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棒槌,狠狠一下,只听“喀嚓”一声响,把那伴婆的头上打了个窟窿。打的伴婆疼痛难忍,说:“荣公子不用打了,我情愿赎给你就是了。”公子说:“你赎给我,我就不打你了。”伴婆说:“小二呢,拿天平来兑银子。”荣相公把银取出来。小二拿天平兑了八百银子,给了伴婆。公子就领小姐出了乌龙院,来到门外,挽着小姐上了白龙马走向大街去了。
小姐上了白龙马,顺着大街往东行。
前行要到吴江县,直到堂上把冤伸。
只说过了天堂路,谁料又到酆都城。
兄妹来到大街上,再把伴婆明一明。
顺着大街往前走,隅头不远咫尺中。
伴婆来到隅头上,张三迎面问一声。
张三说:“老伴婆,何人把你的头打个大窟窿?”伴婆见问双膝下跪,说:“张三,快给我作主罢。我使了八百银买了个玉美人,学会弹唱歌舞接客,不知那里来了个狂徒使棒把我苦打一顿,玉美人叫他讹去了。张三,你给我赶回来,我也不能白劳动你了。”说罢,把一百银票递与张三。张三一见满心欢喜,说:“众家兄弟,那里来了个不遵王法的狂徒,把伴婆打了一顿,把个玉美人也讹去了,咱赶上他与他说说。他若牙崩半个不与不给,便把这个狂徒杀了。”说罢,就拿着枪刀赶上去了。
老伴婆撒谎把人坑,恼了棍徒数十名。
长的杆子短的棍,钢叉挠钩和流星。
咳咳哈哈往下去,吓坏公子和秀英。
小姐扭回头来看,来了狂徒数十名。
小姐吓的直打战,马上歪扔几歪扔。
几乎掉下能行马,一旁吓坏荣玉卿。
走近前来忙扶住,又把表妹叫一声。
明公要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表分明。

第六回卖对联玉卿受困
话说,公子说:“贤妹,不要害怕,北关有我一个朋友,投在他家借一宿。”小姐说:“好呀,快走罢。”小姐骑马上前,公子在后,把马打了几下,来到朱家店房门前。公子抬头一看,只见门里坐着一人,年纪不过三四十岁,歪戴着帽子,身披着衣裳,腰系一个黄色带子,足登厚底皂鞋,高鼻子黑铁脸,两眼一翻,似卵石,一团威风杀气。公子近前扫地一躬,说:“兄台,我借问你,有个朋友?”那人把眼一瞪,说“你的朋友是谁?”公子说:“朱大成。”那人说:“你抬起头来看,我就是朱二爷。”公子近前又一躬,口称:朱二哥,小弟来到苏州贩买丝绒,偶然得罪众家兄台,拿枪刀追赶下来,求兄台把众家暂且退回,小弟感激不尽了。”朱大成抬头看公子,天庭饱满,地阁方圆,有贵人之相,那里拉着一匹白龙马,马上坐着个女子。朱大成观罢,说:“曹英,快下门,照应客人。”曹英把门下了两扇,他兄妹二人进了店门,小姐下了白龙马。他兄妹进了上房,曹英把马栓上,提壶茶来,他兄妹上房喝茶。这且不表。
再说张三带领一班狂徒追赶公子小姐来到店门外,张三说:“朱二哥,你店来了个客人么?”朱大成说:“放你娘的屁!店那不住客。”张三闻言心中恼怒,说:“朱大成,把你这个狗娘养的,怎么出口骂人。众兄弟与咱上罢!”看只看恼了狂徒数十名,气杀开店朱大成。举起大棍拿在手,曹文俊一个毛镰手中拿。他两个箭步出了店,大战狂徒数十名。大街连声兵器响,不定谁输共谁赢。大杀大砍无胜败,恼坏上方仁义星。
众明公,这仁义星是谁?原来是店中当槽的曹英,年方二十,正是上方仁义星临凡,目下官星出现,后来他有总兵之职。闲言少叙。
话说曹英把毛镰往空中一举,只听的嗖一声,把张三的耳朵削掉一个,鲜血淋淋。张三疼痛难忍,抬腿就跑。曹英随后追赶。张三犹如出笼之鸟一般。众狂徒一见张三败走,大家也自散了。
不说狂徒败了阵,再明上方仁义星。主仆一同进了店,上房不远咫尺中。上房内外都他是,又把曹英叫一声,吩咐搬上一条凳,上房坐下朱大成,开言就把公子称。
朱大成说:“相公,高名上姓?那里人氏?来到苏州有什么贵干?”公子说:“小弟是山东省东莱县人氏,姓荣,名官保,号玉卿。在家开座绒线店,特来苏州买绒线。”朱大成说:“这位女子是你什么人?”公子说:“是俺妹妹。”朱大成说:“你来买货,怎么把你妹带出来?”公子说:“是俺表妹。”朱大成说:“方才说是你妹妹,怎么又说是你表妹,好无道理。”小姐说:“掌柜的,你不知,我姓江,家住山西洪洞县人氏,我与荣兄原是姑表兄妹,只因正月十七日,我往太山庙降香,被大风刮到苏州,遇见贼子马小将我卖到乌龙院,俺表兄用买绒线的银子把我赎回,送我还家。”朱大成见女子说话顺情顺理,也就不往下问了。朱大成说:“曹英,看饭来。”曹英闻言,不敢怠慢,端了两碗大米干饭、豆腐汤。他兄妹二人用了晚饭,天色已晚,西北一霎时云生天变,大雨直倾起来了。
先是细雨纷纷下,到后来大雨不住往下倾。只见空中霹雷连声响,你看那狂风大作树枝摇。这才是连明带夜连番雨,坎坎的下了半月天才晴。小组一见眼含泪,声叫表兄荣玉卿,算下房钱共饭帐,没钱还帐怎么行。小姐越哭越心疼,公子又把贤妹称。
公子说:“妹妹,不必啼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