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,把奸贼拉下去重责四十御棍,赶出朝门,不许停留临淄。”驾上官领旨,一拥前来。吓得乐毅魂不附体,不由分说,按倒阶下,责打四十,打得皮开肉绽,鲜血淋漓。打毕,扶了起来,推出朝门。君臣散班回宫不表。

且说乐毅赶出朝门,冲冲大怒:“可恨昏王无道,不肯委用,其情可恕,为何竞擅自加刑。我乐毅日后得志,若不将你这昏君碎尸万段,洗尽宫门,誓不为人。”骂罢,张挪虎步,回转驿中。石秉一见大惊,慌忙问道:“师父上朝回来,为何这般光景?”乐毅叹气道:“可恨这昏君无道之极。”就将情由细说一遍。说罢,咬牙切齿,暴跳如雷。石秉连忙备鞍马,师徒齐上征驹,离却临淄,信步望易州大道而行,垂头丧气,心中好恼,手指天台,大骂道:“我与你这刖夫素无仇恨,为何指我投齐,枉受了四十严刑。你是善晓阴阳的,岂不知我有刑罚之惊,知而不告,此恨难消,若日后相逢,断不容情。”

数日行来,嗟嗟叹叹,抬头看见了一座城池。石秉道:“已到了易州了。”师徒催马来至跟前,只见城门口挂着一张榜文,即勒住征驹,同石秉一齐观看。原来是招接天下英雄,金台拜将的诏启。看罢,心中大喜。果然燕国招贤礼士,不枉走这一遭。石秉道:“师父何不揭榜,进朝见驾?”乐毅道:“不必揭榜。天色将晚,且进城寻府住下,打听朝中消息,国中的文武如何,再作计较。”石秉道:“师父说得有理,我们进城去罢。”说罢,师徒催马进城,到了招商店中,天色已晚,小伙计掌上灯来,说道:“二位爷用晚饭不用?”乐毅道:“已用了。我且问你,你是那里人?”小伙计说道;“我是本地人。”乐毅道:“闻得这里国王筑了一座黄金台,招贤纳士,这事是真么?”小伙计道:“怎么不真,现今东门之内,筑了一座高台,台上堆的是黄金,名为黄金台。但有高人贤士,即请到金台拜帅。二位爷不是本地人,敢是投贤来的么?”乐毅道;“正是投贤来的。”小伙计道:“二位爷若是投贤来的,可曾到驸马府报名?”乐毅道:“那个驸马府?”小伙计道:“驸马爷姓孙名操,他有三个儿子,两个在本国做官,第三个在东齐临淄。”正说着,只听得外面连声叫唤,不敢说完,就往外跑。那乐毅听得孙操二字,叫苦不迭:“此行又来差了,孙操乃孙膑之父,我和孙膑有仇,若去见他,心中不甘,不去见他,亦难引进,左右为难。方才小伙计说,要到驸马府中去报名,这事怎处?”石秉道:“相见何妨,师父明早到他府中,不必提起东齐受辱之事,只说是孙膑举荐到此。他父子之情,自然亲热,焉有不肯引进之理。”乐毅大喜道:“我聪明一世,憧一时,倒没有贤徒的高见。”商议已毕,师徒二人安睡。到了次日天明,二人起来梳洗,早食已毕,收拾鞍马,出离店门,来至驸马府,弃蹬下马,交与石秉看守,整一整农冠,向着那些虎赏军举举手道:“众位请了。”那些虎贲军看见乐毅生得人物雄壮,气宇不凡,不好怠慢,都站将起来说道:“尊驾是投贤到来的?”乐毅道:“在下是授贤的,到此报名。”虎贲道:“原来是授贤的好汉,真是来得凑巧,驸马爷正在殿上闲坐,且请少待,我去通报。”那军兵至银安殿报知:“有授贤壮士报名请见。”孙操传令请来,军兵回至府门,将乐毅领至殿前行礼。孙操举目观看,只见这壮士豹头环眼,膀阔腰圆,威风凛凛,杀气腾腾,心中大喜,连忙拱手道:“壮士请坐,高姓大名,何方人氏?请道其详。”

乐毅道:“在下山东兖州人氏,姓乐名毅贱字彦平,曾在高山学艺,道术颇精,只因下山之时,途中遇见南郡王孙膑,蒙他指引,说是易州上国,高筑黄金台,招贤纳士,故此不远万里前来报名。”孙都尉听罢,连忙离坐,把乐毅请进殿中。“原来是名山杰士,又是我三子孙膑举荐到此,定有奇才。老夫失于迎接,多有得罪,请坐。”乐毅道:“老都尉在上,焉敢僭坐。”孙操道:“坐下方好请教。”乐毅告坐毕,分宾主坐下。都尉道:“敢问乐贤士,我家孙膑在东齐享人间之富贵,官封南郡王亚父之职,贤士是在何处会着他来?”乐毅道;“原来老都尉尚不知,南郡王如今不在临淄了。”孙操道:“为何不在临淄,此是何故?”乐毅就将闵王无道,听信谗言,火烧南郡王府,日贬三贤,滔滔不尽,说了一遍。孙操道:“原来这逆子遭了屈害,逃归天台。不幸之中还算有幸,贤士且请归尊寓,明日至午门候旨,待老夫奏闻,自有重用。”乐毅辞出府门,石秉带马,扳鞍上马,回归店中不表。

且说次日五更三点,文武齐班。只见驸马都尉出班奏道:“昨有一位贤士,到臣府中报名,此人姓乐名毅字彦平,臣观此人,胸怀锦绣,腹有珠玑,真真大将之材,特此奏闻。”昭王道:“孤只为先王之仇,与东齐有不共戴夭之恨,为此高筑金台,招纳天下贤士,频年以来,并无出类拔萃之士应募,今都尉既称道乐毅,其人何在?”孙操道:“现在午门候旨。”昭王道:“烦都尉宣来见孤。”孙操遵旨,出至午门,带领乐毅入朝见驾。昭王观看,果然相貌不凡,心中暗想:“此人真是个栋梁之材,可托他军国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