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有号炮起,即杀出。君汉领计去了。又着卢祖尚率步骑五千,各带苇柴干燥之物,埋伏于峡江口,候慧亮登岸,即放起火来。祖尚亦引兵去讫。唤过李大亮,与之议曰:“慧亮等虽类骁贼,颇识兵机。来日公整兵挑战,只顾佯输诱敌。若入吾计中,丹阳可取也。”大亮领诺。靖又遣人约孝恭进兵。

  却说慧亮自率水军,连战船而守,与陈正通东西列营。人报:“唐军出峡石,要来交锋。军士在阵前百端辱骂,甚是无礼。”贼将皆请出战。慧亮曰:“此乃唐军激我之怒,欲赚汝等出战。必有奸计,从容待之。”又报:“唐军各裸身赤体,骂声犹秽。”慧亮登战船观之,果是唐军尽是老弱将士,于阵前辱骂。慧亮下了舟舰,迳率五千精锐,杀上岸来。已砍倒数十余人,唐兵散乱奔走。贼将久欲战,乘势杀入。迎头正遇李大亮。慧亮更不打话,舞刀直劈将来。二人战未数合,大亮跑马便走。对岸陈正通见唐军战败,引本部一直冲进。唐军走过丹阳,慧亮等犹夺力攻击。时初夏间停午,微风正发。李靖于高处观望,见敌兵漫山塞野而进,已入伏中,即放号炮,如天崩地裂之势,唐军伏兵齐起。慧亮见唐军四下迸集,箭如猥发,知中诱引之计,即催回人马,奔走东岸。黄君汉一支人马截出,与慧亮战了数合。慧亮刺斜突出峡江,见江口烟焰张天,战舰尽被烧着。祖尚一军截杀,贼众死于水中者不可胜计。慧亮杀近北岸,祖尚勒马追袭,未及数步,一刀斩慧亮于马下,降其余众。祖尚引得胜兵杀向丹阳,与孝恭大军相合。城下金鼓之声,达于远近,贼将陈正通已被李大亮刺死。公祏在城中,闻其众尽道(遭)唐军所杀,弃城而走。未五里,伏路军人认得,捉回丹阳。

  是时唐军大队已入城,收公祏余党诛之。独走了左游仙。孝恭鸣金收军,将士各上其功。降其众数万,夺得辎重无算。人报知公祏到,孝恭坐军门责之曰:“唐主有甚负尔处,谋杀雄诞而叛?今日捉到,尚有何辞?”公祏低首无语。孝恭令推出斩之。不移时军士簇下,斩首回报。孝恭将首级以匣盛之,遣人传送京师。

  静轩周先生有诗断云:越位贪心不久长,辅公亦自昧行藏。于今枭首锋芒下,山鸟无声几夕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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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三节 元吉定计图秦王 建成称罪见高祖

  却说近臣奏知捷音,唐高祖将公祏首级挂于四门号令,下诏召回太子建成等班师。秦王先到,高祖着文武迎之入朝,赐赍甚厚。及齐王元吉至,唐主亦如待秦王之礼。各赐宴回。秦王甲士前呼后拥,文士战将,齐齐整整,鼓吹送入府中。建成观看,甚怀不平。居至自府中,闷闷不悦。中允王珪入见之曰:“太子平定山东功绩显著,皇上悦而重赐。因何有忧色?”建成曰:“我心事,汝岂知之?”珪笑曰:“莫非以秦王势大,太子不能固其位乎?”建成曰:“实不瞒君,昨因皇上赐宴而回,见秦王爪牙极壮,甚怀忧惧。倘皇上一有不讳,乘机而起,则唐之天下,必其有矣。因是终日不食,形于愠色。盖为此也。”珪曰:“太子勿忧。洗马魏徵,极有见识,殿下召而问之,必有高论。”

  建成遣人召魏徵至,以秦王事告之。徵曰:“展下特以长居东宫,非有功德为人所称。值今祸乱之时,无秦王何以见太平耶?如今之计,殿下正宜修德于内,亲贤于外,使四海归心,黎民是赖,则天位自保耳。秦王其奈尔何?”建成沉吟半晌,乃曰:“以公之论,则吾以长得此位,竟为强者所得,不如早让之,以免后患。”徵曰:“臣之言本出诚心,欲使殿下归有德之位。非敢以私意说王,而残骨肉之亲乎。”建成见徵言不合,拂袖而起。次日,王珪入见曰:“昨魏徵所言,非爱殿下者也。何不请齐王议之?”建成曰:“公不言,几忘之矣。”即遣人请齐王:“来,有机密事议。”不移时,齐王已到。入府中坐定,建成密以秦王事告之。元吉曰:“太子勿忧。秦王自恃功高,每有轻我之意。遇机会处,当为兄手刃之,则彼众自散。成得甚事来!”建成曰:“弟若为,须掩众人耳目。骨肉之亲,不无嫌疑也。”元吉曰:“自当见机而作。”即辞建成而回,与心腹人裴善商议。

  善曰:“秦王无罪,且功劳显赫。大王欲图之,倘彼众有内变,谁可御之?此事不可漏泄于外,恐画虎不成,反类其狗者也。”元吉曰:“吾有一计,未知行得否?”善曰:“王有何计?”元吉曰:“吾来日以母后庆旦,请车驾至第,秦王必随之而来。预先埋伏甲士于密室,候车驾先回,延秦王在坐,醉之以酒,击盏为号,令甲士杀之,足除其患矣。”善曰:“此计虽妙,秦王随侍者亦多。若杀之,不免于筵前成战场矣。王之祸能保耶?可与太子议之。”元吉着人请建成来到,将谋秦王计告之,建成曰:“不可。弟既以庆诞为辞,岂席中而有杀兄之理?须缓缓图之。”元吉怒曰:“今日此事为兄计耳,于我何有?”建成告归,元吉见所谋不就,私自招骁勇之士二千余人,使护卫太子,又密使庆州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