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怎的?”谭稹倒陪笑央道:“头领要高抬贵手,我等是行路军卒,哪有腰牌?”那大汉叱着道:“休要多说。”随喝着众多人围了搜检,二人因人困马乏,各由着搜检一回,因见那有德身上带有金银,那大汉喝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二人因不明其意,只陪笑道:“这是盘缠。”数内有一个军卒笑着说道:“你等也不是庄家汉,既走江湖,怎不晓事?俺明白的告诉你,何官无私?何水无鱼?这便是好腰牌。”谭稹已一言提醒,亟叫着冯有德留下金银,冯有德道:“俺却容易,只是我这个不肯。”说着,便从鞍下抽了那两条铜锏,谭稹拦道:“这却不可。”又央求那汉道:“他最疼钱,列位要肯放行时,我便奉纳。”那大汉冷笑道:“不纳怎的?不要以铜棍吓人,须知爷爷这一个铜锤厉害。”说着,把一柄大铁锤,重有八十斤,抡的和纺车也似,掷在地上,内有作美的拦道:“都是朋友,你们也不要吝啬,痛快一点儿,我们也交个朋友,落得受用。省得又绑进寨去,都没利益。”因催着谭稹道:“快些,快些。”谭稹无奈,一心为赶着走路,将所有黄白物尽数留下。喽卒亦闪开道路,又叫个小喽罗引路牵马,直送至村西五里,告谭稹道:“投北大路,即是濮州,如今有两造打仗,不得行走,只有投西,顺一座山寨经过,那里有裘家父子,没人犯境。你等要说明来历,自必放行。”谭稹谢了谢,心中暗道:“这个裘家,敢莫是裴老九命世的英雄不成?”遂用鞭催着马,一路趱行。这日,已日没西山,看看黑了,只看有几个健仆,各骑骏马,跟着个年少英雄,骑匹骏马,背着雕弓,插一壶箭,一手拿一支拂尘,驱着那马上蚊蝇,也投西去。谭稹已行离且近,马上询道:“借问诸位,俺等要投奔东京,是这路否?”那少年回了回首,书中交代,这人正是裘剑韬,自迁了濮州来,接得王友直等,东京来信,言现有义民文天柱、张毓宗等,自告奋勇,攻打梁山,连夺数寨,部省已特为申奏,龙颜大喜,特赐以忠义名号,称讨贼左将军,讨贼右将军。又闻有杨进投降,也会连文张等,进取临清。唯因那馆陶一带,杨志镇守,屡战都不能获胜。临清又现有林冲及运河巡阅使李俊水陆军卒,十分英勇,又兼有各寨帮助,张迪、高托山等各派有重兵能将,日夜迎敌。杨进孤军,不能取胜,因便与大营告急,请添人马,速至临清。文天柱道:“这事宜禀告王友直,调取一人,足致那梁山死命。”张毓宗道:“你道是谁?敢莫是张俊、韩世忠两人不成?”文天柱笑道:“不是他等,他们因随了宗泽,日夜商量着抵御金辽。这样小事,必不肯来。依我想起兰封三义寨,有神童裘剑韬,他若来时,必能济事。只是须禀告友直,求他有一封书到,必来帮助。”张毓宗道:“俺想亦有个英雄,他与梁山仇深似海,此时在临濮界内,筑个山寨,有如在虎的口里搬牙,一般不是本领,早破灭了。此人姓孟单名义字,俺想要邀请出来,必能济事。”文天柱道:“如此就多请一位,更有何妨。”遂当下修了书,各委个心腹军健,星夜前往。剑韬因见了书信,别了祖父。这日因回首一看,两人问路,骑的鞍马都像是军官模样,上下打量,鞍边都带着兵刃,更像是军官无疑。遂勒了马嚼环,等候他等,并马问道:“二位是哪里军官?高姓大名?”二人一说,剑韬要下马拜见,二人拦住,问了名姓,剑韬喜的道:“久仰二位英雄了得,近日往梁山说降,可有此事。”二人也一路行着,道声惭愧,便将那怎样下山,夺了馆陶及现下泗州州官,和盱贻军怎样捉捕的话说了一遍。剑韬问道:“二位如今投托哪里去?”二人因见他义气,将临行裴老道所嘱言语,一一说知。

是日天晚,寻一个庄户人家打火作饭,这时那各乡民户,屡经丧乱,一见有军卒模样的一经其地,赶着就杀猪宰牛,百般款待。谭稹喜道:“这里倒民风朴厚,遇了我等,这样小心,知我是为国为民不要命的。”因各自洗浴了,正然谈论,只见个老迈蹀躞,七十余的妇人,泪流被面,进门就跪扶地上,口叫爷爷。众人都不知何事,群起问道:“有话你起来再讲。”那老妇颤声道:“爷爷饶命吧,老身有两房媳妇,一个孙女,今年刚才十四。我那女儿过于苦了,将要临蓐,昨日有一般爷爷在此住的。”说着长吁短叹,要哭又不敢流泪,有德急着道:“是怎的一回事,我不明白。”遂喝着老妇道:“你有病吗?”谭稹道:“不要难为她。”一言未了,只见有两个庄家汉从外走来,横拉倒遮,拖了那老妇出去,老妇乱哭,像是有疯狂之症,庄家也并不答话,却抚了老妇嘴,不叫她嚷。众人因不知何事,后面尾随,直跟至院墙外,只听有一人埋怨,像是老妇的儿子,嘟哝说道:“你老人家光疼女儿,因她是临期身孕,想着躲避一会儿。那爷爷要打呢?有谁去挨,你不管孙女吗?她才十四,不一样无法吗?”说着有妇人孩子们一片哭声,有德要进去询问是什么事,谭稹拦道:“不要多管,不看像定陶又多耽搁,再说有妇女声音,擅自入去,多有不便。”谭稹正说,只见那两个庄家人自内走出,见了他等,慌忙下跪,脸上神色,都惊慌不定的,怵怵怛怛的问道:“爷爷是先干生活?先吃酒饭?浑家都扎扮好了,只候示下。”众人因不解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