麾而进,前无横阵,二也;温古知今,讲论道艺,收罗英儒,三也;董率大众,人尽死力,四也。所以得建立功业,驱策诸贤者,正望算略中一片耳!”
  壬辰十七年三月,燕王垂以兵五万击翟钊,翟钊大惊,又以兵一万来拒。垂又遣使求救于西燕。西燕王永问于群臣,尚书郎鲍遵曰:“今垂、钊相持,不可与解。使两寇相弊,吾乘其后,此卞庄子之策也。”侍郎张腾曰:“垂强钊弱,何弊之乘?不如速救之,以成鼎足之势。今我引兵趋中山,昼多设疑兵,夜多设火炬,垂惧必而自救。我冲其前,钊蹑其后,此大妙之计,不可失也。”永曰:“遵言是也。”遂不从腾议。
  时垂军至黎阳,临河欲济,钊乃列兵南岸以拒之。垂遣别将将兵,虚屯为疑,乃自徙营就西津。去黎阳西四十里,计为牛皮船百余只,伪列兵仗;溯流而上。钊引兵趋之,垂潜遣王镇等自黎阳津,夜以牛皮船济,营于河南北,立营成列。钊还攻垂,垂命坚壁勿战。钊兵往来大喝,攻营不拔,将引兵退去。
  镇等率兵出战,慕容农自西津济以兵夹攻,大破之,尽获其众及所统七郡三万余户。钊命长子降西燕,岁余谋反,后被慕容永所杀。垂以章武王宙镇滑台,崔荫为司马。荫明敏强正,善规谏,宙甚惮之,简刑法,轻赋役,流民归之,户口滋息。
  却说晋殷仲堪虽有时誉,资望犹浅,到官好行小惠,纲目不举。南郡公桓玄负其才,以雄豪自处,朝廷疑而不用,年二十三,始拜洗马。玄尝诣琅玡王道子,值其酣醉,张目谓众客曰:“桓温晚途欲作贼,云何?”桓玄伏地汗流不能起,由是不自安,而切齿于道子。后出补义兴太守,郁郁不得志。叹曰:“父为九州伯,儿为五湖长。”遂弃官归国,上疏自讼,不报。桓氏累世临荆州,玄复豪横,士民畏之。尝与仲堪厅事前戏马,以矟拟仲堪。参军刘迈曰:“马矟有余,而精理不足。”
  玄不悦,既出,仲堪谓迈曰:“卿狂人也。玄必使人杀卿,卿宜避之,我岂能相救耶?”仲堪即使迈避去,玄果使人迫之不及矣。征虏参军胡藩过江陵,见仲堪曰:“玄志奢侈狂妄,君侯待太过,非计也。”藩内弟罗企生为仲堪功曹,藩谓曰:“殷侯倒戈授人,必及于祸,君不早去,悔无及矣!”罗企生遂同藩而归。
第二八○回 燕王老叩囊底智
  癸巳十八年秋七月,秦丞相窦冲以众叛,自称为秦王,改元秦。秦王登以兵二万讨之,冲大惊,使人求救于秦王苌。苌自将救,尹纬言于后秦王苌曰:“太子仁厚有闻,而英略未著,请使击登以显其威。”苌从之,使兴将兵一万,诈言去攻胡空堡。登闻知,去解冲围,以兵救胡空堡,实兴以兵暗袭西京,大获而归,复镇长安,自是姚兴名亦振。
  十月,燕王慕容垂与诸臣议伐西燕。诸将曰:“永未有衅,我连年征伐,兵卒疲敝,未可伐也。”范阳王德曰:“永,国之枝叶,僭举位号,宜先除之,以安民心。”垂曰:“司徒意正与吾同,吾虽老,叩囊底智,足以取之,终不留此贼以遗子孙也!”遂发兵中山,次于邺。
  时西燕王慕容永闻知,以兵分道拒守,聚粮台壁,遣兵戍之。既而垂屯兵于邺西南,月余不进。永疑垂欲诡道由太行人,乃悉敛诸军,屯太行口,惟留台壁一军。四月,垂引大军出淦口,入天井关。五月,至台壁。台壁兵少,垂因此破之。永召太行兵回,自将精兵五万拒之。垂陈兵于台壁之南,密计遣轻骑伏涧下,自战伪退。永众追之涧中,伏兵大发,断其后,诸军四面俱进,大破之。永大败,走归长子城。八月,垂兵追至,围长子城。西燕王永困急,使人求救于晋、魏,兵皆未至。西燕将兵皆叛,开门纳燕兵。燕王垂执慕容永斩之,得所统八郡七万余户,勒兵而还。
  却说后秦王姚苌梦苻坚砍其头曰:“吾待汝不薄,如何谋反害朕也?今日必砍杀你!”姚苌寤而惊悸成疾。十二月,苌疾甚,以众还长安,召太尉姚旻、仆射尹纬等至长安,受遗诏辅政。并谓太子兴曰:“有毁谤诸公者,慎勿受之!汝抚骨肉以恩,遇大臣以礼,待物以信,治民以仁,四者不失,吾无忧矣。”苌言讫而卒。姚兴秘不发丧,自称大将军,欲率众伐秦。
第二八一回 姚兴举兵伐苻登
  甲午十九年春正月,秦王苻登设朝,将军王成上言曰:“臣昨闻姚苌身死,其子姚兴僭位,不为发丧,要来攻我。陛下宜乘其新丧,国内不定,以倾国之兵,先去讨之,可复旧都也。”秦王登曰:“姚兴小儿,折杖笞之耳,吾岂畏之哉!卿可为我前部先锋,速出点兵,吾自为后队,以兵接应。”于是王成以五万兵为先锋,秦王苻登领军十万为后队,大刀阔斧,杀奔东来。早有探事军人探知其事,即回长安,报知后秦王。姚兴大惊,急聚文武,文武失色。班部中忽闪一人出曰: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彼既来犯我境,陛下可自亲征,则将士用命,何故惊耶?”众视之,乃尚书令尹纬。是时姚兴闻苻登领兵犯境,心中大惊,而问文武,文武失色,当尹纬出班,请后秦王亲征。
  后秦王从之,以尹纬、伊详为左右将军,乃起兵七万来迎苻登。
  后秦王姚兴自以兵五万为后队,长驱并进而行。大军已至泾阳,秦王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