廉,应证神果,本当即日升天。念其义女贺淑媛诚心拜祷,诚不可负,即加谢春和阳寿一纪,封贺淑媛为贞烈孝女。贺淑媛听真,吾神去也。”【至哉淑媛之孝,从信心生,诚能格菩萨大神通。已验于昨矣,推其事谢公如父母,为竭力当尽之义,仍如事亲生父母,为曲全当尽之孝,孝能感天,义能参天,此至诚必格之理,岂偶然乎。况淑媛格天,已非一日一端矣。始而誓不逢迎,天爱其贞操不二也。继而力御强暴,天更赏其英烈不折也。终且安葬亡亲,泣血尽哀,侍疾义父,舍身报恩,尤嘉其义之真,孝之至也,如此淑女,万不获一,贞烈孝三字之褒奖,可以冠闺秀于千古也已。】至此,一梦遂醒。回想此梦,如在目前,甚觉奇异。
忽听谢公叫道:“淑媛那向去了?快来快来!”贺淑媛慌忙跑到。谢公见他进来,遂道:“你扶吾起来。”贺淑媛将谢公扶起,默坐一时。又道:“你扶吾下去。”贺淑媛将谢公轻轻扶下,不敢少离。【写淑媛之婉顺扶持,情形逼真。】谢杏村道:’你不必扶着吾了。吾这时觉着有力。”【天增福力。】说着,便在屋中漫漫行走,不觉步至门外。虽不与无病者同,亦与前次病愈后无异,又走至屋中笑道:“这病好的真奇。吾昨日病得难以支持之时,虽然昏昏迷迷的,听得院中有人高声道:“他是灵官。”贺淑媛道:“那也是盛德所感,特来除病。人虽不见,神岂不显。”谢杏村道:’余有何德,却多亏吾儿孝心。”【惟孝感神,天君素重,倘逢不孝辈,早被金鞭打倒矣。】说着,又将灵官说的那话说了一遍。与贺淑媛梦里相同。正在欢悦之际,又听得门外炮响。看门仆人进来禀道:“禀老太爷得知,京报到了。报道大少爷得中第十名举人。”【贤孙扬名,绳其祖武,喜出望外,其实在人意中。】谢公闻知,赏了报喜人。一时那贺喜的又拥上门来。【贤孙登科固可贺,义女格天,更大可贺。】谢公自觉精神可及,【天锡鹤算,长养春和。】遂出去陪客。等时之间,从州署找来题名录,见第一名黄诚斋,第二名智玉田,第三名赵守廉,第四名高化成,第五名黄心斋,第六名郑立身,第七名周相贤,第八名杜维翰,第九名吴世德,第十名便是谢联桂。【黄诚斋为大兴之秀才首。今为顺天之举人头。正取其顺亲者必大兴。即顺天者必克昌,乌得不高举人头上哉。】往下看了一遍。看毕,众人去者去,来者来,直闹了一天,贺喜者方散。
到了次日,谢公手书一信,差人送至京都,令谢联桂不必回家,以待明年会试。谢联桂接到家信,诸事完毕,遂同高化成仍回善庄。到了善庄,黄诚斋兄弟迎入客座。话不多时,又有杜维来拜。这杜维翰原系杜清之子,【杜清辟邪归正功着上元,宜其子之登科第也。】中试之后,特到善庄来见其伯父杜淦。与其伯父说了些闲话,并言及其父在任事忙,故不能到善庄,与伯父相见。目下皇上见其为官正直,已转升礼部侍郎。现今官事少闲,不数日即到善庄,与伯父请安。说话之间,郑立身亦到。几个人遂同至李金华塾中。李金华问了回文章,讲了回义理,【文章华国,义理无穷。】杜维翰告辞回至观音堂。
杜雨亭道:“你父亲明日必来,你叔叔明日亦到,【竟有先知之妙。】你当同仆人将院中扫清。屋内须得洁净,临时自有用处。”【杜老院中,居然净土西天。】杜维翰道:“伯伯怎知我父亲与我叔叔明日必到?”杜雨亭道:“不准下问。各去洒扫。”杜维翰同仆人洒扫已毕。
到了次日早晨,果见杜润携其子前来。见了杜雨亭一切言语,不必细题。杜雨亭问及其子之名,杜润道:“尚未起名。即请大哥赐他一名罢。”杜雨亭道:“叫他维诚罢。”【诚堪载道,明示心传。】后来叫他好好读书,定能光耀门庭。”
兄弟二人说话之间,杜清亦来到。兄弟三人相见,说些传家言语,无非是忠孝二意。【非此不足以传家,即非此不足以治世。】杜雨亭道:“今日咱兄弟相见,亦只这一次了。”【一回相见一回老,能得几时为弟兄,在常人以为尽头话,在此老口中,乃了脱生死语耳。】杜清忙道:“哥哥怎出此言?”杜雨亭道:“并非凶言,何必诧异”【了明心地,何足为怪。】杜清道:“哥哥并非老而无用,还望哥哥出任为官,为国治民。竟说此话,弟甚不解。”杜雨亭从袖中取出一封书来,封的甚是坚固,递与杜清道:“明早拆看,自见吾言有凭。”【杜老遗书,必如佛说。】杜清接过,甚是不解,即收入护书。
是时已觉正午,杜雨亭盘膝而坐,【前之盘膝,坐观水月一片,今之盘膝,坐观午日一团,以明心归正所,往生净土不远矣。】一言不出。杜清、杜润、杜维翰、杜维诚围于坐旁,不住呼唤。【当默念弥陀。莫乱其性。】何曾呼得应,说是死了,微有气息;说是未死,如何若此。四个人手忙脚乱,无可如何。等时杜雨亭之仆人进来,见他四人这样,遂道:“老爷们不必惊慌,吾们老爷这是常事,等时就醒过来了。”【今非昨比,常醒不来。】四人闻此,始觉放心。那知到了天黑,仍然如是。主仆共十几个人,面面相觑。
这时李金华、申孝思诸人皆闻此信,同至观音堂。观看之际,见一人从外而来,却是喻太初。【接引仙来也。】见他进来,却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