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请你。”言罢,直往后边,到了卧房。这年高的人吃了几杯酒,忽然酒涌上来,头重脚轻,一阵昏迷,倒在床上,呼呼睡着了,老安人见员外酒醉,不敢惊动,这且不言。

单讲殿下在门外,等了多时,不见有人出来,心中疑惑:“难道这老头儿哄我不成,为何许久不见出来,敢是忘了。”小主满心疑惑,楼鼓已起初更。等得无影无踪,小主道:“不好了,再迟一会,闩上大门,就无处安身,何不先走进去。”

主意已定,迈步进了大门,往里而行。黑影里过了甬道,只有一个大门,是一个喂牲口的棚,小主转身奔往牲口猢,看见骡马成群,都在吃草。往里一看,再见一个空棚,并无牲口,里头有好多乱草。小主道:“我何不在此棚上权睡。”想罢,跨上棚,将草扫开,一时困倦,倒下就睡着了。

且说龚员外有一女,名唤金定,是上天月孛星临凡,与孤存五百年前结下姻,命中有昭阳之份。那日小姐正在香房安寝,正当三更时候,家宅六神、灶君土地各个着忙。真命天子来至家中,孛星不能仪门之外这处(原书至此缺)

第六回 龚家庄孤存封官 临淄城孙膑劝父

诗曰:

青门路接风,涧草自迎香。

文投北斗城,此日侍臣将。

却说龚金定着丫鬟掌灯,前往马棚。腊梅,丹桂引路,相离马棚不远,腊梅怪叫火起。小姐连忙抬头观看,大怒道:“讨打的丫头,火在那里。”众丫头道:“刚才果然有火光,怎么一会子就熄了。”小姐闻言,低头自思:“红光出现,定是贵人无疑。”吩咐丫鬟:“快些引我进马棚。”梅香扭着头,满口抱怨道:“小姐敢是疯了,半夜三更,进马棚做甚么。快快的掌着灯。”进了马棚,只听得连声响亮,梅香着惊道:“怎么满天星斗,那里打雷?”小姐笑道:“不是打雷,到是马棚有人打呼。”梅香道:“那里有这等大呼。”小姐道:“顺着呼声寻去。”梅香提灯,寻至马槽边,把灯只一照,吓得倒退数步。小姐道:“有甚么?”梅香忙答道:“不知何故,有个孩子在一槽里睡觉。”小姐道:“是谁家的孩子?”梅香道:“我家并无这个孩子,不知那里来的。”小姐道:“你们与我悄然,待我来看看。”小姐来到槽边,梅香把灯笼高高举起,照得明亮,小姐将殿下仔细端详,好一个福相孩子,齐整不过。小主在马槽里,翻身猛然睡醒,睁开双眼,看见灯火辉煌,四五个女子同在。吓得胆战心惊,一转身爬起来,坐在槽里,只是发呆。小姐开言道:“你不必害怕,可将始末情由,实在说出来,还有商量。若是隐藏,将你送到当官,性命难保。”小主闻言,吓得魂惊千里,眼流珠泪,口称:“姐姐在上,我本龙生凤养,不是民间之子。祖居东齐临淄,春王是我祖,闵王是我父,我是孤存东宫太子。只因父王宠信奸妃,将我国母送在绞连宫绞死,又在御花园将我陷害。感得南郡王神风相救,故此逃生在外,已经五载,受尽万苦千辛。今日误入府中,乞为覆庇,感德不浅。”小姐闻言,双膝跪下,尊一声:“千岁,臣女龚金定肉眼凡胎,不知千岁驾到,伏乞宽恕慢君之罪。”小主慌忙眺出马槽,一仰手扶起来道;“姐姐,不知者不为罪。”小姐谢恩起来,吩咐梅香引路,请千岁驾到香闺。小主扶定小姐,携手相搀,往后堂而来。四个丫鬟暗笑:“我家小姐着了鬼迷,不知那里来的一个小孩,认做千岁,也不害羞,把他招进香房,不知干甚么勾当。”

不言丫鬟暗笑,再说小主来至房中,只见屏开孔雀,鼎列商彝,四壁图书,堆积两边,花卉排层。小主暗赞,好幽雅的香房,名符其实。小姐护殿下进内室,居中坐下,叩头参见。口尊:“千岁在上,民女接驾不周,罪该万死。”殿下笑道;“罪从何来,免礼平身。”小姐俯伏在地,尊一声:“千岁王爷,民女虽然貌丑不堪,也是民女有福,幸得千岁驾到寒门。千岁日后回朝称尊,封民女在那一宫?”小主道:“我虽是一个皇子,现今不得帝,在外走国,我有帝王之分,你就来我与你封宫。”小姐叩头道:“千岁明见万里,虽然目下是个潜龙,到底是龙子龙孙,江山有份,他日南面称尊,那时就有三千粉黛,八百娇娥,那时可还记得龚金定这般情由。今日预讨封号。正所谓闲时讨官急时用,久后方不更改。”小主道:“姐姐请起,我若有日为君,封你为昭阳正院,同掌山河。”小姐叩头谢恩。

四个丫鬟在旁伺候,见小姐讨了封,众人暗暗商量:我们从小伏侍小姐一场,今日小姐封了正宫,何不顺便也讨他一宫,做个偏妃也是好的。商量已定,先是玉兰、荷花两个丫鬟,双膝跪倒,尊一声:“千岁在上,奴婢们胆大,也求千岁大小封个宫院。”小主见两个丫环讨封,就问:“你两个叫甚么名字?”“奴婢叫五兰,他是荷花。”千岁看玉兰生得面如傅粉,齿白唇红,那荷花胜似桃花,眼如秋水,年纪不过十二三岁。小主开言道:“你二人起来,我若南面为君,封玉兰为东宫偏妃,荷花为西宫偏妃,与昭阳同享华富贵。”玉兰荷花叩谢,蜡梅、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