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是雨亭兄弟,自易挽回。】李金华道:“弟系江南之李金华也。与雨亭兄拔贡同年。”杜润道:“不识尊兄大驾至此,有失远迎,请里面叙话罢。”说罢,二人携手而进。来至客座,分宾主落座。
李金华道:“兄台如何到此?”望乞赐教。”杜润道:“去年冬间,被流贼之害,一家失散,不知死生,弟自己带了百余两黄金投向京都。家兄久已卸任,亦不知避居何处,遂回到天津。实难回家,一题回家,便浑身立战,真是将胆唬破了。故在此买了一所房宅,置了几十亩田地,为长远之计。”李金华道:“听说兄台纳了一位如夫人?”杜润道:“尊兄怎么得知?”李金华遂将所闻诉明。杜润道:“题及此事,弟正在难为之际哩。过午时候,接他到来,他直是暗暗弹泪。弟何曾知这些情由!及细细追问,方知其详。弟岂敢作此大孽,不得不将他寄在邻家,保其名节,【不敢污人名节,是真君子身份。】明日在作计议。”李金华欠身道:“兄台大德,深人景仰。但他婆母甚属不理,不识兄台将何以劝之?”杜润道:“他的身价我分文不要,再排说个正理,并交明是他的邻佑,自无后患。”不知如何排说,下回分解。

注解:
天下之善,莫大于孝弟。天下之恶,莫大于不孝孝弟。孝弟固人所自尽,而不惕于因果报应者也。顾论孝弟而不言因果,则人或疑孝弟必无报应。将谓能孝能弟,不过如是,即不孝不弟,亦不过如是,恐孝弟者因之而日少,不孝弟者且因之而日多也。不知说天堂,即言孝弟之究竟也。明地狱,实立孝弟之监观也。圣经贤传,无非讲孝教弟之义。佛说道语,罔弗劝善惩恶之书,谢子莲固圣贤之品地,仙佛之流亚也,故幼不犹人,无聊之庚呼都成熙朝之盛典。贫而乞食,自然之天籁,半属华国之文章然非有心世道者,入耳而欣赏之。几何不随俗调野腔之淹没不闻哉。于以知仗义恤孤,适泄其维持风化之深心也,独是恤孤与怜寡并重,恤孤宜急,怜寡尤宜急,恤孤宜争先怜寡尤不宜让人。金华之为善,固有惟日不足之心,而遇先我而为之者,亦可周章以成他人之美焉。杜润欲立室家,又不欲人各离其室家,虽当室家流散之顷,独能舍财怜寡使人失家之后,得以终有其室家,全人名节一举,应不在雨亭鉴泉下也,此无愧为杜淦杜清之弟兄也哉。
理注:
却说养素子,救了谢公,杜鉴泉灭了贼寇正是金丹火候,是文烹武练之功。养素子,救谢公是温养太和。杜清除贼,武练魏勇等过风化店,被获。是一善消恶。才能俗成风化。又言杜清见申李二人拜帖闻听船得顺风,一直到天津是自泥丸宫,过印堂,至玉池。申李到天津,收谢子莲。言谢子莲,伊父去世,譬华落莲成。又见杜润送回,冯助善之妻者,是亟养保护,助善之义也。
儒云:
存理遏欲保太和,鉴泉澄清灭诸恶。
子莲登船得了水,精气相合助善多。

第四十八回毒妇人自遇毒缘善男子终获善报
话说李金华闻杜润之言,甚是称赞。见天已不早,告向杜润道:“明早船头相候罢。”说罢,便拱手告辞。杜润道:“久仰高趾,幸逢雅躅,何妨少停尊驾,而为彻夜之谈?”李金华道:“船上还有友人,待此回音,实欲多闻高教,无奈礼有不宜。岂可因一己之无疑,忘他人之有待?”说到这里,便起身别去。杜润也不能相强,遂送至大门,拱手而别。
李金华回至船上,与申谢二人告明,俱称赞不尽。到了次日早晨,果见杜润前来。后随一辆车子,上坐老少二妇,直抵河干。
李金华即慌忙相迎。申谢二人亦出舱相待。杜李二人相见,携手登船。大家问了姓名,各说了几句周旋言语,杜润即邀李金华同往冯家而去。李金华连声答应。二人遂来至河干,直至冯氏门首。
见其门紧闭,【闭门家中坐,祸从天上来。】即将门打了几下,又呼唤了几声,听的里面答道:“何人叩门?”杜润道:“我东关杜姓,昨日接去妇人,问及详细,方知其夫外出,并非身亡。况此妇人并不欲自卖,我岂可强买,拆散他人夫妻,以成自己因缘?特此送回,望祈开门。”里面答道:“你管他男的死不死作甚么,既然接去,过了一夜,便是你家人。今又送回,岂不是作践人么!快快领去,勿得混帐!”【自己混帐反说他人。】杜润道:“虽然接去,寄居邻佑,并未住在我家。”里面答道:“到底接到你家去了,莫说你的话无凭,就算实话,谁知在你家的时候怎么样呢!【这却不可以己度人。】快快去罢,再不走,我就要骂了!”【无理反缠,是毒妇口吻。】杜润道:“现有邻家老妈妈同来,你问问他,我将人接去如何待承。”里面并不下问,遂大嗓的骂起来了。【恶血喷人。】杜润无奈,只好忍气吞声。【自有代为出气者。】
冯家邻居听得此事,全来相问。杜润一一说明,众人无不唱贺。【君子成人之美,不成人之恶,故同声唱贺。】内中一人道:“那冯家老老婆直没有题头!”又一人道:“他怎么这么不讲理,我看看他的利害!”说着便高声道:“开开门,开开门!”【打抱不平的来了。】旁一妇人道:“你惹他做么?”那人道:“我是得惹惹他!”说着便用脚踹门。里面高声道:“欺我没人么!【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