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也为了寂以宫人侍寝,深恐事发,寂与唐公皆须受诛的缘故,如今众情已协,公尚不起事,更待何时!”渊乃命人先将狱中的刘文静释出,令他诈为敕书,发太原、西河、雁门、马邑的人民,使乐征高丽。西郡的百姓怎知是伪,急得慌忙失措,日夕思乱。
  偏是马邑的乱首刘武周闯入了汾阳宫,掠得了宫中的美女,却去献给了突厥的始毕可汗。始毕大喜,即立武周为定杨可汗,僭号称元了。武周既据了汾阳宫,与太原相隔甚近。逼得李渊无法图存,不得已冒险起事。恰巧副将高君雅回城乞援,渊便佯与议事,还有副留守王威,也一同在座。正在商议的时候,刘文静引入了司马刘正书,竟指了王威、高君雅两人道:“你们潜召了突厥寇边,私相连结,还要假惺惺作甚!回来讨什么援师?”王、高两个受了诬告,怎肯承认!正在唇枪舌剑,各肆辩论的时候,世民已是引了数十个兵丁,到了室中,立将高、王二人拿下,送入了狱中。
  才隔两天,始毕率了突厥兵数万人,来寇晋阳,渊却命裴寂等引兵埋伏在城,却将城门洞开了。始毕率众到了城下,见了这付情形,深恐入城中伏,便不敢驰入,回头迳去。渊遂诬称高君雅和王威私召外寇,将他们斩首为徇。一般军民信以为真,谁知二人却是冤死的呢?渊因家眷已至,便欲起事。刘文静却恐突厥掣肘,劝渊自作了手书,卑辞厚礼,通好突厥。渊从了文静的计儿,修书致始毕,备了厚礼,命使送往。始毕可汗也是个贪人,惟知图利,当然欢允。答书且欲李渊自为天子,当出兵马相助等语。李渊的将佐尽皆欢喜,请渊从了始毕所请,自称尊号。渊不允道:“诸君可谋其次。”裴寂道:“不如尊今上为太上皇,立代王为帝,移檄君县,改易旗帜,阳示突厥始毕,示有更新的意思,似较为佳。”渊遂依了裴寂的话儿,以复始毕,更与始毕相约,共定了京师,有“土地归唐公、子女玉帛归突厥”等语。始毕遂馈送良骑一千匹,作为军资。
  渊因西河郡丞高德儒不从其命,即遣建成、世民率了兵马,往攻西河郡。到了城下,高德儒闭城扼守,世民率众猛攻东城,竟得攻破,擒住了高德儒。世民面叱德儒道:“汝指孔雀为鸾,欺惑人主,妄称祥瑞,我故特兴义师,前来讨汝!”说至此,即命将德儒推出斩首。此外不杀一人,仍令百姓各安旧业。远近的百姓,尽皆称颂。建成、世民引军还晋阳,往返只有九天。
  渊大喜过望道:“以此行兵,天下不足惧了!”即定入关之计。
  遂自称大将军,开了粮仓,赈济贫民。又设将军府,安置官吏,以裴寂为大将军府长史。遂将晋阳宫中的女子玉帛,一齐移送至将军府中。于是尹、张二美人,由渊老实受用,不再推却。
  好得渊妻窦氏已是死了,渊左拥右抱,老境却甚有趣。待到新秋凉爽,李渊命季子元吉镇守晋阳,遂自引三万人西下入关,传檄示众,只说拥立代王。西突厥阿史那大奈率众相从。
  渊率众到了贾胡堡,代王已命郎将宋老生屯兵霍邑,离那贾胡堡尚有五十余里;代王又命大将军屈突通屯兵河东,两路扼渊。
  这时秋雨连绵,连日不晴。渊军不能急进。先时渊以书招李密,到了此日,在途得了密书,渊拆视密书,中有“所望左提右挈,戮力同心,执子婴于咸阳,殪商辛于牧野”等语。
  原来李密自恃兵强,欲为盟主。渊乃笑对世民道:“密妄自尊大,不是一纸书信所可招致。我今先须图了关中,不能遽与密绝,又多了一个敌人,不如卑词推奖,姑与周旋,嘱其为我扼了成皋的要道,阻东都的救兵,我得放胆西征,俟关中平定,据险养威,坐观鹬蚌相争,以收渔人之利,也不算晚呢!
  ”世民点首称善。乃复书致密,辞甚谦卑推奖。书云:天生烝民,必有司牧,当今为牧,非子而谁?老夫年逾知命,愿不及此。欣戴大弟,攀鳞附翼,唯弟早膺图篆,以宁兆民。宗盟之长,属籍见容,复封于庸,斯荣足矣。
  这样一封信,到了李密处,密见了好不欢欣,笑谓左右道:“唐公见推,天下不足定了。”于是信使往来不绝,这且不提。
  且说李渊兵因雨阻,隔了好几日,才得天晴。遂命建成、世民为前驱,进攻霍邑。竟得阵斩了宋老生,乘胜而下,得了临汾、绛郡、招降了韩城。刘文静出使突厥,也引了突厥兵五百人,马二千匹,前来相会。又有关中的大盗孙华,望风投顺,愿为向导。遂引渊渡河,另在河东留下了一支兵马,围攻屈突通。那时关中的士民,渐来相附。冯翊的太守萧造,也输款投诚。渊乃命建成、刘文静率军屯永丰仓,作为守住潼关,控制河东。世民和刘弘基,率兵往略渭北。渊自居长春宫,居中调度。这时又来了一队娘子军,为首的女英雄,便是李渊的女儿,柴绍的妻室。她本深通武略,因与从叔神通,募集了丁壮,来应父兄。夫妻相聚,骨肉重逢,自有一番欢愉的气象。
  世民的兵马,进屯了泾阳,收降了关中的群盗,得众九万余人。柴绍夫妇,各置幕府,亦随世民同进。
  代王侑闻知了消息,急命将军阴世师,郡丞骨仪保守关中,登城防御。世民复自泾阳出发,一路秋毫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