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使诚斋非纯孝,早白其母之毒于心斋矣,而诚斋不忍视其兄为申生死,尤不欲使人知其母之毒,此际之斡旋,煞费苦心。故其精神魂魄,恒左右于心斋之旁,而未尝少阂,迨心斋得逢乞丐解厄,义犬护生,咸云鬼神拯救,适有此遇。而吾谓皆诚斋之精神魂魄为之也,非然者,何鬼神拯救心斋之不死?而不拯救,诚斋之误服毒食乎?此其中似有不可解者,然亦何不可解也?盖干父之蛊,乃可赎盖前愆,当其庙内号泣,代母任罪。故必身受奇险,始足抵消其母过,此圣贤践形之实迹也。然肝肠疼断,岌岌不可复生,犹不闻少有怨母之词,斯其孝为已至。而其弟更无以复加矣。
理注:
且说黄心斋,遭继母之毒,遇乞丐,实是观音救苦。观音普洒甘露,能解百药之毒。澄心闭目,净观其心,自然一切阴毒,皆散。诚斋误服毒,者是用力灭心太急,反成了妄心。所以一害诚哉。红巩乃石类,户字女字共合成个妒字,嫉妒始生。诚斋有病,心斋不安义犬打碗破了毒药。犬去了犭字,添人字,成伏字。伏心下气,自然嫉妒心不生矣。此一段批评,吾觉未契圣意,不妨证智高明,有何不可。
偈云:
欲修心斋先学诚,淘练性情定慧平。
用力急了反成害,风动火起损害诚。

第二十一回兄为弟竭力求方母因子苦思成疾
话说黄诚斋误服毒矾,生死不定。黄心斋在观音堂内,磕了一顿头,又想起求方。遂慌忙跑出,不料跑至庙之耳门,【可通好消息。】竟被外入一人碰倒。【极写其遑遽恳切状。】那人将他扶起,问道:“者一少兄,是为甚么,者样慌促?”黄心斋道:“我二弟弟,此时死活不定,所以慌促。”那人道:“有何病症?如此之急?”黄心斋遂将中毒一事,略略说了一遍。那人道:“可惜吾不解医,你同吾来到东禅堂,看看吾那朋友,有方没有。”说罢遂手拉黄心斋进了禅堂道:“李兄台你有解毒方没有?”李金华道:“申大哥你者话不是者样说法,那毒有多少样子?若是外毒,或可解释。倘心中有毒,可就不好治了。”【以心治心,其毒自解。】黄心斋道:“者位李先生,若有方子,速速说明,我二弟弟是服了红矾。常言说的好:‘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屠。’”
说罢便与李金华叩了一顿头,李金华道:“者毒分个轻重,必须察其轻重,然后可以施方。不若我随你走上一趟。”【救人之危,不辞其劳。】黄心斋闻此连连称谢,遂引之于前,李金华随后,不多一时,来到黄家门首。黄心斋将金华让至内院,告于其母陶氏,方让到屋中。只见黄诚斋在炕上打滚,口已不能言,面已改色。李金华道:“者毒似难医治,【一怕。】若是早点还可以救。”陶氏闻言,两泪双流。黄心斋跪于李金华面前道:“李先生总是赐一方子,倘能死里得生,也是有的。”说着总是不起。李金华道:“你且起来。”黄心斋道:“只要先生赐方,跪破腿也是应该。”【极写其救弟恳切处。】李金华无奈,用手拉起道:“你二弟弟不甚好治,凡一切解毒方子,者时再用,全都晚了。只有一方,不过舍死望生。若是服了此方,依然死了,可莫埋怨我。”陶氏道:“先生宽心,只要赐方,他的生死也是命定。”【也知不由人算么。】李金华道:“虽是命定,也不可泥于一说。或本人有过,或父母有过,业累深重,罪不可赎,【刺他心腹之药言。】也是有的。闲语等等再说,先到药铺买巴豆十六粒,捣碎了,煎为浓汁连渣带水一齐灌下。倘能将毒推下,也未可知,总是难哪。”【又一怕。】
黄心斋跑到药铺,去买巴豆,药铺又不卖。【误毒人命,罪份不浅,凡在药市,悉要细心。】黄心斋哭诉原由,方买了十六粒,掌柜的也跟了他来,看其真假。及至到了黄家,果然不错,方才回去。李金华道:“先熬绿豆汤小米饭伺候着。”陶氏做饭,黄心斋煎药,将药煎好,灌了黄诚斋。不多一时,黄诚斋肚中作响,转眼大泻,其粪皆黑,泻的满炕,渐省人事。李金华道:“拿绿豆汁来,速速灌下。”及灌了绿豆汁,等了片时,黄诚斋道:“可疼死我了,咳我的亲娘嗳,【又从反面形容。】你老人家,以后可要仔细着哇。”【仔细不仔细,其母心自明。】李金华道:“快拿米汤来,叫他喝点。”及至喝了米汤,李金华见他不至于死,方将心放下。【其效如神,庸医当惊。】黄心斋速速谢过,李金华道:“须小心保养,他若是元气不复,依然难治。”【更一怕。】陶氏道:“还有个保养药方没有?”李金华道:“不必服药。只要积德,便无妨碍。【无庸怕矣。】似者宗祸事,业所招者特多,他个孩子家,还能有甚过失,总是他的父母,有些不是处。黄太太你可莫怪者话,若是作事对的鬼神万无不好之理。”【见诸言行而无亏。质诸鬼神而无愧。诚斋之感神护庇者在此一诚。修身立命者,亦在此一诚。】陶氏道:“李先生说的不错,总要记下者话。”黄心斋道:“你老人家,还有甚么错处。【小的无错处那知老的有大错处。】总是为儿的有些不好,或者也是二弟弟前世业累大。”李金华道:“不必说者个,以后合家人等,谨慎小心,也就是了。常言说的好。‘离地三尺有神明。’小有不是早已查清,岂不知善恶有报么?”【申明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