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续一句。”大家道:“不差,雪姊姊自己本身来了。”雪琴嗤的笑了一声道:“什么叫做本身?”慧琼道:“姊姊名为雪琴,如今吟雪,岂不是本身么?”雪琴笑道:“原来这个讲究。但是慧姊姊,你取‘慧琼’二字,只怕被人听错,要当作蛔虫。慧姊姊,你可是蛔虫本身么?”
  雪琴说着,大家多皱了眉道:“雪姊姊说得太不堪了。”慧琼道:“你真不肯饶人。才说了一句,你便想出这许多龌龊话来。”说着大家笑了一回。
  雪琴饮了一杯酒,吟云:
  玉戏天公巧,
  陆丽仙道:“雪姊姊索性做起戏来了。”雪琴道:“天公玉戏不是切雪的么?”婉卿道:“姊姊本身那有说错。”雪琴道:“你还要抄老文章么?”说着伸手要打婉卿。婉卿发急道:“方才一篇文字未完,此之谓落下文,什么抄旧卷?”丽仙笑道:“你们不要嚷了。雪姊姊上联倒也别开生面,待我也来续一句罢。”便说道:

  银装世界奇。
  丽仙念毕,爱卿道:“巧云妹妹,你该联一句。”袁巧云听了道:“我是不会的。”爱卿亦知巧云不善吟哦,便道:“随意说一句,不失粘就是了。”巧云无奈,只管搔头摸耳,细想了许久,说道:“有一句在此。”大家道:“如此快些请教。”巧云道:“霏霏……”说了两字,又顿住了口。爱卿道:“为何说了两字不说了?”巧云道:“不好,不好。不像,不像。”又想了良久,复说道:“霏霏霏……”大家听了道:“为何又多了一字?”巧云道:“不算,不算。重说,重说。”便红着脸又想了片晌,念道:
  霏霏如屑玉,
  爱卿道:“如此还雅。如今那位姊姊说?”慧琼道:“吾来,吾来。”使吟云:

  濯濯似凝脂。
  慧琼说完,吕桂卿道:“如今我来了。”婉卿道:“我来,我来。”桂卿道:“我来。”婉卿道:“让我说了一句,然后你说可好?”桂卿道:“你们都是老前辈,怎敢不依。但是你吟了珠玉在前,奈何,奈何?”婉卿道:“桂姊姊,你如此说来,我也不敢献丑了。”大家笑道:“你们二人真个能言善辩。婉妹妹,快些说罢。”婉卿只得笑说道:“如此有占了。”便吟云:
  诗客扬鞭过,
  婉卿说完了,武雅仙即接口道:
  渔翁把钓羁。
  桂卿道:“仙妹,你不该抢我。”雅仙笑说道:“有占,有占。如今不抢了。”

  于是桂卿笑吟云:
  孤山螺黛壮,
  吟毕,胡碧珠道:
  远道马蹄迟。
  胡碧珠念完,素玉道:“如今请众姐姐再续。”大家道:“素玉妹妹,你来。”素玉道:“你们众位来。”大家道:“你吟罢。”素玉笑道:“婉姐姐,你看我同他们客气了,他们倒让我说了,不然可要争先斗胜矣。”婉卿笑答道:“你做了谦谦君子,他们自然做好好先生了。”说着大家哄堂。
  素玉吟云:
  鸿爪今留迹。
  素玉吟完,章幼卿饮了三杯酒道:“我自己罚了三杯,可让我联一句罢。”古
  大家笑道:“幼姐姐,你做了诗翁之意不在酒了。”幼卿便说道:
  虹腰此费疑。
  幼卿吟完,何雅仙接口道:
  蓝关添旧思,
  蒋绛仙笑道:“我来押了韵罢。”便吟云:
  玉宇谱新诗。
  胡月娟听了道:“对得工整非凡。如今我来说了。”便吟云:
  傍榭侵梅蕊,
  孙宝琴拍手道:“描情写景,工雅非凡。待小妹也来续一句罢。”便道:
  当窗压竹枝。
  宝琴吟完,陆丽春吟云:
  花飞缘冷结,
  爱卿听了,道:“丽春姊姊这句,与《石头记》上意思相同,不胜佳妙。”丽春道:“我正想着《石头记》上这句‘花缘经冷结’,所以有此一句。”
  张飞鸿听了道:“我也来抄他一句。”便云:
  色洁与霜宜。
  爱卿道:“好好好,抄得一些看不出。如今那位姐姐来了?”
  郑素卿道:“我来,我来。”。便念道:
  衰柳迷青眼,
  素卿吟罢,陈秀英接联云:
  红梅斗玉肌。
  秀英说罢,大众连声称赞。慧琼道:“爱春姐姐,你来联一句罢。”爱春道:“我是不好的,不似你们诸位诗翁,就联了也要惹你们见笑,不如不要联了罢。”

  大众说道:“不要谦逊,快些请教。”爱春无奈,只得说道:
  文成蕉不绿
  陆绮云也联道:
  景对兴宜痴。
  绮云联完,爱卿道:“如今还有几位姐妹们未联?”方素芝道:“我未曾联。”吴慧卿、朱素卿、胡碧娟、王湘云俱道:“我们都未联。”爱卿道:“如此快些请教。”方素芝便吟云:
  上下铺阶砌,
  慧卿接口道:
  缤纷舞沼池。
  朱素卿听了,便说道:
  寒忘三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