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办。你们先说说。”李金华道:“说正经的罢。直拉拉这些事作甚么?”陶同道:“李老弟不是陶大哥讨大,以后不准你搀言。若少搀一句,罚你三天不吃饭。”李金华道:“少罚两天罢。”陶同道:“搀话呀,旁边歇着罢!众位兄台一言不赞哪,听着吾出个主意。”喻太初道:“即请赐教。”陶同道:“好说好说。像这宗事,说李先生不作难也是的,这个事在本人口里,真没法说。你别听他嘴里不愿欲,你知他心里如何。”李金华刚要言,陶同道:“说甚么,不怕饿么?”李金华遂回过去,向喻太初道:“江宁如今平复无事了罢?”喻太初道:“等等再索听,这会吾们不听这个。陶先生请讲。”陶同道:“依弟遇见,不若将李大太太接到这里来,与李先生成全大事。或是我妹丈院里,或马大哥院内。不然,为弟那边也有的是闲房子。那里住不的,就是接去,没有个的当人。”喻太初道:“这却不难,余与谢联桂也曾见过,余走一趟何如?”陶同道:“那却使得,总得有个妇道家才好。”喻太初道:“我没处摸这个去。”
一言未尽,冯助善听见说他老师是李金华,焉得不过来拜谢。到了书房,向李金华深深一揖。李金华慌忙住拉道:“兄台为何在此?”黄兴道:“我不是说过了么。”李金华道:“我这一阵气糊涂了。”陶同笑道:“饿糊涂了罢?”李金华道:“少说玩话,冯兄台请坐。”冯助善落座。
李金华道:“冯兄台在此,吾们东家可省心了罢?”冯助善道:“李老爷在京都。”李金华忙道:“从先的事不消说起,陈谷子乱芝麻的,说他作甚么!【急为掩护,免友含羞。】冯兄台不用听他们说闲话,咱们两人仔细谈谈。”陶同道:“冯兄台不用理他,咱们喇喇。”【助善将谁听从。】冯助善欠身道:“可已可已。”陶同便将喻太初来作甚么,说了一遍。又将喻太初应承接亲,及没有妇人之话亦说了一遍。冯助善自思道:“若非李先生叫我回家,我家里不知若何。这时也没甚事,不若我夫妇二人同往,也算报报李先生之恩。”主意已定,遂告知喻太初诸人。黄兴连连称是。喻太初也不胜赞仰。陶同道:“活该李先生娶太太,少甚么人,添甚么人。”李金华道:“你们白说一套,我反正不答言。”陶同道:“谅你也不敢答言。”李金华道:“俺还敢惹阎王么?”
正说中间,忽见齐宗正与化为福进来,齐宗正向化为福道:“还不给你陶叔叔赔礼!”陶同忙道:“这是甚么事?”说着,那化为福早已跪下了。李金华笑道:“看活阎王断案罢。”陶同也不答。李金华忙将化为福拉起道:“化老大为着甚么,我怎么不知道哇?齐宗正将已往之事细说一遍。陶同怒道:“这个小子还了的!吾尝说他不系好人,尽给我去漏撒气!化老大只管回去耕你的地,有我给你做主。我回去定要问问那个小子。不用理他,看着咱爷们罢!”【活阎王断侵地一案,居然铁面无私。】化为福道:“你老人家不用生气,我也许错记了地段。”陶同道:“说那里话?你只管回去罢,吾们还有事哩。”齐宗正遂领化为福告谢而去。
陶同送出回来道:“咱还是说咱的。才说的话就是那么办哩。”喻太初、冯助善俱连连答应。陶同道:“一人不敌二人智。咱们再商量商量。”申先生去,众人以为不错,遂辞了李金华向黄兴家来。
到了书房,与申孝思相见。申孝思向喻太初道:“喻兄台几时到此?有何贵干?”喻太初遂将李金华婚姻之事诉说一遍。陶同又将众人怎样计议说了一遍。申孝思道:“如此倒也不错。这也是天缘凑巧。谢子莲若非病到此处,也早回去了。叫他跟回去,岂不是一个确凭证儿?”陶同道:“说了半天,却忘了这一着。妙极妙极!大家商量商量,几时起身呢?”喻太初道:事不宜迟,愈速愈妙。”黄兴道:“喻兄台也得歇两天再去。”喻太初道:“何必歇着。打整妥当,即可起身。”黄兴道:“盘费是现成的。套上两辆车就走。”陶同道:“就如此办。冯兄台到院里商量商量,尊嫂明早即可起身。”
冯助善到了家中,告知高氏。高氏欢喜相从。【天生淑媛好伴侣,高氏正无计报德,虽万里亦甘心乐从。】出来与众人定了次早起身。喻太初遂住在观音堂中。杜雨亭闻知亦以为然。谢子莲更喜出望外。
到了次日早晨,陶同早到观音堂。也不叫喻太初谢子莲辞别李金华,遂一直起身赴通州乘船南下。后来李金华闻知,也无可奈何。
待了两月有余,忽见喻太初回来。【去时何急,来时何快,岂为仙风吹到耶。】恰遇黄兴于门外。黄兴接着,彼此问讯了一回。黄兴道:“喻兄台想是先来送信了?”喻太初道:“不消题起。吾们到了滁州与谢公相见,谢公见他侄子,称谢不已。及问到李先生之事,也巧也不巧。巧的是恰合李先生之意,不巧的是吾们白跑了一趟。”黄兴道:“是怎么个事罢?”喻太初道:“吾们到了的时候,那贺太太正大病抬床。待了没有一天,竟是呜乎而亡。【死其时矣。】那位贺大姐姐定要送葬还家,谢公亦甚愿意。冯大哥与冯大嫂情愿送他还家,【未来迎婚,却来送葬。助善诚好助人善,高氏诚高于妇俦矣。】安葬之后一同回来,再作道理。”黄兴道:“没有说回向何处么?”喻太初道:“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