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大家受罪罢。者也没要紧,给他又弄了者个业,可怎么处?”百福道:“者可有甚么法?你叫速速给他娶媳妇,给他娶了,你又者么说,吾可是真服了你了。”【你服天不服。】刁氏道:“你不想法,那就难说了。依吾看来,不如将他分出去,叫他经经,知道日子难过,他自回心。从先无人给他缝缝连连的,者可有了,还怕甚么?”百福道:“那可商量老爷子,吾就主的么?”【略有人味。】刁氏道:“你向老爷子说,不是定准要分老二,叫他经练经练,他若回心,还是伙里起来,老爷子自然就允了。”果然,百福照着者话。【谨遵法旨。】与他父亲说了一遍。聂寿椿听见此话,明知是刁氏主意,若不允他,将来刁氏更要难缠,【令亲至此,便该雷击。】倒不如分开心净。老头子将百禄夫妇唤到,与他说了,百禄更觉如意。周氏刚过了门,也不敢多说,遂请了亲友,将家产分为三分。他兄弟俩两分,那一分与他父亲养老。刁氏听说,跑到外院喝道:“者么着分,万万使不得,【悍妇口吻,别具心肠。】老爷子孤身一人谁打整他?【似乎孝顺。】总是分为两分,老爷子两家轮流奉养,或一月一换,或半月一换,那才使的。不者么着,谁照顾他老人家?”亲友们也知刁氏难惹,不得不按两分分,按一月轮流奉养,分之已毕。百福仍在原房。百禄搬到十间房居住,【搬到福地。】多要了几亩地。从此聂寿椿遂两家跑着。【也是孝顺法。令其父舒筋活血。】先前还好,到了一年有余,轮到大儿家,大儿不给好气。流到小儿家,小儿不给好气,就是周氏有良心,百禄也是不依。寿椿年迈不能消受硬物,百禄反给他干食,寿椿道:“吾那里服下者宗东西?”百禄道:“你老人家者么难伺候,【雷击语。】吾无处摸好东西,给你老人家吃,我家天天都是吃者个。等着上你大儿家享福去罢。”老头子忍耐一月,来到百福家,尽给他些稀饭喝,【更可恶。】连一点干食也没有。一日寿椿道:“成天家喝些稀饭,何从得饱?你弄点干食搀伙着好哇不?”刁氏道:“者么大年纪,一点么不做,还挑瓜挑枣的。【雷击语。】我家都是吃者个,无处给你摸干食去。”老头子又耐了一月,上小儿家去,小儿家竟关门不纳。【能以拒亲,难以拒雷。】叫了半天,也未叫开,又回到大儿家去。刁氏道:“怎么又回来?”寿椿道:“他家关着门,总是叫不开呢。”刁氏道:“叫你大儿送你去罢。”百福跟着老头子走去,走到半路寿椿道:“大小子到那里,你可叫门哪!”竟是无人答应,回头一看,那有百福影象。又回来找他大儿,大儿家也关了门了。【依样葫芦。】老头子无计可施,又跑到十间房。小儿家还是不开门,老头子坐在门外,思想起来,老泪双流,好不伤心,自思道:“者也是养儿一场,落的成了个没有坟茔的鬼。【惨忍之极。】越想越难受,不觉呜咽出声。【铁石人闻,亦皆切齿。】
者个时候,那申孝思因到街上买腊烛回寓,见对门一个老人弹泪,大有为难之状。遂上前问道:“老先生为何伤心至于如此?寿椿道:“咳,一言难尽了。”申孝思道:“既有难事,何妨说来。倘能宛转,必为筹画。”寿椿便一一告知申孝思。孝思听罢,不觉气了个脸红,遂大声道:“世间也容得者等人?老先生少待,吾去去即回。”转身来到寓中,将者事告于李金华。金华道:“兄台你也太多气,能办的事,咱想个主意,行点方便。不能办的,又何必多事?再将自己气的有个好合歹,还不知是为甚么哩。”孝思道:“者个事真令人可恼。吾不办者个事,总是有点过不去。”金华道:“者不容易么,吾定一计,管能破开此阵。”若问何计?下回分解。

注解:
女子之妒毒,甚于虺蜴。其始唆夫与弟分产,继而率弟不顾其父,俾其父泪洒孔道,为行路者所不忍闻。始刁氏者,天良固丧尽矣。百福、百禄,岂复尚有人心哉?
理注:
言顺治门外,草厂胡同,有聂寿椿者,生二子,取名百福、百禄。原是福禄寿三星。为人若能,上和天心,下顺世理,必得三星共照,卫护其身。但自心可常常谨慎,不可草率而已。又有顺治门外草厂胡同,逆事一说。娶妻刁氏者,谓人一生有刁诈之心,内伤天和,外损己德,何三星卫护之有哉。福星既退,灾星降临,必然之理也。故有娶刁氏,将家分为两分之说。至于周氏到门,心里那敢妄想,虽然诸事周旋,而不胜于刁词诡诈之心,故三星散也。是移居十间房。至于申孝思之恼,李金华之劝,孝思言不办这事,总过不去。故金华只的普施大法,破此刁恶之障,故有请施朴一说。前言故三星分居,后经金华调度,施设申明孝思,再加周旋,使刁氏无容身之地。故有天雷击耳拔舌之说。聂门至此和顺,内有精气神之亟养,外有含己从人相助。欲不荣耀和顺者,不能得也。大概天地生人,于起屋者相似。故父母生成色身,犹如起盖一屋,屋之坚固美丽者,非施大工培养,不能。人之荣耀富贵,非重实心行孝悌者不能。乃为铭曰:
佛祖西来,花开五叶。
二四分科,人天总摄。
嗟彼世人,盖缠董业。
不有慧剑,畴开历劫。
掀翻苦海,灯分影接。
不起敬心,庶勿披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