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一语提醒了道育,便皱眉道:“这个孩子,我竟白疼了她,若是为了我们安全着想,竟留她不得了。”鹦鹉拍手道:“你可醒了,我们犯不上为了她,伤了多年的感情。”道育又经鹦鹉一激,便毅然道:“我也顾她不得了,我自有处治她的法儿。”便附耳与她说了一回,鹦鹉始欣欣而去。
  当晚,道育却招轻红到她卧室里面,对轻红道:“恭喜干女儿。”轻红听了,好不诧异,便道:“干娘敢是疯了,我有何喜可贺?”道有笑道:“痴孩子,你还不知底细,圣上听了鹦鹉贵人的话,也要将你封为贵人,今夕圣上又要和你颠鸾倒凤了。”轻红听了此语,好不羞愧,只是还不肯深信道:“鹦鹉正在忌我,怎肯在圣上面前说出我来,定是干娘和我打趣。”道育正色道:“确是真事,不说玩话。今晚二更时,你依旧扮了九天金母娘娘到寝殿好了,圣上还是独个儿在那里候你。”
  轻红怎知是计,好不欢喜。到了二更时分,便又扮作了金母娘娘,到了寝殿,果见邵帝颠巍巍坐在龙床上面,轻红便娉娉婷婷的走将过去,哪知邵帝见她走近身前,便即一声怒吼,但见手儿一扬之际,一柄龙泉宝剑已在轻红的粉颈上挥过,一个绝色佳人顿时命赴黄泉。
  原来,这晚邵帝回宫,鹦鹉便谓邵帝道:“神师命妾奏知圣上,她昨晚梦见九天金母娘娘对她言道:‘今夕二更时分,有妖魔变了我的形态,要迷惑宋主,汝可奏知刘邵,叫他等候妖魔来时,可出其不意杀死了他,以绝后患。’因此,神师便告知了妾,嘱妾代奏圣上,今宵留神为要。”邵帝听了,好不愤怒道:“何物妖魔,胆敢变了金母娘娘的体态,想迷惑朕躬,朕若不将他杀死,誓不甘休。”邵帝便暗藏了龙泉宝剑在寝殿等候妖魔降临。可怜那个轻红,梦里也想不到救她活命的干娘,仍会送她性命,真是爱之欲其生,恶之欲其死了。便是那个邵帝始终也蒙在鼓里,万想不到此次所杀的妖魔,便是上次梦中相见的九天金母娘娘,两方面全中了道育和鹦鹉的奸计。正是:未沾雨露射先死,常使红颜泪满襟。
  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  第十一回除元凶新君登大宝慕三美黠婢唤更衣
  话说邵帝拔剑杀死了轻红,正想细看被杀的妖魔现出怎样的原形,哪知却抢进了四个内侍,随后进来的便是鹦鹉与道育。
  邵帝见了二人便道:“妖魔已被朕躬杀死,不知他显出什么原形,待我们看他变来。”道育忙道:“既已杀死,也就是了,圣上的寝殿不宜使妖魔的尸骸久留。”道育说着,不待邵帝发语,竟命四个内侍将轻红尸首抬到御花园空地上,用火焚化。
  一面又命宫女打扫殿上的血迹,收拾干净。这也是道育等的深谋远虑,惧邵帝不见妖魔显出原形,时间一久,难免给邵帝察出破绽,反而不美。便在顷刻之间,用焚尸灭迹的计遮盖了过去。这时蓬、蓬、蓬三声宫鼓,月色也模糊了,道育便告辞回去,鹦鹉即伺候邵帝一同安寝。从此鹦鹉去了夺宠的轻红,独承主欢,不题。
  且说邵帝自弑逆即位以来,他性本凶残万分,他恐宗室王侯阴谋害彼,他便借了他故,深入宫内,杀了不少的宗室子弟。
  这时他又猜忌武陵王刘骏,便暗暗修书与步兵校尉沈庆之,阳与武陵王会师征蛮,阴则趁机下手,嘱庆之杀了武陵王骏。哪知庆之到了武陵王屯兵的五洲,进见武陵王,即将邵帝手书与骏观看,并道:“庆之受了先帝厚恩,常存讨逆之心,今逆邵日形荒谬,如不早日剪除,大宋江山定被他一人断送了。庆之愿殿下速即兴兵讨逆,庆之愿效前驱。”
  骏听了庆之的一番言语,急离座拜谢道:“国家的存亡,皆恃将军仗义了。”庆之也慌忙答拜。当下即命内外整兵,不消十天工夫,庆之已部署井井,即由府主簿颜竣草檄四方,共奉义师,兴讨逆邵,以安国基。不多时日,便有荆州刺史南谯王义宣、雍州刺史臧质等,率军响应。未几响应的义师,更是四方云集,声势大盛。邵帝自夸善兵,便亲率了军士出战,他还不知道人心同恶,军心早背,哪里有人肯替他出了死力去争战,便被义师节节进取,势如破竹,逆邵连连败北,逃回了建康。他因江夏王义恭,私离建康,奔往江宁。这时武陵王骏也到了江宁,义恭便草述即位仪注,与群臣拥骏即了帝位。逆邵大怒,便将义恭的十二个儿子尽行杀死。
  骏帝即位之后,便令臧质率军向建康进逼,慌得逆邵派人迎敌,日夜担心,再无心与鹦鹉取乐。独有那个神师严道育又来捣鬼,对逆邵道:“圣上尽请放胆安心,愚下当替圣上出力,使反王叛将一个个命赴黄泉。”逆邵本来最信道育的话儿,此时听说他有这副本领,能使反王叛将全行丧命,好不喜悦,便问道育用什么法儿?道育道:“圣上只须将玉玺交与愚下一用。”
  逆邵听说道育叫他将玉玺交彼,不免起了疑心,恐道育怀了歹意,便正色道:“玉玺为国家的重宝,怎能轻易交与神师,难道神师作法,玉玺也有重大的用处不成?”道育见逆邵动疑,忙道:“愚下也知玉玺为国家的重宝,不可随意授人,实缘此次作法拜表,上达天宫,押尾印章,不用玉玺盖印,便显不是至诚,触怒天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