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着元郎,故意亦来请安。明堂心中大喜,把元郎抱来曰:“贤弟,我有物件与你带上。”即取出黄金练,把它带在颈上,再把玉镯亦套在两手。元郎大喜,走下地来,来见爷娘曰:“我的物件整齐么?”若山把手上细看曰:“明堂好无打算,小孩子只好买假的,何必用真的金至,破费太多了。”明堂曰:“这两件物俱是我年幼挂的便物,不是买的。”若山再看,果然是旧物,乃赞曰:“弦儿有此物件,不愧是富贵人家。”明堂曰:“舍下虽有薄产,却是土户乡民,此物不足见重。”说罢,即告别回到花园去了。

  且说柔娘□德姐因见明堂容貌,俱皆欢喜着魔了,二人回房,称□不已。德姐曰:“明堂一双眼目,生得天然俏丽,虽好手画工,亦画不出的。”柔娘曰:“莫道俏眼难及,我细看他皮肤,洁白嫩软,犹轻绢一般,实在可爱。未知异日那家女子得嫁此夫,真是三生石上好姻缘。就是家财不多,亦已甘心情愿。论他皮肤,莫说我年大,不能与他相比,我方才细看贤妹,尚且不及。虽年纪相仿,看他真是比花鲜明,比王生香,襄襄若嫦娥。”德姐听说,知其已动心了,答曰:“尔我虽称异姓,请同至亲。我看此人,必是山川敏秀,天地生就的如此美貌,莫说男子少有此等容貌,就女子中亦无其配。”柔娘曰:“尔我父母贪了厚聘,嫁着个老头儿,弄得不上不下,真是无趣。若得配明堂,虽死亦风流了。”二人长吁短叹。不须臾,家人已把元郎各物买来,椎有玉铺﹔无有盘龙的,只拣了一双羊脂。漾若山看过,把旧的收下,日后赠与外孙,不表。

  早饭后,若山进花园来,明堂迎坐曰:“非孩儿迫促,奈功名大事,望爹爹速差人迸京,此事要紫,不可延误。”若山笑曰:“我昨日进门,即打发两家人进京去了,何待于今日?”明堂曰:“既是进京,何不与孩儿说明,可将捐监银两并这路费取去。且不知父亲是把孩儿报甚名姓?”若山曰:“为父岂不能捐一监单,与孩儿进考,却要费我儿的银子。姓名原是哪君玉,只是入了湖广的籍,尔道做得么?”明堂曰:“何不报父亲这康姓,何必原姓分别亲疏?”若山曰:“多承我儿有此美意,父子相称已是过份,何敢改姓?”明堂曰:“孩儿蒙爹爹厚恩,改姓亦不为过。”正言间,厨房备上两碗粉汤,前来解暑。若山问明堂曰:“这厨煮的滋味可合式么?”答曰:“极好。孩儿正要说明,身子薄弱,受不得许多饮食,一切从便。”若山大笺曰:“我正虑厨镑不会小心供奉。”乃吩咐厨司曰:“尔务格外讨好,能合大相公之意,我重重有赏。”厨司连声答应而去。若山退出,即叫两名成衣匠前来,量明堂身材,赶造几件纱缎衣服,与明堂替换。滑全看见如此情形,好不痛恨。

  一日,家人忽报吴姑爷回来了。只见吴道魔手执两物,汗流两颊,进来见礼曰:“老兄儿时回来,适值小弟他往,有失迎接,望祈恕罪。”若山答可:“昨日方回,且进去换衣服再夹。”

  未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





第二十四回 错中错二妾求欢 人上人三元及第

  却说康若山只一个堂妹,凭媒配与寒士吴道庵,两家父母俱亡。道庵才学却亦将就,己入泮得了一名秀才,早年亦曾讲究药书脉理,他即力学脉理,甚是精通。当下进去沫浴更衣,康氏即说知郦明堂事。

  道庵更换衣服后再来见若山,礼毕,问曰:“老兄回来,生理利息好否?”若山答曰:“我的生理,只怕不做,不怕无利息。”道庵曰:“闻得收一义子,乃是一位名士,未知才学究竟如何?”若山曰:“此子我凭着两眼看来,知是个名士,实未知才学如何,正待贤妹丈前往较量。”道庵曰:“老舅巨眼,珠宝尚能看出,岂有人才看不出之理。”若山曰:“文字我却不通,就烦贤妹丈看试。”道庸曰:“既是贤侄,理当一会。”二人即到花园,明堂出来迎接。若山指着吴道庵曰:“此位就是我前对尔说的姑丈,乃是生员。”明堂即上前拜见。三人坐下,若山即令厨司备一酒席,前来会亲。

  不一刻,家童送上酒看,三人入席。道庵论起诗文一事。这道庵的才学,原来远不及明堂,谈论之间,明堂引古证今,滔滔不绝,有问一答十之概,真天下奇才,吓得吴道庵不敢再问,自思我比学力,犹如竹篙探海,怎知深浅?明堂见他学浅,知道他行医,就间起脉理一道。吴道庵本来儒医,脉理尚有讲究,直至日夕而散,道庵入内去了。若山谓明堂:“尔姑丈老诚练达,凡文字有不到之处,须问他便是。”明堂答曰:“文字却不必烦,父亲可向姑丈说,孩儿现今要求姑丈尽心指教脉理,就感恩不浅了。”若山笑曰:“尔不行医,反要学习脉理,真是何说?”明堂曰:“医能救人性命,正是第一件大事。”若山曰:“此却容易。”即入见吴道庵。道庵亦从内出来接见,连连打恭曰:“我只道尔发财,是八字生得好,财气极旺,未必有兼人之能。今看你认的这义子,有如此之眼力,小弟甘拜下风,敬服敬服!”

  若山大喜曰:“妹丈此言,莫非明堂有些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