笋,两碗腌豆腐,又是酱炒面筋,一碗煮的干藕,两碟盐豆儿。
  晚斋已毕,玳安自去庙门下打一个草铺,月娘和师父一单,没有闲床,小玉要在地下睡。
  那小尼姑道:“我两人一单上,将就过这一夜吧。”
  老瘸姑子自去里面一张禅床上睡去了,不提。
  原来这小姑子法名也叫了空,和小玉在外间一张绳床上睡了。
  睡到半夜,小玉是走路乏倦了的人,丢下头地睡着,脱了上衣,只穿着小布裤儿,一个旧绢抹胸儿,不解中衣,只松了裤带。
  哪知这尼姑却不是雌的,就是这老瘸姑子的幸童如意君,扮做尼姑,却是个沙弥。
  这了空悄悄钻过小玉身边,一头并枕,用手摸她的乳头儿,肚皮儿,渐渐摸到下边,把裤带替她松了,小玉哪里得醒。
  褪下裤去,摸她高突突似馒头缝儿一般,倒似个女儿。
  这了空把阳物弄得直挺挺一根,从后边装翻身,往小玉屁股里一插,进去了半截,不住乱抽。
  小玉猛醒,忙问道:“是谁?”
  她只说是玳安久不同宿,一时间进来偷野食吃,哪晓得这小姑子是个雄的,疾忙推开身子,却是这小姑子了空来和她干事。
  摸了一把,还挺硬的,一根鸡巴在腰里湿漉漉的。
  小玉不敢高声,道:“好出家人,你不是个姑子,倒是个和尚。”
  连忙跳起来找衣裳穿不迭。
  姑子道:“我就是南海大寺里的沙弥了空,常来这庵里行走。
  我这南方常是尼僧同居,你要走漏风声,坏我们的戒行,叫你一步回不到北方。
  快快上床来,依我睡了就吧,你要不肯,我随你到了南海,也逃不出这几座寺去。
  哪个和尚没有几个尼姑?
  哪个尼僧没有几个和尚?
  只除非是观音菩萨,才是个真修行的。”
  慌得小玉大叫,惊醒了月娘、玳安,一齐起来。
  小玉又不好明说,只道有贼。
  这小尼姑开了门,一直走了。
  闹到天明,全没敢睡。
  黑暗暗收拾了行李,去辞老姑子起身。
  只见老尼姑站在房里大骂:“哪里来的一起村野侉蛮妇们,平白地到我庵里作践,骗了斋吃,还半夜起来打劫财。
  天明我和你见官报县,决不干休!”
  月娘明知她羞了撒赖,只得忍气走出庙来,上了大路,从今再不信这尼姑和尚了。
  一路小心,过了宁波、定海地方,望见汪洋万顷,就是南海了:浩渺接天,泓绝地。
  南极朝宗,为日月归藏之府;东江总派,收岷峨尾闾之区。
  名山渊潴,旁结雁荡天台;禹穴会稽,下接番禺闽岭。
  龙宫千丈挂冰绡,鲛人织网;蛟窟万层排雪窦,蚌母含珠。
  海帆几片日边来,梵阁千寻天外起。
  原来过海船,不等风顺不敢开,不等人多也不肯开。
  月娘等在海边村里,寻了一口庄家的屋住下,使玳安下乡化些米来。
  连住三日,等得一起镇江进香善人和些僧众们上了大船,抛了神符,拜了菩萨,齐声和佛,念着“南无灵感观世音”慈悲名号,才敢开船。
  月娘一行四众,随在船稍上过海,不提。
  却说了空,从渡江南来,在宁波得病,渡海遇了飓风,幸喜倒过顺风吹回船来,得登彼岸。
  因想这南海地方空阔,大寺小庵、名山净室不止一二百处,哪里寻见我的母亲?
  就是玳安也不到这里,哪里去问他们?
  就往南来,也无处找我。
  因此写了一个木牌,挂在胸前,是“了空化斋”四个大字。
  虽到海中,不去安禅听讲,只在各处化斋,以便探取母亲信息。
  那日月娘一行过了海,还隔菩萨的大寺有二日的路,也要探问孝哥的信,使玳安扮作道人,去左近寺庵里化米,好访问信息。
  那日玳安化斋去了,月娘在一个施主寡妇人家吃斋,天晚了,玳安不见回来,只好借宿在此等玳安来,明日进山。
  黄昏时候,只见了家披着衲裰进得村来,朝着小玉问讯,只说她是本处的善人女道,要在此化斋,方便投宿。
  这小玉略识几个字,见胸前挂着牌子是“了空化斋”想起那一夜假姑子的话来:“说要随我到南海,好歹不肯放空,这厮想是知我们过海,随后赶来了。”
  慌忙与月娘说知。
  到了空远远立着,还不曾开言,只听小玉、月娘秃长秃短一顿臭骂,了空不知是哪里帐,可怜忍气吞声回步而走:“自古道,此处不留人,还有留人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