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石冰。所署将吏前侍御史贺循、庐江内史华覃,及彤阳尹葛洪、甘卓皆起兵以应顾秘,兵势大振,来攻冰。冰大惊,乃使部将黄仁以兵二万五千拒战。与周圯交锋,未三合被圯斩于马下,余兵溃走。
  圯以兵长进。石冰闻得黄仁被斩,乃退兵趋攻寿春。征东将军刘准闻知冰至,大惧,不知所为。广陵度支陈敏统众在寿春,谓准曰:“此等小人皆不乐远戌,因朝廷逼迫成贼,为群乌合之众,其势易离,将军何必忧虑,请为公破之。”准大悦,曰:“如卿所言,贼无难制,更调五千人益卿为先锋,去拒讨之。”于是,益领军五千人出拒石冰。
  闰十二月,李流得疾危笃,聚诸将于府中,垂涕言曰:“吾恐不久于人世。前军李雄英武,殆天所相,可共受事,汝等宜善事之。”言讫而卒。诸将营葬,遵其遗命奉李雄为主,领益州牧。李雄以其众入据邺城,屯数日,引众攻成都。罗尚闻知,即领兵出城结阵,亲与李雄对垒,两下对住阵脚。罗尚拍马向前,大骂曰:“流贼,朝廷有何负汝,无故大逆!”李雄亦骂:“吾父遭汝所害,誓不与你同天地,共日月!”言讫,驱兵交战,不三合,罗尚大败,即走入城。恐寡不敌众,乃与陈坚商议,领家属百余人走回许都。李雄领众入据成都。
  却说罗尚被李雄杀败,逃至江阳,遣使上表,奏失益州之事。惠帝颁诏,令罗尚权统巴东、巴郡、涪陵三郡,以供军赋。
  尚虽得三郡,粮草不给,遣别驾李兴诣荆州刘弘借粮。弘以三万斛给之,尚赖此以存。李兴见刘弘兵盛粮多,乃言于弘曰:“兴虽不才,愿留为帐下一参军,使君肯容乎?’’弘夺其手版而遣曰:“罗公孤军狼狈,无人戮力讨贼,安敢夺卿?火速回去!”于是,李兴满面羞惭而回,去讫。
  却说流民在荆州者十余万户,羁旅贫乏,各为盗贼。弘大给其田,与之耕种。擢其贤才,随资叙用,流民遂安,不为盗矣。
  却说幽州都督王浚,即王沈之子也。浚以天下方乱,欲结援夷狄,乃以一女妻务勿尘,一女妻宇文素怒延,又表以辽西郡封务勿尘,朝廷许之。于是王浚与夷狄树党而立,以观天下。
第四十九回 张方炙杀长沙王
  永兴元年,是岁僭国二,却说长沙王屡破颖兵而未尝亏奉惠帝之礼,虽城中粮食日窘,士卒无有离心。张方以为洛阳未可克,欲引兵还长安,其如东海王越因妒忌长沙王执政,阴欲杀义。奈力不及,见成都、河间二王兵马围城,欲为内应杀义。
  闻张方欲退兵,虑事不济,潜谓殿中诸将士议曰:“今成都、河间二王各以强兵外攻,非为圣上,乃恨长沙王义为政不均,故来讨之。况城中里无粮草,外无救兵,不久皆为擒矣。何不今夜卿等护我收长沙王义,则二王之兵不战而自退矣,可保国家无危。”诸将闻言从之,于是暂退。
  至初更,俱集于帐下,悄地入营,将长沙王执之。次早入朝,奏曰:“今成都、河间二王谋反,皆为长沙王之故,起兵至关,目今粮草日尽,救兵无望,臣等请废长沙王义为庶人,二王始肯退兵,不然社稷将危。望陛下火速降诏,以安众心。”
  帝曰:“义忠于寡人,不有过舛,岂可废之?”越与将士皆奏曰:“长沙虽无罪,宁可废一人以安社稷,不可因一人以害苍生。”帝被越并诸将士所逼,不得已下诏,免长沙王义官,令其徙居金墉城。改年永康,大赦满城百姓,命开城门放成都王颖入城。
  时诸将士既开城门,见外兵不盛,心甚悔之,欲更谋劫长沙王为将以拒司马颖。越闻此消息大惧,连忙遣心腹人密告知张方,使其将长沙王义谋杀之。方得此意,即令军士攻入金墉,将义缚至军前,张方命左右斩之。义曰:“吾无罪。况乃金枝玉叶,谁敢杀我?”方大怒,命左右将义绑于柱上,四围以火炙杀之。方之军士见之,亦为之流涕。司马颖既入京师,朝见惠帝,自为丞相,以东海王越为尚书令,乃以颖众复还镇于邺城,遣石超率兵屯十二城门。殿中宿卫将士凡为颖所忌者,皆令杀之,悉代去宿卫之兵,以布其腹心。
第五十回 刘沈死节于长安
  却说司马颙屯兵于郑邑,为东军声援,忽闻刘沈兵起,急退入长安,乃使人召张方回军。方闻知,掠洛中官私奴婢万余人而回。沈军已渡渭水,颙急领兵出城与沈交战二十余合,颙兵大败,走入长安。沈使卫博、皇甫澹以精兵五千漏夜追袭,颙兵大半入城。卫博等混战已入城门,后军未至,颙将张辅见其后军未至,急令闭城门,四下涌战。卫博、皇甫澹独力难敌,措手不及,被张辅所杀。乃领得胜之兵出城,正遇沈军来,辅勇为身先,沈军望后便退,被辅麾兵一击,杀得沈军十去其七,各自溃散。刘沈犹自死战,与张辅交锋三十余合,寡不敌众,被辅获之,余众各自逃散。
  却说刘沈被辅所获,押至司马颙帐前。颙欲招其降,刘沈谓颙曰:“知己之惠轻,君臣之谊重。沈不可违天子之诏,量强弱以苟全,投袂之日期之必死;菹醢之戮,其甘如荠。”颙大怒,命左右斩之。新平太守张光数为沈获计攻颙,颙使人执至,诘之曰:“汝与刘沈设计攻我,今日何如?”光曰:“雍州不用鄙计,故令大王得有今日。”颙壮之,乃表为右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