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用在一朝。今日兵临城下,将至濠边,这便如何?”君臣正然议论,忽听炮响惊天,声震殿廷。吓得闵王战战兢兢,口称:“众卿,那里炮响,这等猛烈?”齐东道:“此乃乐毅攻城,军威凶猛。”闵王惶恐道:“这事紧急,可有甚么妙计良策,退得燕兵?”文柬奏道:“如今文武们也走了,三军也散了,要退燕兵,除非吾主亲自上城,重赏之下,必有勇夫。可将内库钱粮,抬至城上,招募民壮守城,然后求救他邦,庶为上策。”闵王点头:“国丈太师此言说得有理。孤当传旨,开了内库,抬银十万上城,命太傅料理。如有壮丁情愿出力守御都城者,每名赏给元宝一个,务宜尽心办理,不可克减。”齐东叩头领旨,押着银子招兵去了。那闵王心中害怕,叫一声:“国丈皇亲,可陪孤家上城去,一来招兵,二来看看贼的势焰如何。”文柬道:“吾主上城,臣当保驾。”内侍扶闵王上了逍遥马,文柬出朝上骑,君王勒马,内侍拥簇着来至城上,下骑。齐东跪迎奏道:“军情紧急,文武三军尽皆逃散,眼见得招兵有限,都城倾刻难保。依臣愚见,吾主亲自与乐毅讲和,他若依允便罢,若不依允,把免战牌挂将出去,回朝挂榜招贤,再议退兵之策。”闵王道:“太傅言之有理。”闵王领文武来至敌楼,支起悬空板,挂起避箭牌,伏在垛口,闪目往下观看。只见易州人马推山塞海,密密腾腾,把一座临淄城困得水泄不通。闵王在城上止望要与乐毅讲和,不料乐毅挥动三军,望着城上炮打箭射,吓得不敢出头。那八个守城的老弱残兵,渐渐也要退了。

闵王见事不谐,传旨将免战牌挂将出去。乐毅看见,心中大怒;“好昏君,死在旦夕,怎敢用免战牌为缓兵之计!”一伸手打兽壶中拔箭,飞鱼袋内取弓,箭搭上弦,一撒手把个免战牌射得粉碎。旗牌转上启奏;“乐毅不依,将免战牌射碎了。”闵王大惊,吩咐再挂。军校又将免战牌挂出。乐毅见了,又是一箭射破。话不多赘,乐毅连箭射五道免战牌,吓得闵王心胆俱裂,魂魄飞扬,慌出敌楼上马,文武保驾,下城回朝升殿,眼中挥泪,口称:“太傅,乐毅攻城至急,战又不能,守又不可,算将起来还得太傅退敌方好。”齐东忙着叩头有声:“自幼未习弓马,焉能临敌,求吾主另遣能人出去,或者可以退得。“闵王道:“满朝文武已经走散,那里还有尽忠报国之人。你乃孤之心腹,官居太傅,想当初驱逐乐毅,也是听信你等谗言,方有令日之祸。你若不去,再有何人。”齐东叩头道:“臣委实骑不惯马,拉不开弓,去也无益。”闵王道:“孤也不差你去上阵,只烦你出去同乐毅讲和,他若肯退兵,孤当裂土分疆,报答太傅之功。”

齐东见闵王主意差他讲和,不敢推辞,只得叩头领旨,辞了出朝,回归府第。闵王袍袖一展,驾退回宫,按下不提。

且和齐东回府,心中暗想:“乐毅兵强将勇,连下我国七十余城,现今临淄亡在旦夕。我在朝上没有甚么美名,料然忠臣数不着我。如今乐毅攻城紧急,昏君叫我出城去讲和,我想都城目下雄兵也没有了,文武也走了,朝不保暮,何不做个人情,暗暗献城,为进身之计,还保得自家性命,免得破城之日玉石俱焚。”想定主意,扳鞍上马,带领从人,竟出西门,往前伸马。这话不讲。

乐毅连碎免战牌五道,就知城内空虚,差遣石秉攻城。这石秉率领人马,竖云梯,架火炮,擂鼓摇旗,正然攻城。只见临淄西门大开,石秉心中思想:“必有敌将当先。”看看不见展旗放炮,只见一位文职头戴乌纱帽,身穿大红袍,骑着一匹白马出来。石秉看罢,用手中银枪一指,高声大喝;“甚么人胆大包天,你此来想要死还是要活。”齐东闻言,只吓得马上打战,连忙控背躬身,尊一声:“将军息怒,小官系临淄闵王驾下称臣,居太傅并侍讲之职,小官姓齐名东,今奉闵王差遣,要请昌国君讲话,敢烦将军转达。”石秉道:“你家昏君有甚么言词,只管说来,我家元帅也不易与你相见。”齐东道:“烦将军转达元帅,就说齐东要见,有机密相投。”石秉道:“你且少待,等我去与你通禀。”言毕圈回脚力,至辕门下马,上大帐参见元帅,备述齐东求见之意。乐毅闻言大怒;“传令与我把奸党拿来,报泄仇恨。”

石秉谏道:“元帅暂且息怒,来将有一言告禀。自古道小不忍则乱大谋,方今临淄亡在旦夕,闵王出于无奈,才遣奸党出来,他此来定然与元帅讲和,元帅何不将就计,耍破临淄只在此人身上。等事成之日,拿了闵王,一并报仇,未知此计可行否?”乐毅闻言,心中大喜:“贤徒此言有理,既然如此,你今出去把奸党请进来,看他有何话说。”石秉领命,出离营门,那齐东见石秉回报,心中疑虑,未知是吉是凶,战战兢兢,在军前等候。不多时,只见石秉出营,满面陪笑道:“将军可曾与小官回禀?”石秉道:“我已说过,元帅有令,不便与你阵上相见,请进营。”齐东道:“莫非你元帅有诈?”石秉道:“我家元帅忠义待人,不必猜疑。随我来。”奸党无奈何,跟随石秉进了燕营。弃蹬离鞍,至大帐倒身大拜,口称:“昌国君在上,小官齐东参见。”乐元帅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