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年侄不去,却被兰花将年侄脸上一抹,年侄不能自由,随去。次日却是二人到书房,一连来了半月有余,小侄就是如此疲惫了。若无此神判,小侄性命难保。”天师说:“本爵自有道理。”

  家人来请天师厅上用晚膳。天师在内厅用了晚膳,法台已搭成,天师同法官上在法台。天师焚符念咒,将当方土地神拘来,问那妖邪的情由。土地禀道:“二妖来之已久,并不伤人,乃是千年两只狐狸精。他的窝前门在山石之内,后户在金鱼池内。”天师曰:“本爵已晓,汝且退下。” 天师敕令王灵官把守妖邪后门金鱼池,捉拿妖邪。王灵官领法旨把守去了。遂令陈府众家人将干柴堆在妖邪前门口内焚烧,众家人遵命行之。二妖在内被闷烟熏的难存身,就往后户金鱼池外跑去。王灵官见妖邪窜出来,一鞭一个,将二妖打死。现了原形,一是白狐,一是花狐,遂携至法台交令归位。天师下法台,吩咐将二狐烧成灰,用净水令谢廷服下,将养身体健壮,好进京求取功名。天师告辞,往扬州一带巡察妖邪去了。

  谢廷在花园书房将息,陈公给请医调治,又许了婚姻。养了月余,谢廷精神气爽,身体健壮。一日至后堂来拜别岳父母,欲往京求取功名。陈老夫妇嘱咐途中多加小心,保重为要,谢廷一一领命。又着家人同书童去寻崔文,方知崔子英同他母舅胡有贵赴湖广去贩粮食去了。谢廷不能等候,只得先动身赴京,从大路而行。免不了晓行晚宿,渴饮饥餐,在路上无心观景、登山涉水。

  一日,见迎面一座山十分凶险,寸草不生。正在疑惑之间,猛闻一梆锣声,涌出无数喽啰。谢廷同家人、书童俱各惊慌失色,心中害怕。众喽啰上前把谢廷并家人、书童四人捉上山去报功。这山上有两个大王,生得奇形怪状,异相惊人,一个黑脸红须,身魁力大,手使一柄金斧;一个黑面无须,怪目圆睁,手使一条钢鞭,名唤扁脚狄,那使斧的名唤赤红须,浑身一派的腥膻之味。两个大王问道:“你四人可愿降?我大王取大明江山,你等不失封侯之位。” 谢廷口呼:“大王饶我四人之命,情愿将行李金银送与大王。我等皆是草木之人,不能助大王夺明朝天下。” 两个大王闻言大怒,喝道:“不识抬举东西!”遂吩咐:“孩子们!俱绑在剥皮亭上,将那三人的心取来烹酒,我弟兄吃;其余血肉俱赏你们吃罢。”众喽啰得令下去,不一刻的工夫将三个人的心肝捧上。两个大王遂将心肝烹酒吃了。众喽啰将三尸剁碎,一人一块,连皮带血吃得干干净净。谢廷见此光景,只吓的魂不附体。两个大王坐在上面问道:“你降顺不降顺?若是不降顺,就照例施行。” 谢廷闻言心中暗想:“ 若不允从,性命必亏。不如权且归顺,再作道理。” 口呼:“ 大王,小生今已愿降。”两个大王同说:“既是你肯降顺,吩咐松绑,同我弟兄饮酒食肉。” 谢廷只得依从,同坐饮酒。见菜肴皆是野味、人肉,不能下咽;想要逃走,有翅难飞。这且不表。

  再言崔子英随母舅胡有贵贩了粮食,回至母舅家。母舅向崔文商议,将甥媳接到扬州来一同居住,读书方便,又可作生意。崔文依了母舅之言,回到淮安盐城县家中,言及来接娘子到扬州居住,省了心悬两地。吴氏大娘亦将谢叔叔被难,亲代他往淮安伸冤诉了一遍。崔子英说:“谢贤弟,我明日望看他去。” 吴氏说: “ 谢叔叔未在家,亦上扬州去了。”崔文说:“即上扬州,将来可以遇见。”于是将住房变价,携带细软用物,雇船往扬州。亦非一日到了扬州,买了一所小房子,在母舅之宅旁,夫妻二人安居,每日照旧做生意。

  那日,门首过盐院大人,吴氏在门首观看。适遇一少年公子头戴方巾,身穿直氅,足蹬皂靴,手执一柄真金春扇,后有一人相随。这公子乃是镇江府丹徒县人,姓刘名从虎,因张天师巡察扬州,由扬州至镇江,有人告了他,他避祸至扬州,寓在天宁寺杏园内。后随的是扬州人姓米名红,人送绰号米中砂,同刘从虎闲行,正遇吴氏大娘在门首。吴氏遂退进门内去了。刘从虎见吴氏生得十分美貌,回至寓所问米红,米中砂说:“ 是胡有贵外甥媳,他丈夫崔子英是一寒儒,本籍淮安盐城县人,今来扬州未久。你问他何事?” 刘从虎含笑说:“ 弟想与崔某之妻云雨一度,你代我设一计谋。好事一 成,我 教 你 发 财!” 米 中 砂 闻 言 低 头 一 想 说:“若要事成,必须如此这般。” 刘从虎听说心中大悦,说:“就依你而行。先给你五十两银子。”

  二人至晚间来至太平桥,找到眷栅栏王醉鬼。米红说:“同我二人吃酒去。” 遂将醉鬼拉在酒肆,将王醉鬼用酒灌醉,还了酒钱,将醉鬼连扶带拉来至崔家门首。刘从虎照着王醉鬼下身外囊踢了一脚,王醉鬼倒在崔家门首,绝气而亡。刘、米二人忙忙而去。次早,街邻见崔文门首有一死尸,遂唤崔子英并胡有贵看视。二人一见大惊失色,乡保不敢隐瞒,扣住崔子英至江都县报案。知且王鸿湘见是人命案,即刻带着衙役、仵作、行人前来验尸。有人认的王醉鬼,并无苦主,王知县吩咐将尸盛殓,将崔文带去暂且收禁。知县暗想:“此人不像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