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但是没有盘缠,又有些衣服当在这里,如何回去?思维至再,还望哥哥代小弟筹画,帮扶小弟回去。改日来扬,连哥哥那项,一并归赵。"袁猷道:"愚兄那几两银子,贤弟还提他做甚么。至于那进玉楼的事,早知道你在他家花用不少了,就是欠他几两银子,也不为亏负他家。但是盘缠赎当,约莫要多少方可敷衍呢?"陆书道:"小弟些金器不必说了,所有衣服当了十几两银子,怕昌号欠该几千钱房饭,再加盘川,需得二十余金才可将就动身。"袁猷道:"贤弟且请稍坐,让我向大哥们说,代你打算。"陆书道:"一切拜托。"
  袁猷人席,将陆书所谈的话向贾铭。吴珍。魏璧舍知,吴珍道:"不是我出头船儿先烂底,帮朋友要谅谅自己,不必拉狮子,相应是各尽其道。"贾铭。魏璧均道:"如此甚好。"袁猷道:"如今事不宜迟,今日就要叫船,明日好让陆兄弟回去。你们看花打鼓叮着要银那般光景,若是明日遇见了,大家总不好看。"贾铭遂将陆书拉人了席,向众人道:"我们今日还在强大家公分顽一天,代陆兄弟饯行。明早各备程仪,好让陆兄弟取当。雇船回府。"陆书道:"承诸位哥哥。兄弟盛情,心感之至。今日不必再破钞了。"贾铭们定然要请。各用早点之后,邀请着陆书同到强大家里,吩咐小喜子先到码头将船雇定。众人在强大家,中。晚摆了两台酒。临散之时,众人商议约定:次早在埂子街太平楼茶馆取齐,省得到方来撞见花打鼓,又要唠叨。
  陆书辞别众人,回到怕昌号,住了一宿。次早起来,洗漱毕,将房。饭算清,带着小喜子到了太平楼,泡了茶来,随后袁猷已到,招呼人席。等了好一刻工夫,贾铭。吴珍。魏璧方才陆续到齐。吴珍道:"陆兄弟不要嫌菲,我这连日实是桔据。"拿出两块洋钱递在陆书面前。贾铭送了三两银子。魏璧是四千钱一张钱票,递在袁猷手里。袁猷心中想道:"我原打算他三人每人送四五两银子,我今日带了八两银子,凑着就可以敷衍让他回去。那知他们如今凑算起来,还不足十二千文,连赎当尚且不彀。怪不得人说:"酒食朋友朝朝有,急难之中无一人",他们昨日吃两台酒,每人派三千多钱,又不能向他三人增添,添在今日帮助朋友,岂不好呢!"心中虽是如此,又不能向他三人增添,只得转递与陆书。向三人道过谢,各人用过点心,袁猷会了菜钱,众人同到抬昌号内。先叫小喜子将钱票取了钱来,拿银子。洋钱凑着向当典里将所当的衣服赎了出来,又将房。饭钱开发清楚,并无余剩钱文。袁猷道:"大哥们同陆兄弟叫人发行李,请先上船去,等兄弟再为设法,即刻就来,好开发船钱,让陆兄弟开船。"众人答应。袁猷带着自己小肠赶到平昔共交易的钱店内,再三言说,暂借了十千钱,叫小厮肩着出了钞关,到了河边,小喜子站在船头,招呼袁猷同着小厮上船。到了舱里,将十干钱交与陆书道:"兄弟,你可以敷衍彀回去了。"陆书感谢不尽,当将船钱开发清了,又叫小喜子将零星物件买齐上船。陆书向众人道:"弟在贵处,诸蒙哥哥。兄弟雅爱,今日又蒙厚赐,足感盛情。小弟返舍,大约早只半月,迟则一月,即到贵地,再为奉谢罢。"众人道:"一切简慢,望匆嗔怪。回到贵府,代请老伯父。伯母金安。沿途顺风,保重要紧!"陆书又向袁猷附耳道:"小弟去后,拜托老仁兄到月香那里,向他说我家内有信来,有件要紧事情赶回去一走,不久便来。所有欠项,我来时归给,断不短少,叫他自己保重,不必记挂着我。至于我同他说的那句话,待我来扬定办,叫他不必焦愁。"袁猷笑道:"贤弟但放宽心,那里自有愚兄照应,所有贤弟这些话,定当转达。"陆书千叮吁万嘱咐,袁猷心中虽是好笑,不便当面说他,这是唯唯答应。贾铭。吴珍。袁猷。魏璧向陆书作辞,陆书送至船头,四人上岸,望着陆书开船去了,贾铭们带着小厮进城,分路各散。
  他们四人照常仍在强大家聚会,花打鼓找寻两日,未曾看见陆书。后来问贾铭们,才知道陆书已经回家去了。花打鼓回去将这话告诉萧老妈妈子同月香,听了道:"罢了罢了,算是打发冤家离了眼前,省得他在这里胡牵。"从此月香又接别的客家,民自不表。
  再说那前次在教场方来条馆向袁猷们说新闻的吴耕雨,住家相离强大家不远,他与强大家分帐伙计桂林相好,在那里住宿,不把镶钱是不消说了,他凡到那里,总耍桂林恭惟他的鸦片烟,还耍放个差,借个当头。常时同桂林要银钱使用。桂林惧他威势,敢怒不敢言。这几日因在摊局上输多了,见吴珍是桂林身上长窖,又是个关鸦子,遂同桂林商议:想同吴珍借个当包。桂林听他这话,心中原不喜欢,又不好拦阻,凝了一凝道:"你自己同他去说,我是不管。"吴耕雨也未喷声,去了。
  又过了两日,这一日午后,吴耕雨到了强大家内,适值吴珍在桂林房里开灯吸烟,吴耕雨就揭起门帘,进了房来,向吴珍拱拱手道:"宗兄请了,请了。"桂林见他进房,赶忙立起,请叫了一声吴大爷。吴珍也就立起身来答礼,邀请人坐,老妈献茶装烟,吴珍请问过吴耕雨姓名,吴耕雨又谈了些世务套话,遂向吴珍道:"久慕你宗兄是个大朋友,我兄弟有件小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