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!我当有什么机密正事,原来是一派的胡说!若不恕其初犯,一定重处!”唤手下人来,“将这奴才逐出去!”吓的水禁子战战兢兢,没命的好跑。戴老爷一见,又是好笑,又是可怜,暗暗点头道:“这样蠢笨愚夫,竟有这一腔天真本色。衣冠中人物反不及他许多矣!”

  思思想想,天色将晚,县主派了二十名都头捕快,府门外伺候。戴老爷点了二十名排军,吩咐等黄昏时捉拿。遂骑马出来,说:“曹举人猛勇无敌,须要大家仔细。尔等各执兵器在此等候,我先到府外周围看了个出入的路数,回来一同前去。”众人齐说:“遵令。”老爷纵马加鞭,不多一时,到了南街武惠王府外。只见府门紧闭,静悄无声。又转至西边墙下,看了看四面无人;遂拔箭搭弓,看准了苗头,望里面一撒,把一支雕翎射入宅中去了。勒马回身而去。

  这时候,曹文豹与寇云龙已到家一日半夜了,安排公子密室藏身,忙忙打点行李路费,明日就要到雁门关躲祸去了。老院公陈良正弯着腰打扫院子,乒的一声,一件东西掉在背上。苍头吓了一跳,一直腰,溜在地下,伸手拾起,却是一枝无头箭,杆上面绑着一纸字帖。苍头料必有故,放下扫帚,忙忙走人密室。曹、寇二人正要点灯吃酒,见他忙步进房,一面说一面递过箭杆。曹爷忙叫秉烛,接来一看,见那箭杆上刻着“俊三”二字,忙忙把字帖解下,一同观看。上面并无称呼,写的:“五松山事犯,县上仰某并力捉拿凶手,少时便到,作速躲避,字纸急急焚化,千万,千万!”看毕大惊失色,道:“只因小弟致累吾兄,似此如之奈何?”曹爷说:“贤弟休怕,谅那几个狗男女何足为怕?只是戴兄这片热心,怎好与他冲锋对垒?而且王法难违,只好急急躲避便了。”遂急急备了坐骑,搭上被套,伏侍公子上马,吩咐苍头道:“他们少刻到来,你如此这般,回答便了。我这一去,归期难定,剩你一人,难以过活,还恐生出干连,不如收拾收拾,投到柳黄村岳姑太太那里等我便了。苍头答应,含泪一同出门。只见西边隐隐微露灯光,曹爷扦着嚼环,人马走动,似箭如飞,奔到东门,只见已掩了一扇城门。往外正走,门军向前拦住说:“方才县主老爷钧谕下来,早闭四门,要拿什么五松山逃犯凶手。快些回去,我要关门!”曹爷也不言语,伸手揪住门军的衣领,望后一放,那门军仰八叉躺在地下。曹爷把马一带,忽的一声跑出城去。门军挣扎了一回,扒将起来,怕耽干系,只得跑往衙门去禀。

  此时戴老爷带了排军人等,早已到了曹府门外,将宅舍围住,向前叫门。老苍头里边问是何事,外边答道:“有人出首你家主人窝藏逃犯,戴老爷特来搜拿,快快开门,不然就要打进去了!”苍头道:“我家公子南海进香,尚未回来,那有此事?等我开门,请戴老爷搜检便了。”说毕,将门开放。戴守备下马,亲带从人,各处搜了一遍,并五个人影儿,知他已走,遂出门上马。正要回衙,只见门军自东跑来,跪在马前,说:“小人方才闭门,一骑马如飞而来,马上一人,步下一人,十分慌张,天黑虽看不真切,那步下的身材形景大似曹举人一样。小人被他推倒,闯出城去。不敢不报。戴老爷听毕,只得带人出城追赶。到了东关,都头人等问那铺中的人,说果见二人一马飞跑向东北去了。那些追捕人等俱是知县吩咐过的,若要捉住曹生,每人赏银十两,所以人人奋勇,个个精神。

    如飞似箭朝前赶,贪赏图财跑的急。戴公只得随在后,虚张声势假催驹。文豹虽然
  多骁勇,徒步而行到底迟。离城跑有四五里,只听后面喊声急。二人举目回头看,但只
  见一片灯光在正西。看看不远临切近,倒把公子魂吓稀。口内连连呼兄长:“这事如何可
  了不的!”曹爷回言说:“无碍,满拼着一场大战恶仇敌。除了恩兄戴守备,我叫他来人
  个个丧沟渠。贤弟下马一旁躲,待我迎敌杀这厮。”公子说:兄长且慢休急燥,岂不知事
  不三思后悔迟。明杀官军如造反,须想个煞尾收场怎么局。”他二人一面跑着一面讲,只
  急的鼻凹发角汗珠滴。猛然抬头观对面,见一带白粉墙高在路西。静悄无声门半掩,这
  英雄喜上眉梢把话提:“趁此夤夜无人晓,且进园中躲一时。等他过去咱再走,天黑大料
  少人知。”公子无奈忙下马,吊胆提心把步移。二人进去把门关好,曹爷树上系龙驹。回
  身拉着寇公子,安排他躲在太湖石。才要上墙观动静,只听的那边隐隐语声低。蔷微架
  后灯光露,过来一对女花枝。一直竟向公子走,把一个性烈英雄着了急。

两个女子,一个提灯,后而跟随,正望这边走来,提灯女子一眼看见,叫声:“哎呀,这是那里的马跑进来了!”后面女子一抬头说:“那边石上不是个人坐着么?”文豹着忙,说声不好,抢步回身,唰的一声,龙泉出鞘,抢步向前。

    眼望着女子脸上只一晃,低声断喝二红妆:“不要高声休害怕,且等在下讲其详。只
  因敝友遭冤极,被人谋害命将亡。不才舍死将他救,埋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