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展一杆飞虎帅字旗,放三声动地惊天大炮,兄弟二人,一辔头闯出城,来至海河吊桥。邹刚收住坐骑,叫一声“贤弟小心仔细。”邹谏应诺,一马撞过吊桥。乐毅正在观望,听见炮响摇旗,举目一看,见一员大将,头带金盔,身披龙鳞甲,手执钢斧,飞马而来。就催骑迎将出去,高声大喝:“齐将慢来,通名受死。”

邹谏正然催马,忽见一将,威风凛凛,杀气腾腾。看罢,用斧一指;“燕将向我的威名么,我行不改名,坐不改姓,祖居东齐郓海临淄,闵王驾下称臣,官拜总兵之职,国舅二皇亲便是。”乐毅闻言,大喝一声;“原来你就是奸党之子,想你这奸党父子,专权误国。我初次投齐,你这班奸党诓奏昏君,将我打了四十棍,至今此恨难消。今日本帅特来报仇,你知我的利害,应该早献城池,将功赎罪。怎敢胆大包天,还敢出来迎敌。”邹谏大怒道:“你就是反齐的乐毅么,量你有多大的本领,妄自逞强。”乐毅大叫道:“好奸党,休得大言,看本帅取你狗命。”一抖丝缰,舞动钢刀,比闪电还疾,看准邹谏的顶粱骨,一刀挥来。邹谏举斧,急架相还,抡开斧照着乐毅的顶粱就劈。二马盘旋,刀斧并举,一场大战,舍死忘生。战有十余回合,乐毅虚砍一刀,往下败走。邹谏不知是计,催开坐骑,随后赶来。乐毅回头一看,满心欢喜,就把雁翎刀拖着,颠着马飞跑。邹谏怪叫如雷,大叫:“反贼往那里走。”加鞭催马,赶将下来。赶得二马嘴尾相连,正欲举刀,乐毅旋过马来,一声大喝;“好小辈,看我兵器到了。”把刀往上一举,使一个泰山压顶的架势,砍将下来,给他一个措手不及,将邹谏劈于马下。

邹刚一见,大惊失色。一马当先,大骂:“反贼休得猖狂,看本师取你的首级,与我胞弟报仇。”乐毅闻言,用刀一指:“来者何人,刀下不死无名之鬼,通你的名来。”邹刚大怒道:“原来反贼不认得我,我乃东齐闵王驾下官封正总兵国舅大皇亲,你老爷姓邹名刚。”乐毅闻言大怒;“原来狗党狐群,都是一类,我和你仇人相见,份外相着。你往那里走。”抡动雁翎刀就砍,邹刚用刀架过,火速相攻。一个心怀愤怒,一个与弟报仇。恋战盘旋,不分胜负。邹刚虚砍一刀诈败而走,乐毅大喝:“好奸党,你往那里走,务要赶上活捉。”一催马,跟将下来。邹刚回头一看,这反贼赶来了,心中暗喜,就把手中的大杆刀倒拖在马后,刀尖朝上,那马就跑得迟了,假意的盔斜甲歪,装出匆忙光景。乐毅看见,心中自思;“这奸贼明明的要使拖刀计害我,我方才计用回马刀斩了他兄弟,他如今止望一报还一报,我如今将计就计,把他斩于马下,有何不可。”想定主意,在鞍轿上摘下竹节钢鞭,并在刀上,名为叶里藏刀,催马追赶上来。那邹刚的马故意走得慢些,只一赶就赶个二马嘴尾相连。邹刚满心欢喜,旋转回马,一声大喝:“反贼看我刀来砍你。”把刀一举,反攻下来。乐毅是有心防备,左手的刀叮当一声架开,右手的鞭跟将进去,明晃晃一根竹节钢鞭,竟奔顶门而来。响亮一声,打破了头盔,碎了天灵,栽于马下。石秉招动军将,大杀一阵,齐兵不能抵挡,败回临淄。乐毅枭了二将首级,回营号令,大排筵宴庆贺不提。

却说邹文柬,正在府中盼望他两个儿子上阵的消息,只见蓝旗来报:“二位国舅战死沙场,俱丧乐毅之手。”国丈闻言,吓得身不摇自颤,体不热汗流。大骂:“乐毅狠毒之徒,绝我邹门后代,此恨难消。”正在痛哭伤心,悲哀惨切,蓝旗来报:“城中兵无主帅,三军生变,众将离心,城上无人把守,又有燕将在外讨战。若是无人拒敌,就要攻破城了,乞太师爷早早定夺。”文柬闻报,吓得魂不附体,醒定多时,慌忙勒马入朝,至金门之外,双膝跪下,俯伏尘埃。守金门的内侍忙问:“老皇亲有甚么紧急事情,在此跪门?”文柬道:“借仗中贵转达圣上,就说我邹文柬有紧急军情特来跪门请驾。”内监闻言,不敢延迟,急至昭阳院跪奏:“国丈在金门请驾,乞旨定夺。”闵王道:“他有何紧急,特来跪门?”邹妃道:“想必为乐毅之事。”闵王道:“传旨宣太师进宫。”内监领旨,不一时把文柬宣进昭阳。三呼见驾。闵王看见国丈面带惊疑,举止失措,便问;“太师有甚紧急之事,这等仓惶?”文柬叩头,流泪满面奏道;“只因乐毅兵困临淄,臣二子出敌,俱丧于反贼之手,现今又来讨战。军无主帅,兵变将离,都城破在旦夕,乞吾主早定大计。”奏罢,痛哭不已。

闵王大惊道;“太师请出殿,听候孤临朝,集众臣公议。”言罢,出宫升殿。净鞭三响,丹墀之下,不见一人上朝。闵王着急,眼望太师道:“孤今升殿,文武都不来朝,却是为何?”文柬奏道:“想不是临朝的时候,文武不知驾登九五。”闵王传旨,再擂龙凤鼓,大敲景阳钟。钟鸣鼓响之后,不过齐东这一班奸党十余人,跪下三呼见驾。闵王大惊,口称太傅:“齐东先生,满朝文武都往那里去了,为何只有你们这几个见孤?”齐东奏道:“只因乐毅兵困临淄,我国兵败将亡,三军无主,众将离心,满朝文武逃亡殆尽,故此只剩下臣等数人。”闵王大怒道:“养兵千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