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蔽之洞鉴。贺淑媛真淑媛也,谢春和岂第春风太和已哉。
理注:
忽然堂下来了二女三男,原是东三南二合成五数。贺淑媛者,元神也。李金华者,元精也。非到永清,不得心肾相交,精神聚会精化气,气还神,故有移居杨村一说。言钱尚明等,乃贪嗔痴,能却元神七宝之财也。又用定力观照,识破贼情,府衙去告。府官杏村,号春和,春风鼓太和,保养太和之气。府官除却此贼,用戒定慧灭息,贪嗔痴,将贺淑媛收留官宅。及元神得所,抱元守一之功也。儒云:在止于至善之地。
华严经云:
定慧力庄严,以此度众生。
回光用力照,客尘无处容。

第四回李金华茅店思亲杜雨亭荒村养静
上回说到天津知府正分派贺杨氏母女,忽见堂下来了两匹马。这马原从保定而来。马上人下马上堂,见了府主,呈上公文,府主拆看,见上面写的是:“因他官声清廉,判断多才,调任保定府正堂”的话。【岂止于此。】看毕,一面检点衙中事务,以待新任,一面差人进京,索听李金华的下落,者且不题。
且说李金华原系江南上元县举人,得中以来,父母相继而亡。年方二十四岁,并未婚娶,故在永清有与贺淑媛定婚一事。然李金华,虽宿于贺家,实非好色之徒。只缘在永清店内,见淑媛举止端庄,言词秀雅,不似妓者之流,所以到其家中。一来问他原由,二来察其心地。一夜之中,并无他事。【其节操略见一斑。】只有正言,那有邪语,其所见甚投,将淑媛终身大事,向贺杨氏说明,订为婚配,并留下纹银八十两为聘,【非苟合者比。】为贺家母女养廉。
自从离了永清,一路光景,亦不必表。但见他行之速速。及至到了黄村,天色已晚,所有大店客商皆满,只有一座茅店未住行人。李金华不得不住于此处。
进店以后,只见两个老店东,一男一女,在店中照应。便问道:“老掌柜的,你二人是甚么称呼?”答道:“我俩是夫妇。”又问道:“膝下有儿女么?”答道:“有一个小子,进城还未回来。”正说之间,见外边来了一个五六十岁的人,走到院中,高声叫道:“我娘哩?”【从白发小子口出。乃动人孝思也。】那男店东答道:“给客做饭去哩。”又叫道:“爹呀,【仍从白发小子口出,更动人孝思。】咱店中住了多少人哪?”答道:“就住下一辆车子,他主仆三人。小子你看看有草无草,好给人家喂牲口。”那人应声而去。李金华看到此处,忽然想起自己父母,饭也没有吃成,反来复去,连觉也睡不成了。【明发不寐。有怀二人,可为金华咏之。】到了三更时候,独对残灯,拿出纸笔题云:
亲生宁可食糟糠,胜似亲亡衣紫裳。【菽水承欢,朱紫何贵。】
想到人生行乐处,白头儿女唤爷娘。【及时行孝,到老如童。】
思亲难见是徒然,但恨阴阳路回悬。【风木兴悲,幽明怅隔】
闻说弥陀能接引,梦中渡我到重泉。【仰仗佛力,重见亲颜。夫人与凄凉客邸中,举目无亲,有不胜其苦思者,况有所感触乎。李金华于黄村旅舍中,睹父子团聚之欢,兴幽明阻绝之感,又闻老者之老,犹然以小子呼之。谁无父母,能不动伤。独对残灯,正是发明一点处。故其孺慕之诗,句句从天性发出。呜呼!父母之不我待也。忆,当年之菽水,依膝下犹可承欢。恐他日之荣华,望庭中徒增浩叹。故父母俱存者,为第一乐事。速当及时行孝。若迨子欲养而亲不待时,徒悲何益。杳杳泉台,恨不得见父兮母兮,又焉得与我梦寐常通也耶。】
写毕,将笔投于案上,又哭了片时,并未合眼,天已五鼓。转眼日出三竿,分付套车。上车直奔京都。
到了礼部,打听友人杜淦在印否?这杜淦系河南光州固始县人,号雨亭。与李金华乃拔贡同年,职授铸印局员外郎。此时因身力不壮,遂告病在部,养静于京南之善庄。李金华到时,已卸印三月有余。李金华闻知此信,先寄居旅店。
次日,便向善庄而来。到了庄外,见有土人,便问道:“礼部铸印局杜老爷在贵庄寄住么?”答道:“即在庄中间观音堂内。”李金华者才下车,步行直到庙外。见山门紧闭,耳门不开,便拍了几下,内有老仆开门,认得李金华【山门闭,则气息深稳,耳门不开则内注于一,故能认得金华,此念佛入手之法门,亦即念佛极至之景象也。】便道:“李老爷几时到京?”答道:“刚到,你老爷在家否?”答道:“早间同庄中人出去,至今未回。请老爷里边坐。将行李车卸下,我家老爷不久也就回来了。”说毕,即同李金华之仆人李忠一同忙活。
李金华到了东禅堂内,见其中书籍满室,琴棋在案,雅趣之极【未见静中人,先入静者室。】大有仙境迥异势禄场中。【别有天地,令人钦慕。】看了看架上书籍,尽是养静部头,顺手取出一册,却是清静真经。虽然略看一遍,却稍知其中奧妙【道主于安静全中人方能领略。】也就放在原处,卧在床上歇息。
不多一时,那杜雨亭也就回来。一掀门帘,见李金华在内,便道:“咦?你从何处来?稀罕的很。”便上前握手。彼此说了些周旋话,方才落坐。李金华道:“吾兄在此,倒也清静。”雨亭道:“非是为弟矫情,近来精神不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