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即今借重太师,往常山镇走一遭,速请王儿回朝,自有厚谢。”邹文柬叩头在地:“此乃吾主洪福齐天。父子团,万千之喜,臣敢不效微劳。”文柬领旨出朝,回归太师府坐下,邹刚、邹谏上前叩道:“主上宣父亲进宫,有何事情?”文柬道:“今日皇上在玩花台饮宴,空中坠下一联柬帖,说是孤存狗子在常山镇安身,差我前去接取回朝,不得不去。”邹刚、邹谏一齐开言道:“常山镇乃青州地方,离临淄很远,我兄弟二人保父亲同去,以防路上不测。”文柬道:“同去更好,快些点集家将起身。”父子点起家丁五百,出了临淄南门,竟望常山大路而去。兵行迅速,蓝旗来报:“大兵不可前进,相离常山镇不远了,乞令定夺。”太师吩咐:“响炮摇旗,恐惊走了殿下,须在镇外悄悄安营。”军兵领命,扎下营盘,文柬升帐坐下,传令邹刚兄弟,领兵二百,由常山东路进去,搜至西路而回,老夫领兵二百,由西路搜至东路。分兵合搜,不许他走脱了。”

不言父子分兵进常山,且说小主在李家店内安身。那日食了饭,拉过一把椅坐在大门上看热闹,闻听人马进镇搜寻殿下,他自己就该躲藏了。只因小主在民间日久,竟忘了自己的来历,只管在门前坐着。邹刚邹谏正在门前经过,邹刚还未看看见,邹谏回头看着了,一挽丝缰收住了坐骑,叫道:“有了,行了,不必走了。”邹刚道:“在那里?”邹谏指道:“这不是么。”兄弟二人滚鞍下马,二百家丁发声喊,一拥齐来。小主看见,认得是邹刚、邹谏,只吓得魂不附体,要走也来不及了。那李三看见,那有魂魄在身,下家私,开后门走了。邹家兄弟二人,拉住了殿下,双膝跪倒,口称“千岁,臣奉圣旨,请殿下还朝。”小主泪流满面,哀告道:“舅舅,放了我罢。他日相逢,自然报你深恩。”邹刚道:“千岁哭也无益,我是奉旨的事,请千岁还朝,不宜耽搁。”叫家将:“快扶殿下上马。”小主大哭,满地打滚。邹刚上前一把挟住,放在马上。家将护持,往西而走。众家丁将李家店抢个精光,这且不言。

且说邹家兄弟,押着小主往西正走,遇见了太师。二人滚鞍下马道:“父亲万千之喜,得了冤家了。”文柬道:“在那里?”邹刚指道:“那不是么。”文柬道:“还要叫人护住,他到狠受用。”叫家将:“用绳索四马攒蹄捆在马上,不可放走了。”家将领命,将殿下缚绑在马鞍轿上,催兵就走。传令:“你兄弟二人,领兵五百,押着狗子,小心在意,急急赶回临淄。老夫领家将数名,先进城报信,看昏君怎么行事。”

言毕,文柬策马先进临淄。耍知后事如何?且看下回分解。

第五回 金銮殿怒贬邹奸党 天齐庙梦示龚家庄

诗曰:

三年谪宦思归迟,万古惟留楚客悲。

秋草独寻人去后,寒林宫见日斜时。

汉文有道恩犹薄,湘水无情吊岂知。

寂寂江干摇落处,问君何事到天涯。

却说亚父在府中,预知小主在常山被邹家拿获之事,即吩咐袁达:“速备你的战马,出离临淄城七十里,界牌口松林中埋伏。如此这般,速去速来,不许有误。”袁达领旨,改换衣帽。带了兵器,单人匹马,出离南门,隐身在黑松林内埋伏不言。

再说邹家兄弟,扶着小主,洋洋得意,夜宿晓行,已到界牌口,邹刚道:“此地离城不过七十里,快些赶进城去。”家将不敢怠慢,催着马急走,袁达在松林中等候多时,见东南上尘头大起,知道官军来了,连忙上了乌豸,催马出林,拦住去路,口里作歌曰:

学采樵,学采樵,砍倒大树有柴烧。

有人若在林前过,十个驼驮留九个。

若是不留买路钱,一鞭一个草里卧。

那官兵看见,不敢前进,圈马回至公子跟前,报启二位大爷;“我兵不可前进,有截路的强人,乞令定夺。”公子道:“有多少强人?”军兵道:“一人一马。”公子哈哈大笑道:“一人一骑也敢截路,你们好生看住狗子,等我当先。”二位公子举着双剑,催马当先,大喝:“强贼,你既然干这剪径的勾当,你也不打听打听,你截那经商买卖的人,彼有资本给汝,买命还家。我乃当朝国舅,奉旨往常山请太子回朝,你胆大包天,敢来问我取买路钱。好好的闪开,万事皆休,若是迟延,叫你目下倾生。”袁达大叫一声:“好奸党,你不提起国舅便罢,若提起,你没有金银休想过去。”国舅道:“没有金银送过,你怎么呢?”袁达道:“鞍马器械我都要。”邹刚闻言,只气得三尸神跳:“好大胆的强人,谅你有何本领,敢发这等胡言,莫要走,等我取你狗命。”言罢,催马举起宝剑来就砍。袁达道:“来得好。”闪过一边,一兜马架开,袁达力大鞭重,把邹刚虎口都震麻了,那刀不知飞到何处,慌忙转马加鞭败走。

袁达哈哈大笑。邹谏看见:“气死我也。”高叫“休得撒野。”一催马,手提剑望顶门砍来。袁达暗笑:“你也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