡接了,握住手借着电光端详了一会,果然不错,和初见的时候,不走眼色。拉着同坐在一张睡椅上,问她名字叫什么。那女子埋着头只是笑。李锦鸡偎着她的脸道:“你住哪里?我今晚同到你家去。”那女子将李锦鸡推开,悄声说道:“仔细有人进来。”李锦鸡笑道:“便有人进来,要什么紧。谁知道你我是今日才会面呢?”那女子问道:“你住在哪里?”李锦鸡道:“我住的地方不好,明日就要搬家。活动写真不必看了,我们吃料理去好么?”那女子笑望着李锦鸡不做声,李锦鸡道:“你坐坐,我去拿了帽子来。”那女子点点头,李锦鸡跑到座上拿了草帽,带着女子下楼出来。锦辉馆的下女一个个都嘻嘻的笑,李锦鸡只作没看见。走到外面,李锦鸡道:“我们到浅草去好吗?”女子道:“太远了,迟了没电车不得回来。”李锦鸡笑道:“正要没电车不得回采才好,怕浅草没地方睡吗?”两人说着话走到电车路上,坐电车到东明馆换车往浅草。车中问那女子的姓名,她姓佐藤,名春子,住在小石川东五轩町。她家里有个母亲,有个小兄弟。她父亲不知是谁,大约也没有一定,然而家中实在没有,就说她家中只有三个人也使得。这三个平日的生涯,也不落寞。她母会弹萨摩琵琶,门口挂一块教授的牌子,每礼拜担任了什么女子音乐学校几点钟,一个月有十来块钱的入款。家中教授,有时一月也得捞几块钱。这春子今年十七岁,在学堂里混了几年,别的学问不知道怎么样,虚荣心却进步到了十分。若就她家中的财产说起来,她穿几件布衣服,吃两碗白米饭,不至有冻馁之忧。只是她穿的吃的使用的,都与她的生活不相称,也不知她钱从何来。她手中从没有恐慌的时候,一个月至少也有二十日不在戏馆里,便在活动写真馆里。她母亲因为她会赚钱,也不忍拘束她。她今晚遇了李锦鸡,坐电车不到二十分钟,便到了浅草。二人携手下车,同进一料理店内。拣了间僻静的房,叫了几样酒菜,饮起合欢杯来。合欢之后,李锦鸡道:“我明日搬到北神保町上野馆住,你明晚到那里来找我。”春子答应了,锦鸡拿了五块钱给她。春子也不客气,爽直不过的收了。李锦鸡会了帐,二人同出来,已是十一点多钟了。春子自去归家。

  李锦鸡回到东乡馆,心喜今日虽在会场上呕了气,今晚的事还差强人意。并且明日可得二百块横来钱使,心中尤为舒服。

  便计算这二百块钱,将怎生使法。算来算去,最好是等春子来了,和她商量同住,得朝夕取乐,料她没有什么不愿意的。尽一百块钱,做几套漂亮衣服,一百块钱留着零用。每月再有三十六块的官费,无论如何两个人不会穷苦。他这样一想,心中更是快乐。一宿无话。次早起来,匆匆用了早点,揣着汇票,拿着图章,跑到邮政局,领了二百块钱。径到上野馆,定了二层楼上的一间六叠席的房,打算直回东乡馆搬家,心中忽然吃惊道:“我真喜糊涂了。东乡馆不是还欠了百零块钱的伙食帐吗?还清帐剩几十块钱,一使又完了,闹得出什么花样来呢。

  忽转念道:我又没多少行李在那里,何必和他算帐?暗地搬几件要紧的东西出来就是。他到哪里去找我的影子?李锦鸡心中计算已定,跑回去清了清行李,除铺盖外,没有值钱的东西。

  随便提了几样,人不知鬼不觉的溜了出来,到上野馆重新置办。

  夜间,春子果然来拜访,见李锦鸡房里都是簇新的东西,异常欣喜。便有和李锦鸡好相识的心思。李锦鸡昨晚已有此意,两人不费浪酒闲茶,便一弄成合。当时两人公议了合同,李锦鸡每月给春子十五块钱,春子每月三十日,夜夜来上野馆侍寝。

  算起来一夜五角钱。要是月大三十一日计算,每夜才得四角八分几厘,也要算是很便宜的了。就从搬上野馆的那日起,不间风雨,每夜必来,有时也连住几夜不回去。李锦鸡有了春子,把想胡女士的心思渐渐淡了。只有罗福,自李锦鸡逃出会场后,他以为少了个劲敌。甚是高兴。会场经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