闹么!”
  二郎笑了笑,方走了‘开去道: “子骞,小癯到那里去了?一早起总没有见着他们。”伯青道: “小癯往我们田上去了。子骞听说身子有些不爽适,停刻我还要看他去。”二郎又向小儒道:“将才我见外面送进一封书函,说是在田从京中寄来的,现在已送到内里去了。我想在田在京多时,也该有了消息。他的家书里总该有致我们的书函在内,小儒何妨去问声,免得我又走一趟儿。”小儒笑道: “你懒得去,偏生我愿意去么!”说着,便立起身,兴匆匆的出耳门而去。
  这里五官早将玉儿的脸画成,递与伯青,二郎观看。人众见了,无不喝采道: “真正画的酷肖,连玉儿满脸顽皮的形容总画了出来。拜服,拜服!”五官道:“你们称好是没用的,须要本人中意呢!”便随手在书架上取了一面手镜,递与玉儿道: “你仔细认认你的本来面目。”玉儿接过手镜,歪着头看了半晌,笑道: “真个与我一般无二,惟恐一胎儿双生的兄弟尚不得这么相像呢!”  
  二郎道: “好了,俗说中了本人意,即是好东西。五官的润笔可以拿稳了。”玉儿笑道: “柳哥哥有无润笔,与你什么相干,偏是你不放心。难不成你还想同他分肥么?”使丢下手镜道: “柳哥哥你不要理他们,请你接着代龄官儿画罢,我要与他在一起儿的。”五官道: “你们六人内,惟有龄官画了两个。你要记着,若是送我东西,他可是要两分的。”龄官笑道: “那个自然,不用你交代,就是全数派我一个人独出广我也没得推诿。”即在玉儿的座头上坐下。
  五官正欲举笔,见小儒笑嘻嘻的拿着一封书予进来道: “在田已复任两江,不日就要到了。你们可知道那送书的人是谁?说起来却也奇怪!”伯青闻说,即忙在小儒手内接过来函,与二郎同看。五官亦搁下笔走了过来。不知云从龙怎生又至两江,那送,书来的人有何奇怪,。且听下回分解。 
  第七十七回    云在田复任两江 徐龄官柝名六艳
  话说云从龙自由浙江奉命入都,在路行了一月有余,早抵京中,先入城赁定了公馆,即赴宫门请安。次早,内廷召见,细问浙省海塘工程情形,从龙一一奏对。天颜甚悦,温谕频颁,加恩内用吏部尚书,兼协力,内阁事务。
  从龙谢过恩下来,便择吉任事。又来拜见李文俊,并在京诸同寅世好。文俊本系昔年旧雨,又深知从龙作事有胆有识,难得
  此时同在阁中,凡一切大小事务,都与从龙和衷办理,两人分外投机。从龙即与文俊商议,欲差人到南京去,接取家眷来京居住。文俊道; “此举在田可以暂缓。我昨在内廷见令岳又上告病的奏折,你在浙江时令岳已告过两次,皆未准行。他因久在粤地,染受山岚瘴气,两腿疲痿,行动维艰。昨日所上的奏章,说到初时不过偶而一发,旋发旋愈;近来不时举发,实难支持。大约此番必蒙恩准,所有粤督一缺,拟着两江调补;所遗两江之缺,未得其人,后来即议到你在彼处有年,甚合其宜。我看不久你仍要外放的,何须急急去接尊眷?待到两江或另放了他人,你再接家眷不迟。”从龙听文俊所说,必有来因,心内甚喜。
  果然隔了一日,奉到特旨,两江总督仍着云从龙去。从龙即赶着谢恩请训,内廷又召他陛见,谕以现在仕途流品日杂,到任之后,亟须切实整顿,毋负委任。从龙退了出来,早有文俊那边打发人来,请从龙过去,又摆酒与他饯行。
  席间,说到整顿仕途一事,文俊即命众家丁退出,向从龙道: “内廷此谕亦有所指。日前曹大生在漕河任上修理河工,因你重用郑林,王起荣两人,又不肯使他女婿鲁鹏随工效力,他虽无可如何,却怀恨在心。随后因兰仪等处水患,调他赴东河办理。彼时匆匆前去,即将此事隐忍于心。我们深知南河的工程,全赖你与洪老之力,他是得现成的劳绩。料定他到东河,总要办的一团糟相似,不意东河工程亦办的十分妥善,这也是他的运气。内里即甚为器重,说他老成练达,办事颇有见识。谁知他老奸巨猾,趁此机会密奏了一折,说目下仕途良贱不分,只要有势有力,皆可为官,况朝廷名器,岂容若辈侥幸以得。在田你是晓得的,郑林本系武功世家,曹大生虽心内含恨,却奈何他不得。若论王起荣,他深知是陈小儒的家丁,因东府里的情面,才得了这个守备名目,他即搜根澈底的奏明。幸而曹老头儿亦知小儒京中有人,又碍着东府里的势力,虽将王起荣根底陈明,却未敢直指出是小儒的家丁。东府里的嘱托,是以此事尚属在风闻,即着漕臣何炳确切查明覆奏。何老又系小儒老师,焉有不关顾之理,便含糊了事的覆奏上来。不然此案当时即要发作,尚能待到今日又着你整顿么?我看此案,你赴任之后,倒要切实查办一番,不可因王起荣是你保荐的人员,稍存袒护。可知王起荣非郑林可比,倘或日后竟认真查办起来,却与小儒有碍。而且王起荣由家丁出身,得到这般地步,又在扬州稳稳做了将近三年的卫官,遥想腰缠亦颇饶裕,在他也算非常之富贵。自古知足不辱,若在此际抽身告退,倒是有始有终。我又想下了两全其美的法则在此,最好你日内写就书函,差名心腹家丁,悄悄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