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怕怎的?只说有要紧话语要见将军。”祗候因不敢违慢,刚欲转去,只见有董平、杨志、索超、关胜并韩滔、彭等,说说笑笑的都来寨外,索超笑着道:“这一场比试不要紧,早日我在北京比武,也没有这样毒。”杨志笑了笑,天寿问着道:“比的都胜负如何?”韩滔笑道:“有一个姓谭的,夺了首席,寨主是杨进居首,次是吴翊,再次是高托山。”天寿因不知谭稹是何等人,想了半日,董平、关胜道:“此人是泗州都监,名叫谭稹,与宗泽、张俊、韩世忠、王友直等都曾结拜,果然是英雄了得。”天寿也蓦然想起,杜迁说道:“此人亦正在这里,我等进去。”因拽着杨志先行,有祗候拦止道:“诸位止步。容小的回了将军,再来迎请。”说着,转身便走,一旁有几个军健让着众人道:“都且到配房里坐候一回。”说着,只见杨雄、石秀并朱贵、杜兴等各引着承局伴当并中军卫士等,各捧着八色彩礼,一盘与谭稹的庆贺首席,一盘与林冲的庆贺婚礼。随着有各寨头领亦各有金珠彩礼遣人来送。迟有多晌,才见有祗候来请,开了屏门,林冲与两个伴当迎至阶下,董平、关胜等陆续走入,各先与林冲道贺。林冲笑道:“道什么喜?若这样贱妇人,杀了才好。”众人都齐口说道:“怎这样说?将军要手慢一点儿,也便输了。如今那阮五兄弟、解家哥子俩伤势很重急的,安道全先生都出汗了。”林冲也似答不答的,同了众人直至堂中,与谭稹、冯有德、吴天锡等都相见了。军健又呈上礼物,杨雄等道:“这件是公明哥哥赠与谭都监贺首席的。这件是赠上将军作吉礼的。”二人都一一收下,杜迁说道:“俺闻谭兄名色已非一日,今日相见,胜似闻名。”谭稹就微笑一笑,不作一语。林冲与杨志两个交耳说道:“才已说了,俺意于三天以内起动大军,杨兄要有意下山,也随我去。”杨志亦耳畔回答,唧唧哝哝,不知甚事。众人因看着这样,静坐无言。方天寿道:“今日为大喜之期,何苦寂寞?”问杜兴道:“今晚是怎么设宴?”朱贵笑道:“今晚因各大寨里皆有喜事,大王于集英殿里特开筵宴,并请着各寨主各祝寿使都作陪宾,眼看已时刻到了。”说着便邀众人至集英殿去。天寿因憋着一肚子话,唯恐林冲不纳女王,遂托了若多人极力相劝,定明于初更时候自往迎娶。林冲怒着道:“谁肯要她!俺豁出这一世不讨老小也不要淫贱婢。”天寿分证道:“这话也全是瞎说,决是有人从中破坏。”天锡也笑在耳旁道:“金国客使俱是假的,怎你连这一点事俱看不开。”林冲笑了笑道:“这事与别事不同,俺必不承认的。”说着便与众人一齐往集英殿来。

有宋江、吴用等百般管待,当时西面有女寨各头领也设一席,连严氏、江金兰并新收的各寨夫人,俱都在座。时约初鼓,外面已早动大乐,大吹大擂,又放了无数烟花,不少爆仗。有顾大嫂、秦夫人、孙二娘、扈三娘并有的各女眷等,都来与新婚各头领张罗忙乱。别的寨里都无可说,独林冲大寨里这日有各寨主并谭稹、吴天锡等都来相贺。细乐起处,天寿要逼着林冲前往迎亲,天锡亦极力怂恿,最后是众人簇拥,力逼着林冲去迎了金兰。入了大寨,一同在华堂交拜,都按着东京习礼。严氏亦冠帔装裹,先来挂帐,并倒持一把明镜,导引着新人入户。先从秤上过,以次有跨鞍蓦草,新人坐帐,男女交杯等等的细微仪礼。严氏因怕他两个见面动手,即先与天寿、杨志并董平、索超、徐宁、呼延灼等定下一计,并将那秀英、金定、桂仙、蓉宝及女王活蝴蝶,连各寨女头领俱请到席。严氏动问道:“你等那背后言语,是谁说的?”两人都这样气愤,林冲强笑道:“谁也没说,这事是从俺心里不大乐意。”方天寿道:“这是瞎说。正事是人所共知,不能瞒的。本寨有人从中破坏,此人是什么用意不得而知,横竖我知道赵立竟造谣言。”谭稹也一旁笑道:“什么赵立,原本是泗州城里一个泼皮无赖,自幼也使枪刺棒,一般破落户子弟常在一处,后来因偷盗庙里几座佛像,百庙祝首告了,他等因立身不得,才聚着泼皮们占了山寨。那时又正是安保作那里军务官,纵得他等益发反了。去岁因俺到泗州,他闻了我的名,当日把一座鹦哥寨一火焚了,将领着喽卒,不少他处去了。今岁也不知怎的投了贵寨,唬的俺那个狗官不知怎了。”因将那赵立前日怎样拜访,怎样要一手捉拿的话说了一遍,索超笑道:“都说是军师高眼,这次也被人骗了。”天锡问道:“是怎样被的骗?”索超笑道:“收这赵立时,是俺在中军值日,因他有朱贵酒店带来荐举,据说在泗州一带聚兵上万,因此把公明哥哥一时骗动,当时传令,叫俺接见,拜他为泗州观察使宣武校尉,予绢帛二百尺、白银一千两,那时因花石纲的事,本寨还不知消息,后见戴宗并林大虎回来报信,俺就说道:泗州是重要去处,宜命赵立与本寨一个校尉官赶急到任,不解那军师哥哥什么用意,定必要留他寨里帐前听用。素日那宠信赵立,更不用说。”天锡因听到这里,与林冲示意道:“你看如何?”林冲也经此一说,有些解悟。只他是咬着口,不即应诺。后来因忽闻房里一片声嚷,金兰由里面出来,仗一柄鸳鸯剑,直奔着林冲来,口中叫道:“林冲!林冲!是你杀了我?是叫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