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何其道:“贤弟啊,吾不依了他,他便用强,统领了八十个喽口罗,狠如狼虎,待到夜深人静之时,明灯亮火来抢。”金台道:“啊呀,难道就听他们抢去么?”何其道:“啊,贤弟,吾焉能就听他们抢去?只是众寡不敌,吾败了,那三位多姣被他一齐抢去,如今多在他庄上。”金台听了,怒冲冲的立起身来,捶捶胸道:“不知孟家庄在何地方?吾亲去问孟龙。”何其听说,便道:“在水当中,用船渡过去。只是庄路不通,四面多有护庄桥阻隔,防巡看守十分严紧。不问什么人,难以过去。”金台便对何其道:“小弟从来不怕凶的,休长他恶志,没了自己的威风。凭他是铁壁铜墙,吾单身进去不怕的。”何其道:“贤弟,休得夸口,没有船只,如何过去呢?”金台哈哈笑道:“哥哥说笑话了。有水必有船的。”何其道:“啊,贤弟,如今是好了。”“有何好处呢?”何其道:“只为孟龙逼勒成亲,弟妇抵死不从,剥去衣裙,绑在柱上,用竹梢抽打。正在可怜之际,走来一个人,名唤马熊,也是贝州人,十四年前万分穷苦,亏令尊照应的。如今他欲将弟妇救出,只因孤单难敌,故而昨日前来问吾,只等你回来,如此这般,就可救得出来。”金台说道:“那马熊倒有如此好心,一发妙啊。”何其道:“啊,贤弟,如今还有一虑。那孟龙力大如山,再有喽口罗帮助,凶狠非凡。吾弟身入重地,如何是好?”金台道:“哥哥这句话不用说的,万马千军多不在吾心上,那数百喽口罗有何介意?”正在说话之间,大娘走出来了。叔嫂便见了礼,三人坐
  正在说话之间,大娘走出来了。叔嫂便见了礼,三人坐下说话,方晓得在登莱看斗法,失散了张其、郑千。大娘道:“叔叔,婶婶已如羊入虎口,吾心中日夜不安。若得救回他们三人,吾心中也可宽一宽了。”金台道:“嫂嫂休要着急,只等马熊到来,管叫这些强盗一个个到黄泉路上去。”何其道:“娘子,叔叔腹中饥了,快些备饭。”大娘应声:“是,晓得。”连忙进去安排酒饭。何其同了金台吃着,正在说话之间,扣门声甚急,何其就去开门。一见笑道:“哈哈哈,马兄弟来了。”马熊道:“金二官可曾回来么?”何其道:“回来了。请里边相见。”马熊便随了何其走到里面,金台忙立起来行礼,通了名姓坐下。马熊就道:“啊,二官人,小可于十四年前受过令尊的恩惠,至今未报。出门了一十四年,命运不通,机会不好,权在孟家庄上当买办餬口。只为那孟龙无礼,抢劫了宝眷,逼勒不从,被他吊打。其中有个苏小妹说道,你是他的亲夫,故而昨日特来寻访,快去救出。今朝难得相会,可早些同去了。”金台深深作揖道:“谢谢。”便刻不停留,扎束起来。何其说:“贤弟,看你英雄无敌,孟家庄上人多手多,恐寡不敌众,待吾帮助来帮助,你道如何?”金台道:“吾想你也是男儿,应当自强。为何今日这般腔子,说甚么寡不敌众!你看吾一人独去,若要帮助,即非好汉。只要你少停在江塘接应。”何其道:“这个自然。为兄的在江塘接应便了。”马熊道:“二官人,你到那边须要如此如此,这般这般,依计而行。”金台道:“是啊。”便藏了短刀,随了马熊,就跑匆匆到了孟家庄,便认为手足,一同上岸。众喽啰多来问短问长,有的叫:“马大哥。”有的叫:“马兄弟,这个同来的是你何人?”马熊道:“是吾的族分中兄弟,名叫马虎。啊,兄弟,喏喏喏,这多是吾的同伙弟兄,大家见礼,大家见礼。啊兄弟,你在这里坐坐,为兄的去去就来。”金台应声:“是了。”勉强与喽口罗们谈谈客套,书中也不必细述。
  说至那强盗孟龙坐在堂中,心内想道:“抢来的三个美女多是年少青春,却是风花雪月多不在意,俺要与他们同宿,谁知愿死不从,全然不想笼中玉鸟。到底年轻初来,不知吾的性子,故而使他们受些苦,自然和顺允从了。却好那马熊来解劝他们,俺只得收了篷,一并交他收领去,良言化导。”那强徒正在思想,阶前马熊来了,说道:“大王在上,小的马熊叩头。”孟龙道:“马熊,三个姣姣可肯回心么?”马熊道:“启禀大王,已经解劝过二分来了,只须再劝两三日,保能灵芝伴牡丹的了。”孟龙道:“啊唷,妙啊。若得姣姣从俺了,赏你一个俏俊丫环,与你为夫妇。这是抬举你啊。”马熊道:“多谢大王,这到不消。惟是小人有一个族中兄弟,名唤马虎,年纪虽小,为人能干。因无机会,特来寻吾觅个头绪。伏乞大王收留差遣,感恩不尽。”孟龙道:“你的兄弟可有什么本领?”马熊道:“文会写字,武会打拳。”孟龙听说,呵呵呵,哈哈哈道:“这也妙极的了。如今何在?”马熊道:“小人斗胆,未经禀明,方才买办同舟而来。现在外面。”孟龙道:“既然如此,唤他进来。”马熊道:“是了。”忙忙出外,领了金台,见了孟龙,立刻怒上心来。马熊就叫:“贤弟,过来叩见大王。”金台想道:“吾是人间大丈夫,今朝怎肯向强徒叩头!”喝声:“休得胡言!”便赶上前来,把强盗拖来道:“孟龙,你这狗盗,大胆放肆,抢人妇女么?”孟龙道:“你是何人,擅敢行凶么?”金台道:“狗强盗,俺是贝州金台,你认得么?”孟龙道:“啊呀,原来金台到了!”吩咐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