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割。回家后他若省悟归一处,我还是照常如旧有
  何说。”伏生说罢心中语,毛显回言:“也使得。就只怕他若知道了,一定打闹起风波。”
  劳勤说:“且在麒麟庄上住,谅他无处可捉摸。只要大哥口角稳,暂且不必向她说。”毛
  显点头说:“知道,这个诀窍我明白。”伏生听了心内喜,忙向劳勤把话说。

伏生大悦,说:“事不宜迟,你就把应店主请来,我托他。”小子答应,去不多时,把店主请来,叙礼坐下。伏生说:“小生有一事奉恳贤东,愚意要买一房美妾,求应兄替弟张罗张罗,事成之后,定有重谢。”店宅说:“这里可到有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子,诗赋琴棋,无般不晓;品行弹丝,样样绝伦。就是一宗,怕相公不愿,是个青楼女子。”伏生说:“容颜既美,技艺又佳,就难得的很,青楼又有何妨?但不知住在何处,怎生令我见见才好。”店东用手一指,说:“就是在那边,与小弟一墙之隔,相公要看时不难,他每日清晨出来在后院烧香,只在东边小楼上就看个真切。中意时我再见他妈妈去说。”伏生说:“既这样,一个花魁,鸨儿为何卖他?”店宅说:“他自十五岁得个名儿,称为海棠娘子,那几年王孙公子车马盈门,不亚如鸨子的宝盆钱树一般。自去年不知因其,忽然要削发为尼,听见时常吵闹起来。近来刚刚好些了,鸨儿暗中托我与他找主。”

  原来这就是那郁氏莲英。自那日野青园放了琼花小姐之后,王婆着人打听几次,俱被海棠用话支吾回去。半月之后,王婆放心不下,亲自坐了轿来看。郁氏隐瞒不住,就直言表白,说道:“寇小姐乃是曹举人定下的妻子,柳黄村岳老爷的夫人是他姑娘婆婆,知道这个信息,岳老爷亲带二三十个家丁将寇小姐接了去了,还要当官去告,女儿与他磕头,再三央告,方才饶了。此时保的无事,也就念佛,还问什么?”王婆听毕,直气的怪叫连天,闹将起来。海棠全无惧色,说:“寇小姐如今现在岳府,你若不怕,我就与你要去。你要派我的不是,要杀就请动手,皱皱眉头不算人类!那小姐刀伤未愈,岳老爷临走说来着,若是好了便罢,要不好了,还要望你算帐呢!你等着罢,不要忙!”鸨儿听毕,想了一回,也无可奈何,只得揣起恶气,哄着他进城,还想复整旧业。谁知他至死不肯见客,再要相逼,便以死相拼。王婆怕人财两空,遂用甜言哄住,暗暗托人卖他。

  当下店主与伏生计议已定。次日清晨,伏生早起,与店主同上小楼,果见郁氏往后院烧香。伏生一见,十分如意,遂烦店东来见王婆问价。王婆开言要了一千五百两,说:“这价我要的不多,他是百花娇中过状元的人物,这里头带着个丫环呢。那李杏花也被他教导坏了,常说姐姐到那里我也到那里,至死也不离,光景是找不开的了。若不连他卖了,留下小蹄子也是闹猴儿。”应店主回来见了伏生,说了就里。伏生愿连使女买,还了价值。应店主来回走了三四趟,一千二百两讲妥。王婆过来,两下见面,凭中立据。

  王婆定下计策,回至院中,走进海棠房内,坐在床上,满脸陪笑说:“我的儿,妈妈有句不害臊的话,你可听呵?”海棠说:“要是好话,怎么不听?不是好话,自然不听。”王婆说:“咱门的日月不似先前,那几个蠢才,一天能博几个钱?妈老无能,如今有些儿闹不来了。你又不愿作这个买卖,我欲送你个去处安身,免的日后跟着我受罪。”海棠说:“但不知是个什么去处?”王婆道:“就是北门外安书集昙花庵,那老尼姑是你见过他的,慈悲贞洁,合你的脾气。吾送你到那里去住些时,每日我帮些柴米,等妈妈宽绰了,掖几两银子看你去,离咱这里不过十五六里,你要想家,带个信来,我就接你去。”海棠说:“妈妈这话可是真么?”王婆说:“我要撒谎,就掉在河里!”海棠见说,心中大喜道:“妈妈当真如此,便是天大之恩,也不用帮柴帮米,我自作自活去罢。日后但得一步之地,一定补报此恩。”王婆说:“今日恰遇一只便船去,咱们就此去罢,不然另日还得雇了船去。”海棠恨不得早走一刻,遂说:“就此走罢。”忙忙收拾随身包裹。那杏花恐怕抛下他,连忙抓过来,抱在怀中,跟着郁氏,寸步不离。与王婆一同出门上轿,不多时到了河边,下轿上船。入得船中,只见十分干净,里边摆着床帐桌椅。二人坐下,只见案上放着几套大书,海棠打开一看,却是《虬髯客传》。是他平生最喜看的,遂取一本,倚在桌案上,低头观看。

  外边水手开船,走了四五里之远,王婆要出恭,叫船家撑船拢岸。王婆出舱去了,海棠贪着看书,也不曾理论。多时不见王婆回来,杏花偶然推窗一看,说:“呀,这船不是走呢么!”海棠一看,见那树木村庄从眼前如飞而过,海棠心内生疑,说道:“王婆弄什么诡计不成?快叫水手停船!”一言未尽,帘栊开处,走进一个人来。

    只见他头带方巾飘绣带,体着花衫内衬红。白绫水袜朱红履,九股丝绦织绿绒。眉
  欢目俏春风面,齿白唇红俊貌容。摇摇摆摆朝前走,望着佳人打一躬。说:“娘子不必多
  思想,听我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