筵。二人略退后一步,韩新方才拔出佩剑。二人又奔师镶,左右急上前挡往,世杰拔剑在手,大叫反了,来奔二人。二人忙道:“张将军息怒,请善肾心护;待俺二人杀了卖国贼,再告一切。”说罢又奔韩新。师夔见势头不妙,急走入内室,大叫:“韩将军随我来。”韩新方惊得手足无措,听得招呼,急走入内,将中门紧闭,由后门绕出,走上城头,把降旗竖起,大开四门,招接元兵去了。
  这里张世杰仗剑在手,听了二人之言,正在摸不着头绪,还是要挡住二人。又见师夔、韩新先后入内,正个知是何变故,亦欲相随进去,却被两个人汉拉注道:“去不得,去不得。他二人正要杀将军呢。”世杰愈加疑惑。
  那两个大汉只得诉说一番。一个说道:“在下姓宗名仁,这一个是兄弟宗义,都在此当刀斧手头目。吕师夔那厮,今日传我们来,说要是将军降无,肯便肯;不肯时掷杯为号,便叫出来结果将军,要取将军首级,去见伯颜作为贽礼。我弟兄二人,略明大义,所以约定手下,到时不许动手。我兄弟便欲先杀了那两厮。此时要告诉将军,也来不及,侍我们打入去,索性结果了他,再与将军保守城他。”说罢,撞开中门,杀将进去。此时张世杰如梦方醒,也随着二人杀入内室,搜寻师夔、韩新,却只不见,宗仁、宗义手执大刀,逢人便杀,将他一家老幼,全行杀死。却只不见吕、韩二人,想是由后门逃走,躲向民房去了。
  正欲出外迫寻,忽听得街上人声鼎沸,急出问时,只见众百姓扶老携幼,哭哭啼啼的往来乱走,口中嚷道:“无兵杀进城来了。”世杰大惊,急急提枪上马。宗氏兄弟也寻了马匹,跟着世杰杀出城去。此时城中的元兵,已是峰屯蚁聚。你想张世杰等只得三人,又是巷战,任是何等英雄,如何杀得出城呢?此中却有一个原故,假如是攻破城池的敌兵,他攻了进城,自然提防还要厮杀,而已总以杀人为主。如今这是竖了降旗请他进城的,自然以为城中之人,个个部愿投降的了,如何还有准备。所以人得城时,便四散的都向百姓人家淫惊去了;不提防突然间有人杀来,自是措手不及,所以被三人杀开一条血路,奔离了城门。
  城外元兵虽乡,却被张世杰一马在前,宗仁、宗义在后,如生尤活虎一般,杀入阵去,荡开一路,杀奔柴桑山而来,本营将士,接应人士。世杰道:“不是贤昆仲相救,几丧贼手。”宗义道:“非但如此,我兄弟早商遣定了。如果韩新那厮说得将军肯降时,我兄弟要突然出来连将军也……”说到此处,宗仁连忙喝往。世杰道:“我如果背主投元,自然应该连我也杀了,如此方是大义,又何必讳呢!如今有屈二位,就在左右,早晚好商量军事。”二宗诺诺连声道:”愿附骥尾。”世杰大喜,宗仁道:“今江州已失,此处不能久驻,须防元兵来攻,我们还要商量一个退步。”宗义道:“我们不如反把江州围了”,这叫做先下手为强。”宗仁道:“你这又是糊涂,倘上游元兵再来,在外围住,便怎么样呢?”
  正议论间,陈瓒使人来报说:“探得张弘范率领水师沿江而下。我兵过少,恐不能敌,请令进止。”世杰想了想道:“今元兵既得江州,张弘范到此,必会师一次,我等终要定个迟步方好。”想定,即移檄陈瓒,叫他且退入鄱阳湖。自己率领陆兵,退到建昌扎住。一面差人赍表到临安告急。
  使者奉命星夜起行,谁知沿路多有元兵个能速进。又兼在路上病倒了,足足病了五个多月,才能起身,好容易赶到临安,入得城时,只见满城了姓挂孝,心中吃了一惊。正在疑惑观望之间,忽听得一声叱喝,连忙站过一边。
  只见前面来了一对龙凤日月旗,随后跟着许多銮驾提炉,旌旄斧钺,清音细乐之类。说不尽那种严肃气象。过了许多方见众官素服步行执绋,后面来了一个棺材,却罩着杏黄缎绣金龙的棺罩。棺后是黄缎魂轿,用九曲黄罗伞在前引导。使者看得呆了,以为不是太后便是皇帝崩了,然而一路上何以不听见说呢?看官,你道果真是谢太后或是度宗皇帝没了么?非也。原来是贾似道的母亲死了,此时似道威权日重,朝廷还当他是个好人,倚他如左右手,那天他奏报了丁忧,朝廷恐怕他丁忧守制去了,没人办事,又怕别人办事,及他不来,意欲要他戴孝视事,又怕他不允,所以度宗想出这个空前绝后的特恩,赐他以天子卤簿葬母,饬令满城挂孝。这一段话,不是我诌出来的。
  倘或不信,请翻开宋史看看,这件事载得明明白白,可见不是我做书人撒谎呀!当下使者打听了方才知道,想着:“贾丞相丁忧,如今枢密院不知又是哪个呢!不管他,我只投我的文便了。”想罢,到枢密院投递,顺便打探打探,方知权理的是陈宜中。
  这天陈宜中也去送殡,到了次日到院,方才知道,想道:“近来各路告急表章,好似雪片一般;皇上又成年不出来视朝,这事究竟如何处置,也得早些商量。我偶然同留梦炎说起,他只说已经办妥了,却又不见有甚动静。”
  正在纳闷之间,也是事有凑巧,外面报说:“皇上在上书房。”原来度宗自从那回病后,虽说医好了,却总未甚复元。况且他又是个荒淫酒色的人,终日在宫中饮宴,外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