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,仗着赛吕帮贴,以此不能乞休。而只身在京,又苦茕独,求公相鼎言,调并一处,感恩不尽!”素臣道:“总兵系游击将主,岂能父子同方?前日皇上饯行,恩许在家食俸,我辞去一半,并请通行,凡乞休之员,俱准食半俸。弟劝赛兄不如乞休,有半俸帮贴,想不忧日用矣!”赛吕大喜说:“回去即日告休。”素臣复问:“自加禄以来,职官无忧贫者;赛兄何以独不够用了!”素臣点头太息,将黄金再三捺送,始受金而去。即刻草奏,请加给兵丁红白赏一倍,并奏闻赛品之言,及平日孝义之行。天子允奏,并封赛吕为孝义伯。钦赐荣归,在籍食俸。仍命北直、山东、南直三官塘,俱轩飞递,有朝政谘访素,及素臣有事陈奏,俱从此递,定限七日到京覆命。吴江县十日一请安,将合府动静,专折奏闻。令素臣三年一朝。
素臣于九月间回家,拜见水夫人,如遗っ归巢,啼儿得乳。说不尽,写不尽,形容不尽的那种欢欣,那般快乐,细细的叙述时政,叩问家常,忙忙的谒祠、告墓,见宗族,候亲朋,拜官府,大会亲族,遍宴里邻,足有一个月光景。田氏等俱怕素臣带病着国,必至加重;岂知心结一开,病不见加,反逐日见减。一月之后,静养起来,容颜日润,肌肉日长,饮食日增,至岁底,竟全然复原矣。
自此南北诸子孙,皆安于家室二十年素臣又添十五孙、四孙女,素臣诸子女,因国丧担迟婚姻,钊池、仕三孙已二二岁,獬、隼、虬、夔四儿,鹊、鸾两女虽十八岁,而夔尚主,鸾为皇子妃,婚期皆早,无弟先兄娶,妹先姊嫁之理,遂均于是年婚家。是年八月素臣弟侄中南榜者,复有三人。二十一年二月会试,联捷者两人。三月殿试,吕楠状元,两人俱得馆职。
十月内,天子命北直、山东、应天巡抚,预备明年巡狞,于八月初一日至吴江,亲祝宣成太君成九十寿诞。水夫人大惊,与古心、素臣连上本折,哀奶收回成命,天子不允,水夫人临末复启皇后,只得说出实情,云:“妾祖姑、祖母俱年九十,未及诞期而终;妾即幸至其期,断不忍受贺,况敢辱至尊乎?倘蒙垂念苦情,收回成命,妾死之日,犹生之年!如不获命,恐福薄灾生,忧深命促,是皇上欲宠其生,而反速之死也!素臣本上,言:“臣母区区之见,匪石难转,至期,即子孙亦不许行礼;如不蒙垂怜,收回成命,恐朝夕忧惧,致有疾病,以负圣恩!倘臣母得邀天之幸,克享期颐,然后皇上因巡狩之便,一幸臣家,庶与《礼经》就见百年之意相符。臣母及臣等,虽极战栗,犹得稍免罪戾!”这两本上去,方把成命收回,复谆约十年后亲祝之期。
二十二年,天子特诏南,北直巡抚,国子监督学,文氏一宗,俱一体选举应试。是年公刂、汜、仲、田井略、田田、、田田田田、沉、判、佐俱完婚。素臣复得十三孙、七孙女、七曾孙。二十三年,顺天府举神童,将文畀、文施两个同年月日所生之叔侄,保题出去。八月乡试,南榜中出文池、文仕、文沉并古心子二人、族子二人;北榜中出文田井文略、文田田、文、文田田田田、文剑、文公刂、文判、文汜、文仲、文佐共十八人。两神童迁试,俱授翰林编修。二十四年二月会试,十八人俱捷。三月殿试,天子定文田井状元,文田田为探花;文龙、文麟力辞。天子道:“二卿亦如素父不知其子之美耶?”因将文田井作傅胪,文田田二甲第二,换杨慎作状元,文略、文、文钊、文池、文仕俱二甲,文田田田田、文公刂、文判、文汜、文沉、文仲、文佐及古心二子、族子二人。俱三甲。二十五年,女出嫁楚府,孙剀、本、本俱尚主,孙女富、分刂、沅、俱成婚为皇孙妃。二十六年,素臣、文龙、文麟各上本苦求,免子孙选举乡试,以留寒出身之路。天子勉强允准。
是年,素臣七十年寿,因水夫人七十、九十未庆,先期上表奶辞恩礼,并遍札亲知,不受贺祝。天子允奏,亦谆约十年后,为素臣大庆八十寿诞。二十三年至是年,素臣双添二十二孙、六孙女、三十三曾孙、三曾孙女。至素臣寿日,但率妻妾子媳诸女孙曾,叩拜北北阙祖先,及水夫人前行礼。水夫人谓素臣道:“子孙之盛,至于此极;汝虽有劳于世,究何以克膺此福乎?我意欲将皇上前后所赐金银,做些善事,稍答天庥。而现在河海宴,年时稔熟,民间盖藏丰盈,疫疠不作,狱无罪人,野无乞丐,道路桥梁处处修整,禽兽草木各遂生成,竟至无善可为;其为诸媳、诸孙等,各为设想,裁酌而行。”田氏道:“目今年岁屡丰,官他收米粮时难免狼藉,若令天下官他,俱设夫役,专扫收狼藉米谷,亦为有益。”璇姑道:“杭州城内,皆有竹木为屋,岁有火灾;侧媳前在湖边,曾闻一城俱烬,满城男女俱奔逃城隍山避难。若能易砖瓦,得免炎灾,亦一善政!”素娥道:“庸医治病,每至杀人;若著一书,我脉证朗若列眉,方治按图可索,兼备载急救、猝死、中毒诸方法,似亦稍有益于民生。”湘灵道:“今时文教大行,穷乡僻壤,无处不有师塾,难免作践字纸;若多轩竹篓,专人收化,亦敬惜圣贤遗意。”天渊道:“军营中将弁兵丁,有过责以木棍,不过薄示其罚,与地方衙门笞杖不同;但木棍笨重,转不如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