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聊,有劳文叔过访。何以见谕?”邓禹曰:“昨来文叔枉顾弟子,意欲重兴汉室,再立江山,故令弟子引拜尊师,伏望尊师指教。”子陵笑谓文叔曰:“明公此举正所宜然。”文叔曰:“为父母之冤,祖宗之恨,妄生是念,未审克从愿否?”子陵曰:“文叔勿虑,吾犹记公年庚乃建平元年十二月甲子夜生,真帝王之造也。二十一小旺,三十当大旺。尊居九五,贵为一人。公若依吾之言,三年之内便可奋迹。”文叔曰:“先生赐教为何?”子陵曰:“命合先臣后君。今王莽招选文武才能,公可应试,倘得录用,操权领镇足为兴事之基。”文叔曰:“先生高论,固然奈一身孤微,无倚虽欲前进,不免趑趄。”子陵曰:“吾观乾象,仲华为公辅弼之首,只此便可跟随主公同行。”禹曰:“某愿相从。”三人正话间,忽一人昂然而入,直至草堂望子陵便拜。文叔问其姓名,子陵曰:“彼亦此村中人也,姓严名奇。因与吾同姓,唤吾为兄。”子陵命奇与文叔邓禹相见礼毕,命坐。奇起身谓子陵曰:“朝廷黄榜招贤,弟欲往赴试,愿求一课何如?”子陵即与占之,看讫谓奇曰:“此课大凶,弟不可去,去则难保其命。”奇不信,迳辞别而行。
  子陵方才坐定,又有二人自外入来,连呼师父受拜。子陵视之大喜曰:“主公合成事也。有此二人可为同伴。”遂令二人拜见主公,又谓二人曰:“此公乃汉室宗亲,他日定居九五,姓刘名秀,表字文叔。”二人听知纳头便拜。文叔慌与施礼,问其名氏。一曰:“某乃颖川博城人也。姓冯名异字公孙。”一曰:“某乃颖川郡人也,姓王名霸,字元伯。”二人亦来求课。子陵命坐相叙。须臾天晚,俱宿庵中。夜静子陵引文叔等五人同登钓台立定。子陵仰观星象指谓文叔曰:“此即主公紫微帝星,其后二十八宿,俱主公之辅佐也。”文叔曰:“吾往长安,此星如何?”子陵曰:“星宿亦随临之。”文叔曰:“然则恐人识破,如之奈何?”子陵曰:“无妨,吾为主公掩藏帝星。人必不识。”下台遂命道童取水一盆,置于前面,披发仗剑,望天密念秘咒。须臾只见帝星落于水盆之中。子陵复以口诀掩覆水盆,藏之密处。各人歇息,以待天明。
  有诗曰:
  七里滩清映石磴,九天星象感严陵。
  钓鱼台上无丝竹,不是高人谁解登。
  当晚歇息。次日天明子陵命邓禹、王霸、冯异三人随从文叔回往长安。四人拜别子陵而行。不日入至长安城中,安下行囊,出街闲游,遥望午门。文叔举目一视,遂有不忿之心,手指午门连声叫曰:“好好,有日冤仇必报。”唬得三人大惊,慌忙推文叔向偏僻处臼:“主公是何言耶?”文叔曰:“吾一时想起冤恨,不觉失言。”次日又于街上见一队军校,簇拥一员官长前来,果然威风凛凛,人莫敢视。文叔问曰:“此何人也?”旁有人答曰:“此是王莽丞相苏献也。”文叔猛省此贼当日于顿丘县将吾父母逼得双亡,不知就此杀却,以雪仇恨。”遂掣刀在手,邓禹看见,急忙扯住,与王霸、冯异劝之曰:“主公如何这等性燥,若惹出祸来,反不稳便。师父临行之时与吾一纸文字,令主公切宜依其言语,方保无虞。”乃取出看之,其字日:
  当杀勿杀,当射勿射。
  杀之有损,射之有危。
  文叔看讫大喜。四人皆云回店方行数步,忽被丛人喧闹冲散文叔。邓禹、王霸、冯异三人回至店中,不见文叔,慌出外寻。正寻间只听得一群人过声声,说是一个好汉被苏献害了性命。三人大惊,商议日:想是主公遭难,合往救之,遂各带刃在身。刚近法场,闻得其人斩讫,近前视之,被斩者乃严奇也。三人且惊且喜,复转店中,却见文叔大醉而来。三人问曰:“主公于何处酩酊?使吾等十分惊惧。”文叔曰:“吾先与公等同行,偶遇旧日窗友,请饮数盏,有劳三公费力。”说话未终,俄然应试之类,皆言明日于南门外教场中开选武艺,四人大喜,各自安歇。
  次日,四人行至教场。结彩于讲武殿,约二丈余高。教场四面用红绵绳围界,天子坐于彩山殿上。殿下左侧设一葵花亭,选中者于此顶官带饮酒。百姓闲杂人等俱止于绳外观看。须臾王莽车驾已至,传下圣旨,天下英雄壮士有文武艺术者进试其间,五人一队而入。王霸、冯异曰:“主公与仲华站住,待吾二人先去试看何如?”二人说罢从左翌门进门下,正遇三人凑成一队五人也。到于殿下,莽令先开弓后射箭,再后搠枪,五人尽皆选中。其三人一人姓李名忠字仲都,东莱黄县人也。一人姓王名梁字君苏,四川人也。一人姓万名修宁君游,扶风茂陵人也。三人与王霸、冯异上葵花亭饮宴。
  文叔与邓禹曰:“吾二人可往矣。”禹然之。二人亦从左翌门进,仍遇三人,共成五人至于殿下。亦令开弓射箭,文叔拈弓搭箭,拽满弓弦,思想王莽冤仇怒从心起,翻身望着殿上意将一箭射死王莽。不觉弓弦拽折,箭不能施。殿下武士看见,拿住文叔推至殿下。莽大怒问其姓名。文叔答曰:“南阳胡阳人氏,姓金名和,字文叔。”莽令推出斩首。有左丞相窦融奏曰:“陛下今日招选贤才,乃是国家美事,不可轻杀。以塞贤路。乞陛下恕之,只推出不用可也。”莽准奏。即命将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