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至传染和氏夫人,夫妇同病。其子在青州,其孙赴京者,家无别人,只有贺淑媛亲侍汤药。不合眼者七昼夜,除侍奉以外,便在所供观音像前跪祷不黜。谢公夫妇昏迷之间,见一猛虎直扑床前,夫妇二人惊的遍体是汗,遂渐渐而愈。【前元德药中感猛虎一唬而即愈。今春和病中感猛虎一汗而渐愈,菩萨之神虎,为人世之神医然。非淑媛七昼夜之诚求,未必风从应声之速也。】诸日调饮食,扑被褥,虽有侍妇,贺淑媛不避秽污,不辞嫌疑。事和氏犹觉少可,事谢公竟如亲父。虽世之亲儿女亦有不能及者。养了三个多月,谢公夫妇方能行动。
这日正与贺淑媛讲论书籍,【教养兼备,谢公之于淑媛亦可谓恩义两尽矣。】忽听门外炮响。等时之间,看门的报道:“禀老太爷得知,现有报喜的报到,二少老爷得中解元。”【一曲劝孝歌,即能中解元。从知一解孝思,能明元德,天下人皆可以中解元也。】谢杏村道:“事出望外。他一个新进秀才,就能高擢至此。诚祖宗之德!”又道:“这也是多亏李印堂收留。不然,早死在他乡矣。”和氏夫人道:“这也是祖德所感。”不多一时,就有贺喜的前采拜谒。谢公何曾有力周旋,一直闹了几天,那拜喜的知谢公一病乍愈,也就渐渐稀少。那知谢公虽不应酬,至于至亲良友,也不能闭门不纳。这几天不甚要紧,竟一病如故。贺淑媛千方百计,较前更甚。不知其病如何,下回分解。

注解:
语有之,苦心人天不负。其他苦行犹后也,惟苦心孝行者,天尤不负焉。郑立身家贫奉母,户冷攻书,无改父道。谨仿遗文。三时堂前,菽水天天昼暖。十年窗下,膏火夜夜灯寒。二百篇之手泽印胸。名冠案首,五百年之名士属目,愿尾骥头。志锐而心坚,思心显亲补养来之义。意诚而词恳,因即谢恩祷再恩之仁。其行不可为不苦矣。从此平步青云当不至少有阻隔也。此天不负苦孝之一验也。贺淑媛扶柩还乡原欲奠母魂于父圹,稍尽孝思于万一耳,及询其所,遍村中迄无知者。斯时也欲权厝五父衢,恐日后总有说项之人,而身不能待,欲别立一孤坟恐将来永无合葬之日。而心愈生悲,左思右伤哭干喉舌,长吁短叹,痛断肝肠,盖苦莫苦于此矣。而一诚默感,万障胥通天地鉴临以心鬼神来告于室老人之指引下葬。亦有召之使来者耳,此天不负苦孝之再验也。乃西辙甫及东还南辕适值北上。谢联桂结伴起程之日,正贺淑媛安茔回滁之时也,而冯氏夫妇,即可告无事而归去矣。而谢公夫妇,乃偶得时疾而传染矣,使助善知谢公病剧,回家题起。谢联桂当必放心不下焉,然而两不相知也,苟非赖淑媛竭力报恩,吾恐谢公之病体,即有谢子莲意外喜亦必不能力支也。此皆演书者之善用笔墨,而曲以劝世耳。
理注:
言李金华正然独坐,见一人来躬身施礼。问其名姓,却是郑立身,家住青云店。在善庄东南十五里,离十五里者,是三五未合,青云乃东方肝木属青色,肝经五常属仁,仁乃五常之首。书云:天下归仁,乃立身之本,字子厚,得黄土以培其厚,得精气智水,以养其身,所以受业于李印堂矣。话说黄兴,打发冯助善下山东去后,在庄外闲游,见迎面来了数辆车子,直进庄来,原是高化成等。俱到善庄观音堂内,皆到至善之地,回光反照,以图上进矣。又言谢杏村,偶得时症,是二月杏花将落,卯月阳生,是阴气克阳,故有此症,丹经云:三月榆夹落,八月秋麦生,是杀中有生气,春生中有杀气。贺淑媛祈祷观音,又梦虎来,是真气相冲,此症见愈,又贺淑媛是元神相劝,保养太和矣。
偈云:
善庄于青云,肝气入方寸。
肾水灌肝木,发望在三春。

第六十回义中孝上格天心儒内仙往生佛国
话说谢杏村因其侄子莲得中解元,应酬了几天,一病如初,贺淑媛千方百计,总不见效。和氏夫人病体才愈,亦无可如何,只好默祷大士牌前,并无灵验。贺淑媛事奉无不到,如忘身者然。【于无可形容处,虚描一笔。】这日独守谢公榻前,见谢公之形气难以着目,【病已急危非有回天之力,万难复生。】不觉自想道:“我与谢公情同父子,谢公之爱我不待言矣,我之事谢公,卒无以报,虽少竭肫诚,亦不能报其深恩。【虽非亲生,恩同罔极。】尝闻鬼神虽远,惟心可通,发心之处,舍身尤灵。【较黄孝子割股,其事尤难。彼以为当尽之孝,此乃全当尽之义也。】即言父母遗体不可毁伤,我之遇谢公,我父母皆感德无既。我父母虽感之,又焉得有以报之?我今日舍身以报,即可代我父母。宁使我不孝,不使我父母作忘义之鬼。”【淑媛此念,义重恩深。自不肯作忘恩之人,并不使父母作忘义之鬼,鬼而有灵当默怜其义中之孝也。】主意已定,遂在天地堂前焚香叩祷了一回。【信香一缕,早达苍穹。】不时天色已晚,明月东升。【双照义孝,嫦娥见怜。】入见谢公少定,和氏夫人侍坐,【悄步怕惊,舍身得隙。】便自己找了一把栽纸刚刀,【其义如刚,其疼难忍。】手托水碗,走向天地堂前,哭泣跪祷。【玉臂光寒,湘裙露泣。】谁想叩头之际,一阵昏沉,竟入梦中。只见一红须汉,手持刚鞭,向他合掌道:“余乃灵官也。奉玉帝敕旨,来告当前。谢春和居官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