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琪麾下,从战有功,奏授金川宣抚司,莎罗奔于是自号为“大金川”,号旧土司泽旺为“小金川”,又把亲女阿扣配给泽旺为妻,就叫阿扣监住泽旺。莎罗奔一个儿操纵两个部落,到乾隆十一年,索性把小金川并吞了,夺了泽旺的樱四川总督一再檄谕,才归还了侵地。次年又出兵攻取革布希劄、明正两土司的地。巡抚纪山派遣副将率兵弹压,莎罗奔非但不遵号令,还敢抗拒官兵,被他伤掉三五百人马。纪山奏请进剿,高宗特调云贵总督张广泗为四川总督,专任征剿事宜。张广泗领了三万大军分两路进兵,一由川西人攻河东,一由川南攻人河西。怎奈万山丛矗,溪河汹涌,深邃险峻,竟然奈何他不得。高宗又命大学士讷亲前往视师,又起故将军岳钟琪于废籍,以提督衔赴军自效。旁师靡饷了好多年,依旧没点子效果。下旨诛掉张广泗、讷亲,又派大学士傅恒为经略大臣。傅恒于军务上很有阅历,设谋运计,总算打了两个胜仗,博着个面子而回。这都是乾隆十四年的事。环大小金川的土司,共有九个,蛮争蜗触,世世为仇。朝廷因势利道,得以操纵驾驭。莎罗奔的侄儿郎卡是土司里头出类拔群的人材,悟出强弱原由,都系分合两宇,遂与众土司释仇结约,联成一气,与先绰斯甲结为婚姻,又把女孩子配给泽旺的儿子僧格桑为妻。这么一来,两金川顿时强盛,诸小土司皆不敢抗拒。郎卡病死,儿子索诺木袭了土司位,更与僧桑格合纵联兵,一战而侵鄂克什土司;再战而杀革布希劄土司;三战而攻明正土司。旗开得胜,马到成功,兵势十分利害。四川总督阿尔泰派兵往护鄂克什,岂知小金川僧桑格胆大包身,竟敢跟官兵对仗。偏这官兵不争气,连遭败仗。阿尔泰慌了手脚,星夜拜本到行在告急。

高宗得报,立即启驾回京。途中就与傅恒计议,傅恒先问皇太后意思怎样,高宗道:“太后一片慈心,总不过要宁边息武。只是狼子野心,不宜德怀。这回叛乱,始非前番宽大受降未甚惩创所致。”

傅恒道:“皇上是决意用兵了?”

高宗道:“如何还好姑息!小金川受过大恩,这回叛乱,偏是他起发,朕恨不得草剃禽猕,杀他个靡有孑遗。咱们那年创立的健锐营,还好用么?”

傅恒道:“健锐营通只二三千人,就可用,也不够调派。”

高宗道:“怎么办呢?这健锐营训练起来,又不是一日两日练得好的。”

原来高宗因金川碉险难攻,遂于京师香山设立石碉,置造云梯,简选羽林依飞之士,习练成军,赐名健锐营。当下傅恒道:“金川形势,臣也颇知一二,万山丛杂,石碉林立,碉外开濠掘沟,土兵死守在那里,这就是贼人的长处。从前我军所误,就在以卡逼卡,以碉逼碉。石壁千仞,贼在壁内,我在壁外,贼在暗里,我在明里,我军枪炮,都打在石壁上,于贼毫无所伤,贼人从暗击明,枪不虚发,我惟攻石,贼实攻人,客主劳逸,形势回殊,饷靡劳师,旷日持久。臣昔年身任经略,即主张不攻碉卡,间道长驱,所以出师未久,即能直捣巢穴。”

高宗道:“既是如此,这次平叛,定要派出有勇有谋之人,统领健锐营,相机行事。你看谁能担当此任呢?

”傅恒道:“依臣愚见,温福、桂林还算有韬略,可行与否,还待皇上圣裁。”

高宗听罢,点头允可。

且说高宗等一路昼夜兼行,不日就回到了京城。高宗不待休息,急忙召集文武群臣,商议出师征剿金川叛乱之事。商议结果决定,如今大小金川形势已不比从前,唯今之举,只有大大征剿以示兵威。遂先罢了阿尔泰大学士及四川总督的职,以温福代为大学士、侍郎桂林代为四川总督,率军征讨四川。

诏旨下后,温福、桂林哪敢怠慢,辞别家小率领京中健锐营等骁勇之兵,师行间道,星夜赶往四川。到四川后,为东西夹攻之计,温福引兵出汶川,桂林率部众出打箭炉,两军分道前进,渐渐逼人小金川境地。偏是桂林部将薛琮深入死地,屡败无援,桂林又不敢奏闻上头,致使进剿缓慢,并有难以拔足之险。高宗闻奏,得知实情后大怒,对内大臣阿桂道:“金川不平,朝廷不能雪耻。朕因你有百战之功,朕就派你去四川讨剿,必能成功。”

并赐扇一柄,绘兰于上,题曰:“同心之言,其臭如兰”。阿桂叩谢领旨出京,疾趋赶奔四川代领其职。到川后,统领兵马刚到翁古尔垄山,只见山势极险,座座山峰如刀削斧劈一般,涧溪谷狭,水流湍急。隔溪有一座高山,名曰布勒山。僧格桑土司就筑垒于山上。阿桂随令军队扎营十里外,整顿兵马后,开始派兵攻两山,但因其壁坚势险,整整五个月仍未攻下。直到冬令水落,方使健卒夜渡溪水,攀树登山,跃人布勒寨。僧格桑不曾防备,尽被清军杀死。北岸清军直攻翁古尔垄山,僧格桑救了布勒不能保翁古尔垄。清军用飞炮南北两岸夹攻,僧格桑惊溃逃往大金川去了,小金川遂平复。

清军行文给大金川索诺木,要他将僧格桑执献于朝廷,索诺木不允