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,必是被人扳害。必须暗暗访查,此案方明。”这胡有贵代外甥料理衙门之事,不可细表。

  且言吴氏在房中忧愁丈夫不明的命案,忽见一人走进房,自称邻舍米红,口呼:“娘子,你丈夫命案,吾看乃是冤枉,须代他走条门路。”吴氏说:“无门路可寻。” 米中砂说:“现有天宁寺杏园住着一位刘大爷,他与那府县官来往极厚,时常代人托情。大娘可到杏园说几句哀恳的话,求他一求,必然允许,又不花费银钱。他与我也相好。” 这一夕话打动吴氏救丈夫的心,那知米中砂前来骗诱?吴氏说:“候奴家舅公胡有贵回来同去。”米中砂说:“大娘自去求情方妥贴,知胡大爷何时回来?” 旁有胡老爹的家人、使女撮合,说去的好,吴氏只得雇一乘小轿子,使女看家,上轿同米中砂和家人一直来到杏园内。下轿进了门,米中砂将门关闭,领了吴氏来见刘从虎。吴氏见刘大爷在上面坐,众人雁翅排列。吴氏含泪口尊:“刘大爷救一救小妇人丈夫一命,我夫妻永感大德。” 言罢跪下叩头。刘从虎含笑口呼:“ 娘子请起。要救你丈夫甚是容易,须要依我一件事情,方能救你丈夫之命。”

  不知吴氏怎么回答,且看下回分解。
  第 八 回 刘从虎骗诱贞妇身正法 夏太师举荐秀才招驸马

  不忍一时有祸,三思百岁无妨。宽解自怀是良方,忿怒伤心惹恙。凡事从容修省,何须急燥猖狂。有涵有养寿命长,忍耐一生福量。

  《西江月》念毕。话表吴氏闻刘从虎之言,说:“ 请问刘大爷是件甚么事情?说与奴家知道。” 刘从虎含笑口呼:“娘子,我刘大爷见娘子美貌非凡,欲与你作一对露水夫妻,春风一度。我必想法儿救你丈夫之命。” 话未言完,吴氏大怒,喝道:“ 满口胡噙!” 回身往外走。刘从虎口呼:“娘子,你今来得去不得了。”喝令众人:“将吴氏给我拉进房来。”众人来拉吴氏,吴氏赖在地上不肯起来,又哭又骂,大喊道:“清清世界,朗朗乾坤,杀了人又要将奴家玷辱!”米中砂近前相劝:“你若不从,你出不去杏园,你丈夫出不了南监。”吴氏只是喊叫救人。外面家人听见,欲进去不得,急到外面喊人。见大殿上有一伙人在那里练把式,遂口呼:“ 众位老爷们,快救人命!” 众人忙问:“ 何事惊惶?”家人就将米红如何诱哄我家大娘到杏园,被刘大爷关在里面诉说一遍,又道:“听见里面喊叫杀人,求众位老爷前去相救!”众人闻言大怒,大家奔到杏园,撞开门进去,逢人便打,闯入内室,将吴氏大娘救出,送回家门。吴氏大娘叩头相谢,众人散去不表。

  再言刘从虎、米中砂被众人打伤,便问:“这些是什么人?敢来行凶打人!”众家丁回道:“乃是一伙土棍。” 刘从虎闻言,遂写了禀贴去拜府尊。这且慢表。

  且言张天师巡到镇江府,有许多黎民呈控刘从虎。天师随派差人四下拿他不着,遂暗中查访,方知刘从虎躲在扬州。发了一角文书到扬州,饬各府州县缉捕刘从虎,勿得卖放。扬州府知府许步瀛太守接了天师的文书,正在设法访拿刘从虎,只见一人当堂跪呈禀词。许太守见禀词是刘从虎呈控土棍易万春等逞凶打劫财物,心中暗喜,随即吩咐:“打轿杏园拜客。”刘从虎闻听府尊来拜,忙忙出来迎接。许知府饬众衙役将刘从虎并米中砂众豪奴一齐锁了,带回府衙寄监,竟候天师到扬州罚落,暂且不表。

  再言吴氏回家之后终日啼哭,胡友贵从外面进来,口呼:“甥媳,前日府尊将刘从虎并米红众恶奴锁拿入监,今张天师法船已到了扬州,船已泊岸。” 吴氏一闻此信,停悲说道:“我去在天师台下替丈夫伸冤告状,天师又认识我。”胡友贵问:“天师为何认识你?”吴氏便道:“当初替谢白春伸过冤枉,我冒充是谢白春的姐姐谢氏。曩昔天师与谢白春的父亲最相契厚,故此天师认识我。” 胡友贵说:“ 这就是了。”吴氏遂写了一张状纸,自称谢氏,随同家人来至馆驿前河沿。

  只见那些文武官员俱来接天师。吴氏向着法船上高声喊嚷:“小妇人有天大的冤枉,叩求大人伸冤作主!” 张天师在舱中听见,吩咐法官:“将那喊冤的妇人领上船来问话。”法官遂将吴氏领至舱外跪倒,口呼:“大人给小妇人伸冤作主!”随将状纸高高举起。法官接过,呈与天师。天师看毕遂问道:“你是谢廷之姊?”吴氏回答:“正是小妇人谢氏。”天师吩咐:“ 请起来诉冤。” 吴氏站起,向天师道了万福,遂道:“小妇人随丈夫崔子英自盐城县搬在这扬州居住。那日刘从虎同米中砂见奴姿颜,生下歹意,害死一人,撂在奴家门外,次晨将小妇人丈夫拿入府牢。米中砂令小妇人到天宁寺杏园内去求刘大爷,可能将小妇人丈夫释放回家。奴信以为真,被他诓入杏园。刘从虎欲行无理之事,幸有外面众人救出。小妇人今闻大人巡行至此,求大人作主!” 天师对吴氏说:“你且回家,本爵自有罚落。” 吴氏叩谢天师回家去了。

  这众文武官员接天师下船上岸,入了察院衙门。天师升堂,府尊将刘从虎一干人犯押解至察院衙门。张天师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