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。替他将洋服的领结解了,扶起来脱下衬衣,脱下裤子,仍将他睡下。见他里面小卫生裤裆上湿了一大块。朱甫全指给朱钟看了笑道:“你看这色鬼,这东西一定是在那坐在他身上灌酒的时候,情急了流出来的。”

  朱钟笑着点头,对小婊子道:“我们去了,你陪他睡。这冷手巾覆在他头上,不要两个钟头,他一定要醒来的。他醒了,你好生引他开心。不要忘记了我们白天里和你说的话。日本鬼是我们的仇人,能害他一个便报了一个人的仇。”小婊子笑道:“两位少爷放心,我自理会得。包管他不知不觉的带个养身病回日本去。”老鸭子问朱甫全道:“他的钱没有交出来,不怕他明天翻脸不认数吗?”朱甫全望着朱钟,问:“看可以放心么?”朱钟沉思道:“照想他决不敢翻脸。不过小鬼的事是个靠不住的。他万一在那小婊子做鬼的时候,他察觉了,竟翻起脸来,教我们拿着他也没有法子。”他对朱甫全道:“这事我也没有把握。不过我和他往来得久,看他还不是这样无聊的人。”朱甫全道:“有防备他的法子了。看他这衣袋里有多少钱,明日我们早些来接他。他还没起来,我们就替他拿着开了,他有什么话说?”朱钟道:“不错,这也使得。”轻轻去到床前,将冢本的衣提起来,抽出钱夹包打开一看,点数还有一百四十块钱的钞票。朱钟仍旧包好笑道:“够了,够了。”交给老鸨子道:“你收起来,我们明日一早就来。”说完,又看了看冢本,携着朱甫全的手,嘻嘻哈哈的回家安歇去了。

  不知后事如何,且俟下章再写。

  第七十九章 平十郎带病回乡 杨长子坐怀不乱

  话说朱钟、朱甫全次日早起,复来堂子里。冢本已起来,穿好了衣服,坐在那里。一个老妈子站在旁边,小婊子还睡着没有起来。冢本一见二人进房,连忙起身说着:“我的钱包不见了。”朱钟笑道:“恭喜你了!钱包在这里。我教人替你收好它。”冢本听了才放心。让二朱坐了,也坐下说道:“昨晚很对两位不住,酒太喝多了。”朱钟挥手教老妈拿钱包来。老妈去拿了钱包,还开了一个帐单,递给朱钟。这帐单也是朱钟昨夜教开的。朱钟接在手中,看上面写着:“酒席杂费洋共二十八元,外下脚一百元,共一百二十八元。”走过来念给冢本听。冢本没有话说,接了朱钟的钱如数给了。相帮老妈子一班人都进来谢赏。小婊子也起来,只披了一件淡红纱衫,里面露出淡青抹胸来。云发不整,睡态惺忪。冢本还只管望着,笑嘻嘻的不舍。朱钟教老妈子开早点,大家用了,辞别出来。小婊子送到门口,冢本还与她拉手。二朱引冢本走不多远,各人都说有事,与冢本分手。冢本只得自归住处。

  二朱折身走进堂子里,问昨晚的情形。小婊子笑道:“包管到上海,就要病得不能走路。”朱甫全笑道:“你怎样害他的?这法子我倒不懂得。”小婊子笑道:“我把他的龟头上弄破了皮,他怎得不害病?”朱甫全道:“弄破了皮的事也常有的,何以见得定要害病哩?”小婊子道:“无意中弄破了不要紧。我是有意用指甲在簟子上磨热了,乘他不备,弄破了他的。他还不知道,拼命的和我缠了一夜。他越是这样,越要病得厉害。你看罢!”二朱心中高兴,仍作没事人一样,去看冢本。

  冢本说:“今晚再要去堂子里歇。”朱甫全道:“今晚去歇,就便宜多了,随你的决意拿几十块钱给姑娘就是了,旁的开销,一点也不要。”冢本惊道:“今晚还得拿钱给姑娘吗?”朱甫全点头道:“这是随意的,没一定的规矩。三十、五十、一千、八百,只要你拿得出手,她们不会争多论少的。她们当姑娘的,全靠这第二晚得几个钱。昨晚的钱,任你花多少,分到她是一文没有的。若是客人爱了这姑娘,就是这第二晚要紧。做衣服、买首饰,都得于第二晚送去,替姑娘做面子。一般善嫖的嫖客都是第二晚用钱最多,才能讨姑娘的欢心。不过你横竖不在这里多玩,不必做这种资格。要去只略略点缀下子,也就罢了。”冢本问朱钟道:“你不是说过,只要头晚开销了,第二晚就一文不费,以后都是不花钱的吗?”朱钟笑道:“我哪里是这般说?你没有听清楚。我说开销是说下脚。像你昨晚的那一百块钱,就算开销。以后随你住多久,这种开销就不要了。若照你听错了的话说起来,他们开堂子吃什么、穿什么?接了一个客,不就永远莫想做第二个客的生意了吗?”冢本听了一想也不错,沉吟了一会问道:“第二晚拿钱给姑娘,至少得多少?”朱甫全笑道:“没听说很少的,我看至少也得十块钱。”冢本摇头吐舌道:“太贵,太贵。我若再住一夜,回国的川资都怕不够。”二朱也不说什么。

  过了一日,冢本的龟头果然红肿起来。一看见破了皮,知道不好,邀朱钟同回日本。朱钟因想在朱甫全身上打几个钱主意,不肯同走。冢本只得一个人回到上海,行走甚不便当。到日本医院里诊了几次,也不见效。恐怕少了路费,困在上海不得回国,便不待病好死挣到船上。在船上这几天几夜,直痛得他呼天抢地。下面流脓滴血的奇臭难闻,说不尽心中恼恨。回想起那一夜的情形,心中已明白是二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