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贼人。不但贼人,而且贼己。当其会此会也,不必逐亩被窃,要必按地拔钱,况乎悭吝太过,致招火灾。房舍瓦解,粮草灰烬,防贼乎?贼己乎?老幼尽行狠殴,妇女一律诟毁。有业者穗勒石抵,皮剥骨碎,无产者官究杖责,肉绽血淋。既虿蝎以施毒,复狼狈而为奸。贼人之惨,莫此为甚。郑立身的为母窃麦,孝子也。以孝子而不宥释之。向非李金华滋祥恺恻,为之代抵所罚,曲成其孝,不知痛母之泪,何时得已矣。呜呼!何此会之不善,至于如此也。牧民者不思力清其源,而昧上行下效之观感也。奚其可。
理注:
词曰:人人欲得仓箱庆,者却是想发财。是用七宝之财培养般若知慧解脱之法身也。言强舍及时,是法雨及时。须得锄去心头莠,除去心头爱草。多念佛几声,念佛方能庄严净土。善庄欲将青苗会,改作恤贫会。青苗会是公看义坡即是回光反照。初步功夫,从有为而入,谨得至善之地,改恤贫用无为法力,王道之功,以敦风化。郑立身德为立身之本,彼捆受罚,是用心太急。念急缚心,心彼法缚,反成为害。至于麦穗三十二者,人到三十二岁,应退二十四珠,所以罚钱二十四吊。李金华救郑立身者,是用智相助,方能独步青云矣。
偈云:
至善之地于新民,须得用到无为心。
私欲净尽纯天理,从心所欲日日新。
道云:
采去功夫要心勤,子午须炼汞中金。
性是半斤命八两,炼成一片保仙身。
释云:
戒为菩提本,律是洗法身。
能持经律论,即是佛家人。

第十八回开新例善士恤贫改旧章穷民向化
话说李金华将青苗会劝解一回,众人皆退。李金华等也回了禅堂,一夜晚景,不必细题。次日早饭后来了二人,进了禅堂,各自落坐。李金华道:“二位兄台,尊姓高名?”上坐者答道:“弟姓候名自新号心铭。”次坐者答道:“弟姓陶名同号万一。领教众位兄台,高姓尊名。”李金华等各告其实。侯自新道:“昨闻者庄人说,吾兄言及青苗会一事,众位所议诚然。惟恐行之不及,弟意中亦知可行?但者几个村内,大半难以归一。”陶同道:’众位在此不久,不知者里人情。者里人情,是宜恶不宜善。若如众位所议,那便合了他们意思哩。”李金华道:“正要合他们意思,方可就棍打,。【就棍打骽正是以人治人法。】若不如此,吾恐所得不符所失。再者他们饿极无赖,不讲真理,聚众抢夺,那时会中也没法可使,就是县官也束手无策。不但难以享福,反致无穷之祸,者不是给皇家添些扰攘么?自古至今,凡群贼蜂起,皆是如此逼的。众位何不三思?”【福陈利害直指弊端,彼无赖穷民为一时糊口计,始则些小不容。继则激忿会众。以致酿成巨患滋蔓难图可胜慨欤。所以青苗会可以免。穷人万不可逼也,凡为社长者倍加顾虑焉可也。】
侯自新道:“兄台所言,不胜拜服,弟回家之后,自当集众商议。”陶同道:“候大哥又糊涂了,【难得糊涂。】者个事万万行不的,若免了此会,就不用种庄稼了,那才使不得哩。”李金华道:“陶兄台种多少地?”陶同道:“一倾有余。”李金华道:“未会会时,莫非籽粒不归么?”陶同道:“怎能籽粒不归。”李金华道:“如此说来,所失有限,摊到每名下,不值五六百吊钱罢。何苦会者宗会,逼迫穷人?”陶同道:“兄台总是不摸此窍,【摸着此窍有何益哉。】若是摸着,就不如此说了。”【若不摸着还不如此说哩。】候自新道:“李兄台既然说此,必有高见,你莫搀话接舌的即请李兄台赐教。倘能清肃此地,胜于费者些手。陶老弟也得想想,众位皆非此处人,设此一说,是为的咱者里呀,与众位有何益处?”李金华道:“不是者么说,天下如一家,中国如一人。大家办得皆是一家事。何分彼此,此会亦不必免,可改为恤贫会。每年所凑之钱,所恤贫之项。庶几全皇家爱民之心,可保万年太平,百姓同受无疆之福。再者凡在会人家,亦可借此会中,积无限阴骘,又可保家道昌隆,子孙显盛。”【当为之欢歌曰:青苗改章,恤贫堪扬。穷沽利益,富保安康。交济为美,两不相伤。上孚天心,下慰民望。顺天顺民,昼夜吉祥。灾害悉泯,人我两忘。其家与起,各守天良。太平人物,万寿无疆。】
侯自新道:“此说甚好,但不知怎样恤贫?”李金华道:“农人以勤俭为本,【一刻薄便失本。】会了此会,还须各加勤力。【此劝农敦本入手功夫。】到了庄稼将熟时候,多到地里走走,就有掐田捋穗的,亦不能不怕人。倘有无知小民,聚众捋拉庄稼,毫无惧怕,即以抢夺论。【化民恶习亦不可缺。】久之化及群黎,好么叫他偷还不偷哩。至于旗兵一说,可将带兵官员请到会中,好言安慰。再送他京钱二三百吊,为旗兵之费。【前所谓软磨硬之法,至此说破。】他们自不搅扰,他那官员,亦必严禁他们。若恐不稳,弟当于开会之初,将此处贫穷人等,设法寻至劝解他们一番,周济他们一点,亦就无事。若会中不信此话,弟当捐出京钱几百吊,以为开会之费。三年如无明验,【即三年有成之意。】不但复兴青苗会,弟还要认罚。”杜雨亭道:“如此我兄弟二人,先捐京钱六百吊,【一视同仁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