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也不干”!把个足智多谋的海子舆,弄得一筹莫展,还有什么心情见客。章四爷的名片上来,硬回了不见。章四爷气红了脸,对门房发话道:“我没紧要的事,不会多远的跑来亲近公使。好大的架子,昨日回睡了,今日回不见,难道把我当作来抽丰的吗?请你再上去问一声,要是成心和我开玩笑也罢,将来到北京,有和他算帐的日子。快快上去!照我的话晓。”门房不敢开口,只得擎着名片,懒洋洋的上楼去,好大一会,才下楼向章四爷说了句“请”,自摇头掉臂的走开了,也不替章四爷引道。章四爷忍住气,一个人上楼,见海子舆的房门关着,用手指轻轻敲了两下。一个年轻小使开了门,只见海子舆手中执着一本书,躺在一张西洋睡椅上。门一开,即回过脸来,放下书,慢慢立起身,向章四爷似笑非笑的点子点头。章四爷紧走两步,脱帽行了个礼。海子舆让坐说道:“兄弟一晌繁忙,实对不起,没工夫请过来谈话。不知劳步有何事见教?”章四爷见海子舆说话的神情,很带几分不高兴,又不好直提林巨章的话,知道提出来决不讨好,故便作慎重的样子说道:“公使深居简出,学生方面的消息,恐怕有耳目闻见不到之处。我承公使优遇,但有所闻,不敢不告。且请问公使,购买飞机的事,于今怎样了?”海子舆听得,神色惊疑不定了半晌,望着章四爷说道:“没有什么怎样。学生方面消息,是如何的?请说给兄弟听,兄弟好思量对付。”章四爷道:“外面谣传公使受了筑都氏的贿赂,勒逼冯润林签字,不顾国家厉害。许多无知的学生,及无赖的亡命客,倡言要借着这个问题与公使为难。还有很多的言语,说出来太不中听,公使也不用管他,只看这飞机的交涉,实在情形到底怎样?”海子舆吁了一声长气说道:“老哥哪里知道,兄弟正为这事,处

  

  于两难的地位,心里已是不知有如何的难受。若他们还不见谅,又要来这里寻事生风,兄弟也这只好挂冠而去了。看换了别人来,对他们学生和亡命客,像兄弟这么肯帮忙尽力没有。”章四爷点头道:“像公使这样肯替人维持的,实在没有,只怪他们太不识好歹。不过公使受圣上付托之重,怎好因这一点小事,遽萌退志。从容研究,自有绝妙对付的方法。”海子舆喜道;“老哥的指教,必是不差,有什么方法,请说出来,大家研究。”说完,向旁边立着的年轻小使道:“去请朱参赞来。”小使应是去了。海子舆道:“是一些什么学生?真属可恶!国家一年花几十万,送他们来留学,他们放了书不读,专一无风三个浪的,寻着使馆捣蛋。前任莫公使,被他们闹得呕气下台,兄弟接任,他们又借故在精养轩大闹一次,也不管兄弟这个公使不比前任。兄弟这个是钦使大臣,他们也一例胡来,依兄弟的性子,真要重重的办他两个,做个榜样,看他们还敢是这么目无王法么!”章四爷心里虽然好笑,口里却不住的应“是”。

  门开处,朱湘藩进来,对章四爷点子点头,立在海子舆面前,问有什么吩咐?海子舆教他坐下,说道:“这事怎么办呢?

  学生和亡命客,又要来这里闹风潮了。”朱湘藩就座,笑答道:“真要找上门来,有祸也是躲不了的。且看他们来,将怎生个闹法。他们那一点儿伎俩。我也曾领教过,若是横不讲理,那时真不能不给点厉害他们看。但不知公使从何知道他们又要来闹风潮?”海子舆指着章四爷道:“就是他老哥得了这消息,特意来报告的。”朱湘藩便问章四爷道:“阁下如何得了这个消息,是些什么人,将借什么题目来闹?想必都听得明白。”

  章四爷笑道:“若问他们借的题目,对不住,连参赞在内也,就是为购买飞机的事。他们都说是参赞出的主意,逼勒冯润林签字,合同也是参赞受了筑都氏的贿,才是那么订下来的。他

  

  们说,如能将合同废了便罢,不然,这几十万块钱,要公使同参赞赔偿。他们电呈圣上,求圣上不承认颁发这宗款子。”朱湘藩越听脸上越改变了颜色,到末了几句,竟成了一张白纸,勉强笑了笑道:“他们都是些什么人,怎的是这么信口开河的,全不问事实上有无根据。阁下知道他们为首的是谁?既是如此,倒不能不先事准备。”海子舆道:“你不用忙,他老哥刚才已对我说了,自有绝妙的对付方法。我们终日坐在这里面,外面的风声一些儿不知道;不如他老哥情形熟悉,研究出对付方法来,必能面面俱到。请他老哥说出来,我们照着办理就是。”

  章四爷道:“这事须要正本清源。朱参赞问为首的是谁,这话确为见地。凡是闹风潮,必有几个为首的从中鼓动,或是想利用,图自己出头,或是图报复,推翻人家出气,决没为乌合之众,无端生事,能闹出风潮的。我若没得着确实的消息,并已想好了对付的方法,也不敢冒昧跑来报告。为这飞机的问题,倡议反对的,第一是四川的民党和四川的学生,因他们有切身的利害;次之是云南,也是利害相关。别省人过问的很少。

  当冯润林还没到的时候,这两省就开了几次会议,议妥两个办法。一个是探得公使于正月八日在精养轩宴会参陆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