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各处关隘,不许他大队前进。他要和我打,就算他是戎首,其曲在他,岂不好吗?”众人听了,都拍手称善。驩兜道:“他若是为治水而来,那个题目甚正大,硬拦阻他,这个话恐怕说不出呢!
  ”三苗道:“有什么说不出?只要说我们这里并没有洪水,或者说我们已经治好了。不烦他费心,那就好了。”驩兜道:“幽囚他的使者于理不合。两国相争,使在其间,幽囚起来恐怕曲在我呢!”三苗笑道:“何必一定要幽囚?暗中杀去,只说他自己病死,拿尸首送还他就是了;或者连尸首都不还他,只说他的使者并没有来;或者说他的使者来了之后私自逃去了,我们没有看见。横竖死无对证,怕他做甚!”
  驩兜听了便不言语。于是三苗就吩咐来人说:“放他们进来。随从人等共有几个,须点查明白,一个不许漏去。”来人答应退出。  
 
第一百〇九回 水平王震泽为神 繇余黄魔使三苗  
第一百一十回 大禹破三苗 骓驩窜南海  
过了两日,三苗国守将带领繇余、黄魔等六人人见。驩兜、三苗父子两个正坐在他的便殿之中。繇余、黄魔等一直走到阶下,他们父子两个端坐不动。三苗先喝道:“你们这几个是文命叫来的人吗?”繇余正色道:“某等奉崇伯之命而来。崇伯陛辞的时候,天子面许准其便宜行事,临时承制,所以某等奉崇伯之命,就是奉天子之命。贵国君名列朝籍,分茅胙土,久膺爵禄,应该起身行礼,北面敬受,奈何如此倨傲?未免太无礼了!”
  驩兜大喝道:“什么天子不天子!唐尧无道,轻轻拿了天下送给匹夫女婿,忘公徇私,不德已极!我早已声明与他脱离关系,还有什么天子不天子?文命小子是我老友鲧的儿子,我是他的父执,他对于我应该尽子弟之礼。现在倒反狐假虎威,拿唐尧之命来压制我,真可恶极了!本来文命小子,并不是人。
  他亲生老父给唐尧殛死了,不想报仇,反受唐尧的爵禄,供他的使唤,为他出力奔走,忘恩负义,全无心肝,不孝之罪,已上通于天!不想我老友鲧竟生出这种不肖之子,可叹,可叹!”
  三苗不等驩兜说完,已夹杂骂道:“你们这班狗养的囚徒,既然到了此地来,还不知道恭敬低头服气!还敢出言无礼,恶语伤人,问你们有几个头颅,不怕死吗?还不给我跪下去!”
  繇余等六人站在阶前,听他父子破口大骂,直骂得一佛出世,二佛生天,但只是不响。后来听说要他们跪了,知道此事就要蛮做,但仍是不动,各各预备。
  三苗见他们不肯跪,益发大怒,早有如狼似虎的人前来拉拉掀掀,但是哪里拉掀得动?六个人仿佛六条生铁铸成的一般。三苗怒极,喝叫取过模范人来,众人哄然答应。过了些时,只见拖出无数支体不全的人来,有的眼睛凿去,有的鼻耳割去,有的两足刖去,有的两手斩去,有的一手一足砍去,有的两手两足俱斩去,宛转之状,惨不忍睹,呼号之声,尤不忍闻。
  原来三苗每次断狱,以己意为曲直,如果人民不服,就取出这种人来给他看,叫作模范人。人民一见胆落,自然不敢倔强了。这是三苗最得意的方法。这次取到模范人之后,三苗以为这六个人一定下跪了,哪知他们依旧不动。三苗吩咐:“且慢用刑,先取大杖来打折他们的脚骨,然后再将两足刖去,使他们禁受两番痛苦。”
  哪知木杖一打,六个人毫不在意,竟似一无知觉的一般。
  后来连打的人手叉震开了,木杖也断了,六个人依然如故。三苗喝令取铜杖来打,六个人仍无知觉。三苗愤极,亲自取过一柄大刀照着繇余头上用尽平生之力劈下去,只听得砰訇一响,啊哟一声,一个人跌倒在地下,仔细一看,原来刀折了,三苗手臂震伤,倒在地下。繇余仍未觉得。众人慌忙来扶三苗。
  这时繇余却开口了,向着驩兜、三苗说道:“我们奉命而来,以礼为先,贵国君却如此相待,是何道理?照这样情形,我们就立刻动手杀死贵国君父子,亦易如反掌。可是崇伯以仁义道德为重,不肯做的。现在贵国君既不受王命,又虐待天使。
  我们在此受贵国君凌辱,亦属无谓,我们就回去复命了。贵国君倘能从此翻然改过,力改前非,请于七日之内亲自诣崇伯大营,肉袒请罪,我们当不念旧恶,代为陈请。否则天兵一到,恐于贵国不甚便利。最后忠告,请三思之!”说毕,向驩兜、三苗拱拱手道:“再会,再会。”又回头向黄魔道:“我们去吧。”倏然之间,两个升天,四个入地,杳无踪迹。把驩兜、三苗及其他臣民吓得目瞪神呆,如痴如梦,半日说不出话,按下不提。
  且说繇余等回到大营,将一切情形报告文命。文命叹道:“三苗果然如此凶恶,幸喜不叫国哀等去,否则死矣。”说罢,便与皋陶等商议:七日之中,三苗等如果不来降服,便即进兵。
  哪知到了十日,三苗杳无音信。这时苍舒、伯奋两大队均已到彭蠡东岸了。文命遂传令进攻:苍舒一支由水路向敷浅原进攻;伯奋一支,沿彭蠡南岸进攻;文命亲率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